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秦王宫内。
秦伯召集了诸位在宛城的儿子,便是长公子林玧仁,公子信以及林玧琰。
至于其余的赢三子公子渊则是在晋韩氏南侵以后常年驻守在大秦北疆,不曾返回过宛城。赢四子公子诚前往晋国为质。赢五子公子行则是因为战争旧疾常年闭府不出修养,因此六位成年的公子只有堪堪三位到了宣政殿。
至于未出阁的公子,书都没有读好,秦王宫自是不会让他们进大殿的。
除了几位公子,便是司徒百里槐、司寇沈案、司空明子夫,太史夏无怯了,这几位位列四卿,无疑是秦伯的肱骨之臣。
这场朝宴便是秦伯为了酬谢四卿所作的,至于其他朝臣的朝宴,还要等到十六日才在这秦王宫大殿内设下。
因为今日并非是旬朝议事,而且目前的朝堂局势已经非常明朗了,长公子林玧仁知道自己此时已经争不过老二,这个时候也并非是争斗的时宜,故此谨慎小心,至于公子信也是不想让自己的吃相太难看,倒是没有在这个君父眼中应该和和睦睦的时刻追着长公子穷追猛打。
一上秦王宫大殿便是一副两相无事的局面。
不过,长公子明显是受到了冷落,毕竟今日的朝堂没有任何外臣在,林玧仁想要找个人说话都难。
似司徒百里槐、司寇沈案、司空明子夫、太史夏无怯,都是可以避开诸位公子的人,剩下的两个王弟,公子信自是不必说了,老六林玧琰也是没有将他这个王长兄放在眼里,从入宫门到现在,并没有说一句话。
这让长公子林玧仁如何不尴尬,这朝宴也并没有歌舞,只能够让自己自饮自酌。
倒是公子信与林玧琰相谈甚欢:“六弟,上林苑一事如何?”
“百废俱兴,不过铸造坊工匠一事,多谢二王兄了!”林玧琰答谢道。
“兄弟之间,谈何谢字!”不知是不是因为长公子林玧仁就在旁边,公子信总是有意无意的表现出现“兄恭弟敬”的局面。
林玧琰自然是不避讳,毕竟上林苑一事,其中少不了这位二王兄的帮衬,也说一句实话,即便是没有上次旬朝长公子放给了宗府消息此事恶心到了林玧琰,似长公子心胸谋略,难以比的上二王兄公子信,至于其他的,要想凭借一个“长公子”的头衔爬上那个位置,恐怕是痴人说梦,
秦伯坐在上位,大秦的王宫只有最南部才是秦伯的政事处理地,大殿一殿多用,旁边还有几座副殿,不过那只是备用而已。
桌案上的美食已经是吸引不了秦伯了,不过秦伯还是举了举酒爵,对下面众人说道:“与诸同饮一爵!”
一饮而尽,秦伯也是对臣下说道:“今日召卿等前来,一为年关朝宴,二来也是为一事,召诸卿各抒己见。”
言语刚落下,一边伺候的高锦便是捧着王案将几封帛书送到了几位内朝之臣以及诸位公子的面前。
秦伯开口说道:“此乃上林苑尚书令韩悝所写的两篇策论,尽地力之教与平籴法,两者皆是与农事有关,孤看着甚好,诸卿觉得呢?”
众人看地仔细的时候,公子信扫了一眼,便是将视线看向了林玧琰,发现了后者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公子信也是笑着问道:“怎么,六弟与那韩悝共事,这两篇策论韩悝没有给六弟看么?”
听见问话,林玧琰抬起头来回道:“王兄,韩子与六弟分管上林苑文武两事,本就不交界,这策论乃是韩子治理上林苑的,我为何要过问?”
“这倒也是……”公子信笑笑,随即视线落到了帛书上的韩悝策论,道:“这韩子,的确是有些门道,我瞧着这尽地力之教写的非常好!”
林玧琰点点头,因为他总觉得自己的思维有些天马行空,不似韩子这般务实,直接符合现在的大秦国情。
比如说林玧琰提出来所谓的“公田”制度,现在已经出现了漏洞,即私人开垦的土地怎么算。
韩悝对此也是做了弥补,才逐渐完善。
但林玧琰看了韩悝的“尽地力之教”,务尽详实,几乎所有的方面弊端都考虑到了,也写出来了对策,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百里槐也是赞叹道:“韩悝此策,前景甚是可观!”
沈案问道:“韩悝出自何门何派,此等论调绝非是一个晋魏氏小吏所作。”
秦伯笑道:“韩卿与上大夫罗卿同出上蔡学宫,后楚国东迁,上蔡距离楚都寿春近,被被楚所并,韩卿便是去了齐国的稷下学宫许年,后求学于清溪鬼谷。”
明子夫也是道:“韩悝此策,可以上林苑推行,以观后效。”
“下臣附议。”太史夏无怯道。
“附议。”司寇沈案也是认同。
百里槐也是点了点头:“臣附议!”
“善!”
秦伯也是点头道,明显是观韩悝此策可行,现在询问四卿的意见,也是想看看众卿怎么说。
“既然诸卿无异议,便是令韩卿在上林苑推行此二法,以观后效。”
“明卿。”秦伯叫道。
随即明子夫应道:“在。”
“着手一些良种送入上林苑。”秦伯吩咐道。
“喏!”明子夫应道。
秦伯这才道:“今日是正月初十,年关诸事已毕,孤已经派送了一些实用之物给予各朝中大臣。”
“多谢君上!”百里槐作为司徒,百官之首,自然是代众位朝臣答谢秦伯。
“既然是朝宴,默言也不好,百里司徒,此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