提心吊胆观阵的何白顿时心跳起来,直达喉部。然而就只是这样了,其间并没有何白所想象的,与影视中那般人整个飞了起来,没有矛折骨断,更没有被贼骑当场撞毙的士卒。
因为每个贼骑虽有超过两吨的冲击力,但已军也有超过十支以上的矛戟刺击,每人最多只分担了三、四百斤的瞬间撞击力,而且大部都在矛尖与手掌上,虽然难受,却仍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见到此处,何白不由大松了口气,看来后世网文说得不错,以骑兵冲击长矛步阵,那是愚蠢的行为。即使是用铁甲重骑突阵,那也要在一个合适之机。如果把握不好的话,照旧也是死路一条。两军对阵骑兵向来不是主攻兵种,除非与草原民族那样,多达数十万骑才可以肆意挥霍。
在一连阻挡了十数骑后,铁甲步屯的横阵己然向内凹陷了两丈有余,成了一个内弯的偃月阵型。阵型之前则倒毙了二十余个之前还是活蹦乱跳,耀武扬威的嚣张贼骑。
望着阵前数步之外,只剩不足二十骑,虽逃过了弓箭的攒射,却被阵前大量人马死尸阻路,更失去速度的贼人。突然成齐暴喝一声,百余铁甲重步立时朝前大步而进。在贼人惊惧的目光之中,成齐首先一记劈斩,就将眼前一骑连人带马斩成两断。
铁甲重步立即有样学样,用手中的大戟或刺或勾,长矛乱刺,将失去速度的骑贼一一杀死。只有数名来得及反应的贼人,迅速掉转马头,沿着来路惊恐奔逃。然而他们却忘记了,何白之部曲人人有弓,纵然是铁甲重步也不例外。在一波箭雨过后,贼人全部覆灭。
贼人阵前目呆呆的百骑贼将满眼不敢置信,即使是黑山贼渠帅刘石也是不能置信。过了一会,刘石突然暴怒的大叫起来:“何白,老子与你不共戴天。”
转眼瞧见任自不信的百骑贼将,刘石不竟怒火冲天,冲前一矛就将那将刺倒,口中叫道:“折我百骑,留你何用。传令,再出二百骑,作势冲击敌阵,但不得超过六十步,便立即掉头,挑衅敌卒发箭射我。待敌军箭矢射毕,又或双臂无力,再行突击。”
对于何白一军的战法,作为多年的叛乱老贼,刘石虽未能够系统的学习兵法,但见多识广,立即就想出了应对之道来。长矛战阵虽不易破,但骑军不主动进攻,他始终只是摆设,何白一军杀敌的主要方式依旧是弓箭。
其中在成齐的铁甲重步阵前五十步至二十步之内死亡最多。超过五十步射击杀伤率不高,少于二十步就有可能射到自已人。铁甲重步的长矛阵虽不错,但刘石也看到了,重步的阵型太过单薄了,只要有超过四十骑的冲击,便有可能将之突破。如有必要,刘石也不吝啬,只是如方才这般,何白一军只是伤了十数人,一人未死,这就让刘石恼怒异常了。
连下来刘石的应对之法,就让何白一军有些应对失措了。何白一军毕竟还算新兵,虽然见血,但战场之变化见识太少,不能很好的随敌之变而变化。只能是按操练所教而行动,在连续数波箭雨后,都未杀得一骑贼人,反而白白的浪费了大量箭矢与气力,士卒们有些心浮气躁,就是成齐有些暴怒了。
何白见了暗自点头,以骑兵当面冲阵虽然不对,但相较步兵来说,战场主动权却一直在骑兵的手中,欲攻则攻,欲走则走,步卒根本拦截不到骑兵。刘石的应对是对的,看来他等会就有可能对已军的侧翼与中军进行突然打击了。
位于中军的何白见到士兵的浮躁后,立即传出命令,不用理会贼骑的挑衅。铁甲重步严阵以待,左右两翼可引弓不发,贼骑不到重步阵前三十步,就决不发箭。
何白的命令即时按捺住了成齐的暴怒与士兵的浮躁,何白又通过传骑告诉了众士卒,已军的目地是拖住刘石,从而让李平所部顺利的击破攻城的贼兵。
遥望李平所部,此时已然顺利的击破了两阵一千人的贼兵,并肆意的开始大杀特杀起来。士兵们这才平复了浮躁,开始饶有兴趣的望向刘石。
此时的刘石也感到侧后三里外有些不妙起来,虽然攻城之兵多是其他黑山渠帅所派,但是折损太多,终不好向他们交待。刘石回望了一眼侧后的战况,发现有一半的贼兵已被击溃,逃得到处都是。而另一半则渐渐的合拢一处,担忧的心不由放松了一些。
刘石此时也觉出了何白的用意来,不禁冷哼一声,说道:“你之目地是要拖住我,先击破我之步卒,再与我之骑卒决战。而我之目地却是将你斩杀,以警胆敢犯我黑山之人。你我各取所需,倒也恰好。传令,两百骑卒继续不停挑衅诱敌,有可能还需试探冲阵牵制敌军。”
言必,刘石将牵制的指挥权再次指定一人指挥,自领二百骑绕圈朝着左备而去。只见何白的左备虽才五十人,但阵前除了三十余支以长矛扎成的拒马之外,地上还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不少的跘马索。
如从此处突击的话,伤亡必然不少,甚至达五十骑以上,右备想必也是一样吧。刘石下令五十骑在这方加以牵制后,又转到何白之阵后来。刘石一见顿时笑了,只见何白阵后,除了数百战马之外,别无其他防御之力。而何白中军本阵更才区区二十一骑护兵,简直就是开门迎盗嘛。
刘石不假思索的又传令五十骑至何白一军右备进行牵制,自领百骑准备对何白的中军进行迅猛的突击。然而冷眼旁观的何白,并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