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沉吟半响,方才道:“主公可否觉得,周瑜来的时机太巧了?他早来一刻,孙坚尚能支撑,他晚来片刻,孙坚必然大败乃至身死,可为何其却在这将败未败的关键时刻赶到了呢?”
闻言,姬溪也有些犹疑了,说:“根据时间推断,周瑜在荆州城,来往报信加周瑜调集兵马的时间,这个时间点到此也是合乎常理的。 ”
贾诩:“那么,主公可能确定周瑜一直在荆州城内呢?”
姬溪摇头:“昨日能确定,今日嘛,倒真是确定不了。你的意思是,周瑜早料定今日之战的结果,故而提前布置,甚至,已经在我追击的路途设下了埋伏?不可能吧,今日之胜,纯属侥幸,周瑜虽然擅于用兵,可也是个凡人,如何能够如此精准的料事如神?”
姬溪的疑问,代表着他追击的决心。贾诩听出了姬溪的决心,却还是持反对的意见,说出了一个新的猜测:“又或者,此一战,孙坚本是要诈败,不过却因主公所激,故而诈败变成了真败,而只要其有诈败的想法,周瑜便必然早已设下埋伏。主公须当谨慎。”
姬溪微微皱起了眉头,说:“兵者,险也,怎能做到万无一失,如此大好形势,当真便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猜测便放弃吗?我认为,这个险值得一冒。”
见姬溪态度坚决,贾诩有些为难,却仍是凝重的阻拦:“主公,且不论东吴是否有埋伏,臣想问,主公为何如此急于求胜,此番之战,周瑜既来,毕其功于一役便是妄想,即便追击,无非是扩大些战果而已,并不能左右战争的局势。而若误入陷阱,则我军损失惨重,士气大跌,孰轻孰重,主公当能分辨。”
贾诩的这番话,无疑是在指责姬溪有些贪功冒进了,如姬溪这般人,高高在的时日久了,难免有些独断专行,不听意见,是以姬溪有些不高兴,不过,姬溪的长处便是能随时随地的调整自己的心态,他擅于从别人的话听到自己的不足。而抛开贾诩的指责不谈,他的建议确实是肯的,特别是那句孰轻孰重,瞬间将姬溪点醒,正如贾诩所说的那样,只要干不掉孙坚,那么算今日的战果继续扩大,与东吴而言并不伤元气,而若己方受挫,则今日的这仗便会急转直下,由胜而败,对己方的士气将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得不偿失。
于是乎,姬溪呼出口气,一改方才针锋相对的气焰,嬉笑的说:“虽然我还是认为周瑜没时间设下埋伏,可和你都开口了,这面子我总得给你,那听你的吧,”继而,对贾诩的苦笑视而不见,直接下令道:“传令,不可追击,退军。”
令行禁止,姬溪下令不再追击,使得东吴军队有惊无险的撤出了战场,撤的虽然慌乱,可在高台的姬溪看来,似乎隐隐然由衷法度森严,这让姬溪无来由的觉得,或许贾诩的猜测真的是正确的,周瑜确实在前方设下了埋伏。
事实却是如此。樊城内,帅府。诸将议事,孙策被绑在堂,正在受军法。也合该孙策受军法,此番战前便已定下计策,行诈败之计,而诈败却不是真败,可因为孙策的莽撞,己方损失惨重,当己方陷入重围之时,周瑜的部署便出现了漏洞。要知道,在周瑜的计划,是没有援军的,而是又孙坚诈败后将姬溪引入埋伏,而周瑜的骤然出现,无疑是让姬溪起了疑心,是以并没有追击。己方损失惨重,没有丝毫的战果,乃是一场大败。而这一切,都是孙策的莽撞造成的。
看着孙坚铁青的脸,诸将不敢相劝,而孙策也知道了自己的错误,所以虽受着军杖,却咬牙承受,一声不吭。受了军法之后,还顽强的不愿意退下,挺直了自己的腰板站到自己的位置。
堂内的气愤很凝重,良久,孙坚阴沉的说:“姬溪辱我太甚,不杀之不足以平我恨尔等可有良策?”
众皆无语时,周瑜站出来说:“经此一战,双方已经撕破了脸皮,接下来双方再起兵戈,再无顾忌,臣以为,当此之际,应当速让西蜀介入战局,一者,避免其坐山观虎斗,二者,我军需要将战场搅乱,如此方能觅得良机。”
周瑜的建议,说到了重点,确实应该将刘备拽进来,可具体怎么拽,却值得深究。孙刘虽然是联盟,可若论全身心的信任,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全无顾忌的让刘备率领大军进入荆州,那无异于与虎谋皮,而若不让刘备进入荆州,且不说刘备会不会眼馋与眼前巨大的利益而倒戈,算其能够忍耐,可万一曹魏先一步介入战场,与姬溪达成攻守同盟,到那时,己方危机四伏,再让西蜀进入荆州,也将陷入被动。
其实,既让刘备入荆州又可相信姬溪的方法是有的,也是显而易见的,不过却没有人敢提,大家都知道,这方法孙坚自己也知道,而既然孙坚自己知道却不说出来,那么其他人也不适合说了。
正当这般愁眉不展之时,忽报说西蜀有使到,孙坚精神一震,即刻宣见。
来者是个年轻人,不足三十岁的年纪,留着长须,长的俊朗,看起来像是个书生,又像是个道人,拿着个羽扇,自称诸葛亮。
这个时代因为姬溪的到来,很多事情都改变了,如史书的卧龙凤雏,在这个时代是不存在的,如庞统,早跟随在刘备的身边,功成名,而这诸葛孔明,却是至今为止名不见经传,唯一的可取之事便是前年的洛阳大会,凭借其和姬昀不相伯仲的治国韬略,其名字浮现在了世人的眼,成为各方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