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成败在此一举,是以赵谦见到华歆的时候,态度相当的强硬。
只见华歆抱拳施礼,赵谦不予回应,反而本着脸道:“华侍郎好大的官威啊。”
“下官不敢。”这赵谦怎么说也是尚书,且还是阁老,所以华歆虽是站在他的对立面,但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到位的。
赵谦拿定注意要要身份压华歆,是以道:“本官正在审理要犯,华侍郎若无要事,先请回去,待本官审理完毕再行计较。”
闻言,华歆越加肯定监房内的人与姬溪有关了,否则赵谦不会如此的急切,于是,华歆试探性的问:“下官听闻此人有姬尚书的消息,不知是否?”
赵谦自然矢口否认:“哪来的流言蜚语?纯属无稽之谈。”
“那么不知,此人犯了什么罪呢?”华歆步步紧逼。
赵谦怒道:“本官问案,难道还要向你报备不成。”
华歆和起了稀泥,不紧不慢的说:“赵尚书问案,自然不需要向下官报备,但是,下官甚为侍郎,应该有听审的权利吧。”
见华歆如此一副纠缠不休的做派,赵谦寒声道:“华侍郎,不要自误。”
这话,摆明了是在威胁华歆,可华歆却不为所动,因为他心里清楚,自己已经被牢牢的绑在了姬溪的战车上,姬溪若生,他一世功业唾手可得,可姬溪若死,那么他必然是个陪葬品,赵谦等人绝不会放过自己。
如华歆这般的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什么时候该卑躬屈膝,什么时候该态度强硬,是以,他抬首直面赵谦的威胁:“赵尚书此言何意,下官不懂。”
赵谦的神色彻底的阴沉起来,华歆的强硬表现令他猝不及防。在他的认识中,华歆一直是一个谨小慎微,两面三刀的小人,他从不觉得华歆会对姬溪忠心耿耿的,他在此之前一直觉得,华歆面对一定的威胁或诱惑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舍弃姬溪。
于是乎,当华歆表现出了相当的强硬之后,赵谦有些慌了,因为从官职权责上面来说,赵谦确实不能阻止华歆陪审。
所以,赵谦便只剩下一条路了,那就是动用武力强行扣押华歆,先制住他,得到姬溪的消息,然后再行计量。
所幸,姬溪失踪的这两个月来,赵谦一直在暗中准备着,如今,这刑部的里里外外,大多都已经是赵谦的人。
于是,赵谦彻底翻了脸,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来呀,与我拿下。”
华歆神色一变,惊曰:“我乃当朝侍郎,谁敢拿我。”
“为国除贼,有何不敢?”赵谦话毕,华歆已被拿下。
赵谦下令道:“先把他关押起来,以后再行处置,我等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国贼姬溪。”
华歆大惊失色,道:“你果然有姬尚书的消息,赵谦,我劝你即刻悬崖勒马,你可知道,若是姬尚书遭遇不测,我大汉势如危卵,你将成千古罪人,万死莫辞啊。”
赵谦嗤之以鼻:“眼下四方霍乱,正是除内患的时候,姬溪若死,我等必尽心竭力辅佐陛下掌控大局,如此,自桓灵以来的君臣枉顾必得匡正。我赵谦死则死矣,何足道哉。”
华歆气急,可面此危机却无计可施,然而他心中却不怎么怕,因为他早已叫人去请吕春了,算算时间,吕春应该到了。
果不其然,赵谦话音刚落,便有一声叹气声传过来,紧接着,吕春出现在众人的眼中,他的声音亦随之传来:“赵尚书,家国之事,非一家之言,你一意孤行,于家国无益,忘你迷途知返,可与主公协力匡扶天下,介时,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
赵谦神色大变,喝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吕春走到近前,身边跟着张统及十个护卫,回答赵谦话的是张统,他怒声道:“哼,汝等书生意气,能成什么屁事?这么明目张胆的招兵买马,难不成当老子使瞎子吗?”
吕春适时说:“赵尚书你看,你确实不擅于搞阴谋诡计,而匡正这天下,又绝对离不开阴谋诡计,所以,你还是收手吧,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不是很好吗?”
赵谦不信,大喝:“来啊,拿下吕春。”
然而,没有人动,一个人都没有,便是押着华歆的两个人也松开了手,还了华歆自有。
赵谦惊呆了,华歆也惊呆了,直到此时华歆才知道,原来,根本不需要自己派人去报信,人家吕春早就了如指掌了。
吕春叹了口气,没有在二人的身上多费功夫,当先便向赵谦身后的监房走去。
赵谦神色疯狂,猛地,他吼道:“孔峰,杀了薛武,立刻,马上。”
闻言,吕春神色一变,立刻低吼道:“拿下。”随之快步向前,推开房门,门内,一人正举刀准备看向一个被捆绑起来的人。
吕春暴喝:“住手,你若敢杀他,我定当场将赵谦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便是到如此千钧一发的关头,吕春的头脑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晰,他几乎是瞬间明确了此人将赵谦的生命放置于自己的生命之上,于是,他立刻用赵谦的生命威胁他。
果然,听到吕春的威胁后,此人的神色有了片刻的犹豫,而就是这么短短片刻的停滞,他的生命开始了消散,因为他的喉头多了一把飞刀,那是随吕春一起冲进来的张统发出的。
屋外,赵谦不甘心的吼叫,吕春对张统说:“把他带回他自己的府邸,在主公回来之前,别让他再出府了。”
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