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的目光望向远处,那里,姬渊正在奔跑而来,她说:“因为如果你杀了我,你弟弟会怨恨你的。所以,你不能杀我,我自己来吧。”
说着话,她轻轻的取出一颗红色的药丸,而后优雅的放进自己的嘴里,咽下后,她微微的笑着,在姬月的疑惑不解中说:“这个药丸,是我母亲当初废了好大的功夫得到的,她在我刚刚懂事的时候便给了我,也许她自己都忘了吧。可这颗药丸,我却一直留着。这么些年来,我无数次的想要吃下它,然而,我终究没有,原来,我是在等着这一天,这一刻,很好,很好……”
她说着话,鲜血自嘴角留下,她倔强的想站着,但身体却承受不住了,然而她终归没有跌进尘埃里,而是落进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
她隐约中感到,抱着她的男人发出了一声撼天动地的吼,悲切的令人心碎,她想抬起手摸摸她的脸,却终究做不到,此刻的她,好后悔,后悔当日在关山之时,只是接过了他递过来的怜悯,却没有踏出那一步,抓住他的手。
姬月呆若木鸡,她的脑中不断的回想着一句话:“你杀了我,你弟弟会怨你的。”她被这句话震撼了,她知道此刻方才体会到:原来,情到浓处,真的是可以不顾一切的。
她想着,自己是不是也会为某个无赖这么做呢,哦,应该会吧。
所有的怨气及不满都消失了,留下的,是深深的后悔以及遗憾,她快步上前,忐忑的将手搭在了貂蝉的脉搏上。
姬渊殷切的望着姬月,我们单纯的虎娃啊,知道现在都咩有认识到正是他亲爱的大姐将貂蝉逼到了服毒自尽的这一步。
而姬渊的眼神,却令姬月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剧烈的恐惧,那是后怕,因为姬月明确的体会到了自己的弟弟对貂蝉的感情,那感情是如此的热烈。那热烈让姬月真切的感觉到:如果自己亲手杀了貂蝉,那么,她将永远的失去自己的弟弟。
姬月更认识到:貂蝉虽然不是自己亲手所杀,但终归是被自己逼死的,姬渊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总会反应过来的,而等姬渊反应过来了,他会不会怨恨自己呢。
姬月不敢想下去了,她此刻唯一的希望就是救活貂蝉,只要貂蝉活着,一切都不是问题。
上天是眷顾姬月的,貂蝉暂时还没死,只不过毒性猛烈,已经深入骨髓了,姬月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用学自华佗的一套针灸之术施展开来,暂时封住貂婵的心脉,保住她的命。
而后,她便无计可施了,只能急不可耐的对姬渊说:“别哭了,快骑上你的蹑影,去蓝田把华佗带来,快,越快越好。”
姬渊回过神来,哪里敢有片刻的耽搁,本能的想抱起貂婵一起去蓝田,却被姬月急声阻止,坚决的说此时的貂蝉已经经不起颠簸,所以只能留在长安,只能让华佗亲自前来医治。
姬渊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不敢有丝毫的拖延,当先便向城门方向跑,奔跑中,急促的口哨声发出,在夜色中格外的嘹亮,与之对应的,是姬府中发出的一声嘶吼,蹑影一跃跳出了马圈,急速向自己的主人赶去。
可怜的华佗,实在是被折腾的不轻,前两日刚去了长安给姬溪瞧了瞧,这才刚回到蓝田,屁股还没坐热呢,姬渊又来了,那通红的眼珠子令华佗认识到事态非常的眼中,是以不敢有丝毫的拖延,提起药箱就被姬溪夹着坐上了蹑影。
这一路,华佗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风驰电挚,所以下马之后,立刻吐了起来。姬渊心怀愧疚的对华佗说:“老先生辛苦了,可是,可是……”
华佗能够体会到姬渊的焦急,也深爱姬渊的单纯良善,所以,他截住了姬渊的话头,直接说:“快带我去瞧病。”
抵达貂蝉的住处,已经是日上三竿,此时,姬溪也赶到了这里,此时的姬溪,也是非常的懊悔,他实在没想到,事情竟然闹到了这个地步。
当看到姬渊的风尘疲惫,姬溪的懊悔更甚,是以凝重的对华佗说:“你只要能救活貂蝉,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华佗怒道:“救死扶伤,乃我的本分,你滚开,我不想跟你说话。”
姬溪讨了个没趣,不过也不恼,直接让开身子让华佗过去。而后,便与姬渊一起再门外焦急的等待。姬渊想进去,姬溪没让,里面都是女眷,姬渊进去不合适,至于华佗,人家是医生,医生不分男女。
这么一等,就等到了日落西山,期间,姬月,姬蔓,吕浅三女不断的进去出来,华佗却一直没露面,终于,华佗疲惫的走出,而三女却留在了里面。
姬渊期待的看着华佗,姬溪焦急的问:“怎么样了?”
华佗没有理姬溪,只是宽慰着姬渊:“虎娃,不要太过担心了,她的命保住了。”
姬渊大喜,姬溪也是松了口气,华佗却接着有些为难的说:“不过,她的毒气已经深入心脾,要善加调养很长时间,而且,她只怕一生都无法生养了。”
闻言,姬溪的眼立刻瞪了起来,张口便要骂人,可姬渊却前窜两步,跪地给华佗磕了两个头,说:“没事的,只要她人活着就好。”
见状,姬溪心中叹了口气,便住口不言了。
既然貂蝉的命保住了,这里也就没有姬溪什么事情了,他将姬渊留在了这里,自顾自的走出了这个小庭院,而后,对一直护卫在这里的张统说:“这里,不能再让王允和赵茛住了,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