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二,北王芈权许诺给随王应甾的三日期限已过,但是麾下的士卒却是没有找到半点那些叛贼的影子,因此惶恐不安了起来……
“早知如此,何必投了这些南蛮子!”
应甾叹道,虽说如今是寄人篱下,但是作为“汉水诸姬”之臣,对来自荆楚之地的人皆是心底鄙视。
应甾身边的幕僚乃是庸人,取的是国姓,单名一个黯字,见应甾惶恐不安,庸黯也是劝道:“如今三日期限已过,那北王滥杀,势必不会轻易饶过随王,随王,不如这般,我们领兵先回应城,收拾了金石粮食,便南下去投靠【柘王】?”
“柘王?”应甾想到了这个人。
“嗯!”庸黯点了点头道:“柘王兵强马壮,荆国之内,能与【柘王军】争锋的也是屈指可数,即便是北王芈权,对此人恐怕不是不得不考虑……柘王豪爽,适随王与柘王有旧,何不投了柘王去呢?!”
“善!寡人当收拾家当,南下去投柘王,在这随地待的太不安心了!”
“理应如此。”
正欲应甾准备点齐麾下的人马,却是没有想到一封噩耗如期而至。
应城粮仓居然被烧了!!!
这可是应甾的命脉!
“谁干的!”应甾得到消息之后,立刻朝着通传的士卒怒声问道。
还不待回答,便是听到外面响起来兵甲的声音,庸黯从窗缝看过去,然后脸色惊慌的对应甾道:“随王……是北王军大将渔劳!”
渔劳?!
还不待应甾惊慌,庸黯又是说道:“后面还跟着北王军的革甲兵!”
应甾是彻底的慌了神,不过几息之息,全副武装的渔劳便是进了屋子,瞥见了应甾,便是说道:“随王,北王有请!”
北王军如今已经是驻扎在了随都,应甾随着渔劳进了随都,在旧随王室王宫门口却是发现了几位熟人,潜江王,云杜侯,安陆伯等人,这些人都是北王军占领的江夏郡重要的地方权贵。
见到应甾来到,那潜江王也是面色诧异的问道:“怎么,随王的应城粮仓也是被烧了?!”
也?!
应甾诧异,反问道:“几位的粮仓都被匪徒烧了?!”
潜江王回道:“唉唉……都是大意了,潜江粮仓乃是贼人扮作征粮队的人,袭杀潜江千余红巾军,然后一把火把粮仓烧了,潜江城也是差点没有保住!”
“我等皆是啊……”身后的云杜侯、安陆公皆是如此唉声叹气道。
听闻这个,应甾心头才稍稍放松一口气,如今知晓江夏郡多外粮仓遭了匪患,这样一来,反倒不如之前紧张了,毕竟法不责众。
众位王侯也是各自唉声叹气的一会儿,不多时便是被北王召进了原随王宫中。
果然,瞧着这殿中杯盘狼籍的样子,任何人都知晓,方才就是这里,北王恐怕发了一顿怒火!
“参见北王!”众多王侯也是行礼道。
荆国王侯虽多,但并非是皆是一视同仁的,天公之下,乃是东西南北四王,其下,是血脉或者功臣出身的王,如寿王,再如柘王,再其下是如同随王、潜江王这些名不副实的地方王侯。
应甾一瞧旁边还坐着郢都新来的军师似乎叫做芈云的,心里顿时安定了不少,毕竟自己上次从北王剑下逃过一命,便是此人的功劳。
北王似乎比想象的要平静一点,看着几位地方王侯道:“说说吧,各位的手里还剩下多少粮食?!”
潜江王不得不拿出来自己的私库粮食充数,道:“小王在匪徒手中拼死抢下了百来石的粮食。”
多的潜江王也不好多说,毕竟自己的族人数量也不在少,这百来石也是为了保住命不得已拿出来的粮食。
“百来石?”北王芈权冷哼一声说道:“恐怕我数万大军一人一口,这百来石就没影了吧!”
潜江王不敢回话,随即北王看向了其他的几个王侯,应甾吓得一个哆嗦,随即道:“小王也是刚听见应城粮仓有失,这几日皆是随北王搜缴叛匪,故有所不知!”
“那叛匪找到了么?!”
这个时候岂能回答不,当下应甾心中一横道:“找到了一些叛逃的随人,可能是叛匪!”
北王这几日也是派人四处搜罗叛匪,却没有想到,这些叛匪不知道寻到了什么路途,直接就烧了江夏境内重要的几处粮仓,自己一无所获,连随人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如此一看,芈权对应甾的怒气也是消释了几分,随后杜江侯与安陆公也是各自有说辞,让北王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真是可气!
芈权若有若无的瞧了一边的芈云几眼,如果不是这个【天公的眼线】盯着的话,自己势必要给这几个不争气的东西一点教训,让他们好好地长长记性。
“说吧,短缺的军粮怎么办,要是没有一个解决的办法,寡人就把你们的亲族尽数充作奴隶兵!”
奴隶兵!
这可是比名义上的奴隶“布衣兵”还要凄惨,奴隶兵可是打仗的时候放在最前面,完全就是作为炮灰用的。
“北王饶命!北王饶命啊……北王饶命啊!”当下几位王侯的双腿都抖成了筛糠。
而旁边的哪位郢都来的军师也是道:“北王,如今就是担心竟陵的粮仓也……”
北王之所以能够克制住的原因,便是自己亲自管辖的乌林粮仓,这里保留着沔水以南的征粮,达到了整个江夏郡征粮的六成以上,如此数量的粮食在手,其他地方的粮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