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渊的有理有节,以及那莫名的手足无措,令冷静下来的甄宓心中忽的升起了莫名的希望,或许,姬渊是她逃出去的突破口。
于是,见姬渊转身向出房门叫人,甄宓脱口而出道:“将军且慢。”
姬渊疑惑的转身,疑惑的看向甄宓。
甄宓深吸口气,决定开门见山:“妾身为先前的鲁莽向将军道歉,看的出来,将军是个心善的人,妾身想请将军告知,要如何处置我袁府老弱妇孺?”
姬渊为难了,他也不知道高顺要如何处置,以他旅长的权限,也不够格插手,当然,以他姬家人的身份,他若是想要插手的话,还是有很大的话语权的,可姬渊却从未拿自己姬家人的身份压过别人。
所以,姬渊只能摇头说不知。
甄宓有些失望,觉得自己还是有些想当然了,正心灰意冷之际,姬渊却忽的说了一句话:“请夫人放心,有我姬渊在这里,云中城内定能保你家小平安无事。”
甄宓起身拜谢:“如此,多谢将军了。只不知将军为何对妾身家小如此厚待,莫不是与妾身夫君相识有旧?”
与袁熙相识,当然是不可能的,然而除此之外,甄宓又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她又如何能够想到,站在对面的那个汉子,已经苦苦的恋着她十年了。
姬渊闭口不答,转身走出房门,吩咐两个军士将甄宓送回去,并直接下令道:“传我军令,无我命令,谁都不可骚扰袁府家小,违令者斩。”
这命令下的,显然是逾越了,但这逾越的命令从姬渊的口中说出来,却并算不上逾越,就算是高顺当面,姬渊同样可以这样下令,且高顺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去和姬渊计较,毕竟抛开姬渊的身份不谈,他本身便是神一样的存在,他是当之无愧的战神,从某一方面说,姬渊在军中的威望与姬溪不相上下,他高顺是万万比不上的,所以,对于一些不涉及生意危机的事情,高顺多数情况下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姬渊很少很少会干这种有些逾越的事情。
甄宓感动的离开后,姬渊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浑然不顾这个月份的天寒地冻,撕开自己的衣衫,露出赤裸的胸膛,也不要别人帮忙,自己面无表情的包扎着先前甄宓留给他的伤口。
伤口深可见骨,痛是必然的,但姬渊却毫无所觉,因为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自己的身上,此时他想的是,是谁将甄宓送到了自己的房间,难道自己的隐秘被被人发现了。
和贾诩不一样,贾诩是时时刻刻存疑,而后时时刻刻去解决疑虑,而姬渊则很少有什么疑惑,而一旦他有了疑惑,那么必然要将之解开,且绝不拖拉。
简单的包扎了伤口后,姬渊寒着脸问了一句:“谁将她送来的?”
属下不敢隐瞒,直言说是贾诩遣人送来的。姬渊换了件长衫,也不顾此时已经是深夜,当即出门向贾诩的住处走去。
贾诩的房间内还掌着灯,把甄宓送过去后,他便一直在房内等着属下的回报,却不料姬渊这么快便找来了,看着姬渊那阴寒的脸色,贾诩苦笑,知道自己的猜测错了,接下来只不过不那么好糊弄。
什么人好糊弄呢?傻子好糊弄,因为他没有逻辑,普通人也好糊弄,因为他的逻辑不够完善,聪明人也好糊弄,因为他的逻辑太多,善加引导便可以将之带进坑里去。最不好糊弄的人,是一根筋的人,因为他的逻辑是一条康庄大道,一眼就能看到尽头,想让他改道,哪有这么容易。
很显然,姬渊便是那种一根筋的人,他从来没有那些弯弯绕绕,进门之后便开门见山的问:“先生将甄宓送入我房中,意欲何为?”
贾诩很讨厌对付姬渊这种人,不是不会对付,而是对付起来没有丝毫的技术含量,没有技术含量他的智谋便无用武之地,相当于他引以为傲的本事瞬时消失殆尽,他只能随着对方直来直往。
贾诩:“云虎不喜欢甄宓?”
姬渊:“军中有军法,先生将甄宓送入我房中,可知已犯军法?”
贾诩:“不过一俘虏而已,云虎若是喜欢,尽管享用便是。”
姬渊:“我敬先生,但请先生自重,今日若不给我一个交代,休怪姬渊无情。”
贾诩知道,姬渊不是在威胁他,绝对能说到做到的,便是当场杀了他都有可能。可姬渊越是如此表现,贾诩心中的疑惑便更甚,于是乎,踌躇一会了后,明言道:“我担心你为女色所迷惑,所以一试。”
这个交代,姬渊是可以接受的,但贾诩却又说:“除此之外,我需要知道你和甄宓的关系,或者说,我需要知道你愿意为甄宓做什么事情?”
姬渊沉默,却知道贾诩是在为全军大局着想,他认为自己不能拖后腿,便承诺说:“请先生放心,我绝对不会不经先生同意而对甄宓有任何动作。今夜之事,也请先生不要再做。”
仍旧没有说明和甄宓之间是否有隐秘,贾诩却不好再问,姬渊既然已经承诺了,那么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而姬渊在承诺之后,转身便离开了贾诩的房间,独留下贾诩一人在那里闭目沉思。有心想给姬溪写上一封信,可踌躇良久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终归是小事情,似乎真的没必要如此郑重其事。
殊不料,贾诩此时的一时放松,却在数日后错失了一个绝佳的良机,这个良机的失去,直接的造成了塞北之争变的困难重重,更间接的引起了一个不可控制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