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璋率领泰山军开路,途中虽然是碰见了秦军探查敌情的小股部队,田璋派遣前锋兵马追击,齐地的战马多是来自燕国提供的,齐国虽然是富庶,但战马这种比较战略的物资,即便是燕国身为齐国的盟国,对齐国还是有一些防备心理的。
所幸齐国对于战马的需求也是并不旺盛,燕国出售给齐国的马匹多是驽马,即便是田璋的泰山军其中的骑卒也是极少,反观秦军的骑卒倒是不在少数,骑卒的来去如风亦是让齐军赶到头疼不已,但是几番大战齐国虽然是大胜秦军,获得的粮草辎重也是不在少数,唯独缺少战马,再者就是齐地出身的士卒能够骑马的也是寥寥可数!
如是行军一日之后,田璋便是率领齐军赶赴到了高陵,乍一看高陵城内秦军的旗帜林立,立在城头之上的秦军士卒也是不在少数,甚至是秦军在高陵城外安营扎寨,与城内互成掎角之势。
如此一来,倒也提醒了田璋固守在高陵的秦军尚有十万之众,当下田璋亦是熄灭了直接攻城的心思,在高陵东北郊实力开外安营扎寨,等候后续齐军的到来。
总体来说齐军进攻高陵的前期布局和韩燕联军的用兵步骤相差不多,韩燕联军的主将韩朋追随在齐国主将田忌的后军身边,这位齐国公子的阵势亦是让韩朋略有一些感慨。
这位齐国公子素来喜好养士,据传此人在齐国的食邑之内养了三千余人的门客,即便是此番率领齐鲁联军进攻秦国,此人身边也是携带了近千门客。
这些门客或是孔武有力身形魁梧的武夫,或是目光狡黠胸有沟壑的谋士,或是齐地世族的子弟,或是列国之中的庶民,能够在此战之中追随公子田忌攻伐秦国,皆是各有本事!
韩朋看过去,就是公子田忌身后那十名举着将旗的武夫便是不俗了,皆是身高八尺虎背熊腰,似这等壮士中原少见,但在公子田忌的门客之中,只是作为了举旗的门面而已。
“齐人富庶果真不是假话!”到了最后,韩朋亦是如是感慨道。
第二日,韩朋便是随着公子田忌到达了高陵东北郊,这里泰山军主将田璋已经是扎好了营寨,其后季武的鲁国中军,以及后续的齐鲁联军亦是多达十万余人,连营十数里,单单是这声势便是令人啧啧赞叹!
田忌登上东北郊的一处丘陵,借此眺望高陵城内的情势,当下看着秦军安营扎寨排兵布阵甚是严密,故而亦是对那韩朋道:“高陵乃是秦军方城山东部的最后一座坚城,若是在此地失守,秦国的边境就是暴露在齐鲁燕韩四国的兵力之下,彼时秦国紧急拼凑起来的兵力便再次捉襟见肘了!”
随后公子田忌的目色亦是挪移到了韩朋的身上:“秦国能够在数年之内崛起于河南之地,其朝野之中必有能人贤士,故而知晓高陵此地的利害然后多加防范亦是情理之中,故而韩燕联军之败虽说是兵少将寡,然则却亦是韩将军的骄兵之因!”
闻言,韩朋亦是腹诽不已,心中认为公子田忌的这番话乃是事后之话,若是处在当时,齐军哪里会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甚至韩朋认为齐军故意将进攻高陵的首战转交给韩燕联军,实乃是避开秦军的锋芒意思。
只是因为韩朋自觉是寄人篱下,对于公子田忌的这番话也是只能够忍让着,当下亦是提醒道:“齐公子,这秦军在高陵城外已经是布下了三座营寨,且是那座兵阵实在是骇人,看似平淡无奇,稍有变化便是以其之众击己之寡!”
公子田忌点了点头,当下是下令道:“遣田璋将军攻打高陵一探其虚实,再者便是向高陵城内发请战令!”
齐鲁宋等山东地区人文风气鼎盛,以至于在中原逐渐礼乐崩溃而渐渐衰落的【兵礼】在齐鲁宋地区亦是保存了下来,即便是这公子田忌用兵也是讲究【姬周兵道古礼】的存在。
是故,一个时辰之后田璋出兵请战,那高陵城内的秦军亦是摆开了阵势,见到了高陵城外这再一次出现了这般大阵,韩朋也是捏紧了拳头对田忌告诫道:“还请公子小心用事!”
田忌也是面色稍稍严肃,看着那高陵城外的秦军大阵,亦是看向左右的近千门客,让身边的亲卫跑马询问道:“公子下令,能够识破秦军此阵者,赏赐千金百田!”
“千金!百田!”韩朋亦是被这手笔吓唬住了,要知晓即便是韩朋身为汾陉塞主将,每岁的军饷也不过只有区区百金不足,然而这公子田忌却是能够拿出来千金悬赏,当下韩朋道:“齐人富甲天下果然是名不虚传!”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在公子田忌发下千金悬赏不足一刻钟,便是有着十数人站了出来,这些人当中有着衣锦披挂的贵胄子弟,也有短褐麻衣的贩夫走卒,皆是朝着公子田忌言道:“公子,某等在齐地的甄地学馆之内听闻人议论过,此阵乃是数十年前先齐九合诸侯睥睨天下的齐国玄襄阵!”
“此阵乃是出自我齐地?”闻言,田忌亦是诧然,这些门客在韩朋等韩将面前小露一手,亦是让田忌十分欣喜,故而又是问道:“诸君可有识得此阵的破解之法?”
那些门客相视一眼,又是窃窃私语对视了几番,便是两三人站了出来:“齐国的玄襄阵三晋之地少有人识,然则于齐人来说则并不罕见,某等已经是初步合计过了,破解此阵之首先乃是在于破去秦军的兵阵声势,随后……”
这门客欲言又止,看向了那旁边的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