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窗外,寒露深重,夜已深,姬溪深吸口气,先回了自己的房间,将姬月等人认为最好看的义父拿出来换上,而后出门,直奔姬月的房间。
门前站定,姬溪轻声的开口:“知道你没睡,开门,我有话对你说。”
姬月确实没睡,又怎么睡的着呢,她一直坐在自己的床边,熄了灯,望着黑夜发呆,她在等,等那漆黑中亮起一盏灯。
等待,在大多数的情况下会磨灭一个人的信心,但还有一种等待,越等信心越足。
姬月从未如今夜这般对姬溪抱有这么大的信心,她坚信,基业姬溪一定会来,所以,她等的一点也不焦躁。
果然,那盏灯如期的亮了起来,当姬溪的声音在房门口想起的时候,姬月非常的平静,她没有开门,只是轻声的回:“什么事?”
姬溪说:“我爱你。”三个字说完,姬溪笑了,发自真心的笑,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傻,原来,这三个字,说出来并不困难,可这么简单的三个字,却困扰了自己足足三年。
门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然后呢?”
“我要娶你。”
“什么时候?”
“你定。”
“哦,知道了,回去睡吧。”
情到浓处,自然而然。
回到自己房间的姬溪,这一觉睡的非常的酣畅。
第二日早间,姬溪见到了姬月,姬溪“嘿嘿”笑了两声,有些尴尬,有些畏缩,姬月的脸红了一下,随后骂道:“傻笑什么,还不收拾吃饭,不用上朝吗?”
而后,所有的尴尬瞬间消散,板上钉钉,水到渠成。
这一天,姬溪见谁都是笑嘻嘻的,所有人见到他,都能轻易的察觉到,今日的姬溪,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他一定遇到了什么喜事。
姬溪非常的希望有人问他为什么高兴,然而,便览朝堂,真正与自己亲近的似乎只有两人,一为蔡邕,一为吕春,蔡邕老成持重,当然不会问,所以姬溪所有的期望便只能放到吕春的身上了。
看着姬溪那满怀期盼的火热目光,吕春莞尔一笑,说:“主公遇到什么喜事了吧?”
姬溪笑的欢畅,重重的点头:“我要成婚啦。”
吕春非常给面子的问:“和谁呢?”
姬溪意气风发的说:“和姬月啊。”
吕春恭贺,姬溪大笑。
这一日,便这么愉悦的渡过了,姬溪迫不及待的回府,却出乎预料的再次遇到了黄四娘,姬溪不怀好意的问:“你还来干什么?”
黄四娘理所当然的答:“来提亲啊。”
姬溪顿时火了,怒冲冲的道:“还提亲,你不知道姬月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吗?”
黄四娘笑道:“将军,妾身不来,姬月的婚事怎么定呢?”
姬溪张口便想骂“关你屁事”,然而在下一刻,也的目光瞬间呆滞,似乎想到了什么,而后,他的脸变成猪肝色,手指颤抖着指向黄四娘,吼道:“你等耍我。”
黄四娘的笑仍是那么的充满魅惑,她对姬溪的怒火毫不在意,因为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相处,她早已看出,姬溪绝不是世人口中的血腥屠夫,他在军政上,或许真的血腥残暴,无所不用其极,但在生活中,他就是一个有血有肉,生动活泼的平常人。
所以,黄四娘并不怕姬溪,她不急不恼的回话:“那么,将军需不需要妾身来提亲呢?”
姬溪双目圆瞪,大吼:“要,当然要。快跟我进来,正堂看茶。”
这正堂中与姬月、蔡琰、黄四娘等人聊了会,姬溪方才知晓整件事情的原尾。
原来,这黄四娘乃是宗正黄琬的小女儿,早年间,与一流浪书生情投意合,私定终身,却遭到了黄琬的坚决反对,而后,书生负气远走,这黄四娘却是个乖戾的性子,竟不顾所有人的反对,以黄花未嫁之身盘起了发髻,发誓此生不嫁。黄琬大怒,将黄四娘赶出家门,黄四娘便独自在长安找了处偏僻的庭院闲住。可她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便经常出入于所谓才子才女的聚会,与蔡琰的结实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而也正因为经常出入于这些才子才女的聚会,阴差阳错之下,竟坐起了媒人这行当。她做了媒人,黄琬的老脸更挂不住了,是以对内对外三令五申,不准谈论黄四娘,久而久之,还真没多少人知道黄四娘真实的出身了。
初一的时候,蔡琰发现姬月的心事很重,便百般追问,姬月犹豫再三后便隐晦的提及了和姬溪的事情。而后,蔡琰当日就召集了貂蝉、姬蔓和吕浅,群策众议,蔡琰总结了众人的意见,便想出了这么个打草惊蛇的注意。
第二日,蔡琰就找到了自己的好姐妹黄四娘,黄四娘本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是以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斌很快的付诸行动。
于是,才有了接下来发生的这些在此时说来啼笑皆非的事情。
姬溪是个能开的起玩笑的人,家里的兄弟姐妹都知道这一点,所以对于这件事情,众人没有一丁点的负罪感,待诸事说妥后,蔡琰和姬蔓甚至还拿姬溪前几日的丑相嘲弄姬溪。而姬溪呢,虽然脸上怒气滔天,嘴上骂不绝口,可那眼睛里的笑意却透露的非常明显。
最后,姬溪和姬月的婚事定在了五月芒种的时候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