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推测成立的话,那么又一个问题随之而来,老母鸡为什么需要有人杀死它,有一点可以肯定,老母鸡自己不能杀死自己,还有一点可以判断,它不会主动的要求别人杀死它,可它喜欢死亡,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而喜欢死亡却又不会强硬的要求被人杀死它,那是不是说明,冥冥中有一种力量在控制着它呢?或者再大胆一些的推测,这只老母鸡会不会是被人囚禁于此呢而必须受到一些约束呢?
姬溪的推测,没有任何站得住脚的依据,他只能用自身有限的逻辑去推测那无限的可能,且只要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便必须要立刻执行起来去论证,这是姬溪眼下唯一能做的事情。
于是乎,姬溪阻止了姬渊继续杀死老母鸡,让他回到自己身边来。
老母鸡有些不悦的再次瞪了姬溪一眼,却没有追过来继续要求,如此,便略微坚定了姬溪对其身有束缚的猜测。
没有了姬渊的阻挡,老母鸡顺利的将湛卢剑从唐震的身体内拔了出来,当然,拔的时候控制不好力道,直接把唐震弄死了。从这一点姬溪立刻认定:老母鸡是可以杀人的,而杀人显然并不在老母鸡的束缚之内。
唐震再次醒转,犹疑的看着姬溪和姬渊,而姬溪却没有了再和唐震交谈的必要,眯着眼睛对其不理不睬,眼看着老母鸡再次回到洞穴,姬溪的目光越加的深邃。
良久,姬溪问唐震:“岛中有何吃食?”
唐震答:“没有,没有任何可以吃喝的东西。”
闻言,姬溪蓦然大惊,却没有问没有吃喝的东西唐震是怎么活下来的,因为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吃了那颗蛋,便可以不用吃喝也能活下去。
没有吃喝,那么便只有两个选择了,其一在被渴死之前找到出路,其二便是死了之后被老母鸡复活,从此或许便没有再次得到蛋的机会。
姬溪二人武艺高强,所以即便没有吃喝,也能远比常人活的久,但这久也久不了多少,做多十来天罢了,所以,留给姬溪的时间便只剩十天了。
所以,事不宜迟,姬溪在恢复了些气力后,立刻开始了求证的过程。他求证的方法是,在洞穴中找到老母鸡,和老母鸡谈话。
这是一场诡异的谈话,姬溪在喋喋不休的说,而老母鸡则对姬溪不理不睬,很少有反应,而姬溪需要的,便是老母鸡的反应,他要用老母鸡的反应印证自己的推论从而完善自己的逻辑,再找出逃脱的办法。这个过程,注定是艰难卓绝的。
坐在可以看到老母鸡眼睛的恰当地方,姬溪开始不着边际的打开了话匣子。
姬溪喋喋不休的说了十余个时辰,说了太多太多的猜测,说了太多太多的废话,老母鸡却只给了寥寥无几的几个反应。
“看你的样子,想来是不会说话的,但应该能听懂我的话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老母鸡瞥了姬溪一眼,嘲讽的以为十足,于是姬溪几乎可以断定,老母鸡能听懂自己的话,且有很大的可能会说话,只是不愿意说或者是不能说话,不会和不能,是两个概念。
“唐震说你是只凤凰,我却怎么看你怎么像只母鸡,还是说这不是你本来的样子呢?在我的想象中,凤凰应该是很漂亮的才对。”
姬溪感觉到了怒气,为自己的推测再次找到了一点论证。
“说起来,你倒是我见到的罪无情的畜生,反间的畜生下了蛋都不会拱手与人,那是它们的孩子,你倒好,偏生喜欢下蛋给人吃,这和杀死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区别呢?”
老母鸡的火焰瞬间汹涌,姬溪在惊骇的同时敏锐的把握住了一个关键词“孩子”。
“又或者,你根本就孵不出孩子?”
火焰黯淡,蕴含着冰冷和悲哀。
“还是说,你曾经有过孩子,可你的孩子已经死了?所以,你也想死,可你却死不了。”
姬溪从老母鸡的眼中看到了非常复杂的神采,他直觉自己找到了问题的中心,却无法凭借这个眼神做出准确的判断。
“又或者,你的孩子并没有死,可你却被人关押在这里,永生永世再也见不到你的孩子了?还是,关押你的人就是孩子的父亲,你被骗了吧,你被骗的生了孩子却做了他人的嫁衣裳,哈哈,凤凰变成了野鸡,真他娘的可笑啊。”
火焰瞬间汹涌澎湃,而姬溪在说出这最后一句话的瞬间便做好了准备,是以在那将要被焚烧的千钧一发之际,险之又险的从这洞**跳了出去。
大树,隐隐发红,滚烫却没有着火的迹象。姬溪站在树下,平复着自己激荡的心情,他终于理顺了自己的逻辑,也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只待老母鸡怒火平息,便可以着手进行下一步。
老母鸡的怒火持续了整整一日方才平息,姬溪再度踏入洞穴,在老母鸡将要发火之前先行说道:“我可以帮你。”
老母鸡一愣,身上的火焰忽强忽弱,似在克制,又似在等着姬溪的下话。
姬溪适时的说:“我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大概,我此来也是为了自家的孩子,所以,请你给我一个机会。”顿了一下,姬溪说:“凡事总有解决的办法,我愿意全身心的帮助你。只求你将我的弟弟放出去。”
说罢,姬溪跪在了地上,诚心且诚意。自穿越之后,姬溪跪下了很多次,但不论是跪谁都是虚情假意,他发自内心的认为这世界上没有值得他跪拜的人或事,但今天,为了家人,他跪的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