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妆绵延在漠南之上,出了楼婷城进入了漠南的腹地,浩荡的真容渺小如蝼蚁,在茫茫的漠南之上显得那般的渺小。
楚南风骑在马背上,军队随行,送美丽的公主最后一程。
虽说是出了楼婷城,但要与漠南接亲的人碰面怕是还要半日的时辰。
漠南上四处没有躲避的壁垒,这才是最危险的地方。敌人可以从四面八方的位置上进攻被包围在中间只能等待被消亡。
楚南风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跟随的士兵也不敢怠慢了。
“将军,天怕是要黑了,我们要在这里过夜吗?”
眼见夜幕拉下还未看见漠南接亲的人,楚南风心里也是一阵的着急。到了夜里敌暗我明,便更是不好解决,况且他这心里一直打鼓,总觉得今晚不会那般的顺利。放在腰侧的手不动声色的握住了腰间的长剑,剑柄上的横纹让他心里多少安慰些。
“连夜赶路。”
年轻的将军果断的下达命令,夜幕将近,寒风刺骨,吹得面皮发干,微微的刺痛。即使是坐在马车里烧着炭盆,也禁不住寒风的侵袭。夏叶儿身披黑色狐裘,座子下面垫着锦缎棉被,这些都是太子哥哥当初特意嘱咐内侍人给她带上的,怕是她的身子不好,受不了北方的寒苦。
她向来都不娇惯,可常年生活在大楚国温润之地,初到北方极寒荒地,难免会受不了。寒冷的风随着越发阴沉的天吼叫的厉害,越是往北,冬日的天气黑的越发的早,只是不大一会儿,刚擦边黑的天便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路。
送亲的队伍还在行进,将士们紧抓着手里的武器,都进入高戒备当中。野狼的叫声从远处传来,荒芜的漠南上大红色的队伍排成一线。
天色完全暗下来,楚南风仍旧没能看见接亲的使者,算计着大概就在前方几里路的地界了。
“大家加快步伐,马上就到了。”
楚南风顶着寒风高喊,浑厚有力的声音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高头大马紧跟在马车旁,握着剑柄的手被寒冷的气息冻的通红。
一望无际的漠南高低起伏,越是到了黑夜越容易隐藏形迹。远处的草地上,一个挨着一个趴伏着漠南上的伏击者。
“主子,我们还不动手吗?”对方的人马上就要和迎亲的人接上头了,这个时候要是在不下手,就要晚了。一旦迎亲的人接应上了,再想下手就晚了。”
主子的脸掩在黑色的面巾下,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不悦之色。黑衣人立刻闭上嘴,知道是自己多嘴了。主子向来不喜欢属下多话,尤其是在这等关口的时候只要听从他的命令就成了。
“上。”
“是。”
黑衣人听到主子下令,对着手下挥了挥手,一众人等立刻冲着刚步入他们的包围圈的人冲过去。在黑衣人出现的第一时间,楚南风也下了命令。
只是半刻钟的时间两方人马已经交织在一起。
黑衣人穿着轻便,但从下刀的方式习惯看是长期生活在漠南上的人。没有过多的花哨,但是刀刀致命,一不小心便会丧魂刀下。楚南风的武艺精湛,一人对四,守着马车不让人接近,但到底是年轻,实战经验不足,虽没在黑衣人的连续公鸡中败下阵来,但却是让黑衣人钻了空子的。夏叶儿坐在马车里听着好外面的响动心里的不好的预感再一次得到了验证,看来这次是凶多吉少了。红豆紧靠在她身边,已经吓得不知道动弹了。夏叶儿看着身边胆小的丫鬟也没生气,这种打打杀杀的本就不是常年生活在宫里的丫鬟能见着的,然而比之明刀明枪,皇宫里的明争暗斗才更让人防不胜防。
马车的车门被从外撞开,似是早就料到了这般情形,夏叶儿并无慌张,一双大眼冷静的看着推开马车的黑衣人,甚至眼里还有一抹嘲讽。
黑衣人推开马车对上的就是夏叶儿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没有预料中的惊叫,也没有在这双眼睛里看到该有的慌张,黑衣人有一瞬间的愣怔,抓了夏叶儿的手臂便往外带。然刚还害怕的躲在夏叶儿身边的红豆看到有坏人拽自家的公主立刻回过了神,小手死死的抓着夏叶儿的衣袖不肯放开。
夏叶儿被她这么一抓,心里一阵感慨,眼见着黑衣人的眼里闪过一抹怒色,抽到欲砍向红豆,夏叶儿当即抓着自己的衣袖狠狠地一抽,红豆不防备,身子撞向后车厢。夏叶儿也借着抽手的力道撞向了黑衣人拿刀的手臂,看似差一点儿撞在了刀上十分危险,实则是准确的撞在了黑衣人的手腕上。
黑衣人见夏叶儿差点儿撞在了刀上立刻收了挥刀的动作,连忙扶正夏叶儿的身子使其避开刀锋的伤害,紧接着手臂一个用力,反手成刀立刻看在夏叶儿的脖颈上。
身子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避开身后刺来的长矛的同时一刀砍下去,弯刀划开一道血色,撑起后背将夏叶儿背在身上,借着同伴以及黑夜的掩护,快速的离开战斗群。
公主在这个时候不能受伤,活着的人总归是比死了的要有用得多。
红豆眼看着公主被带走,也顾不得其他,忘记了什么是害怕,拉开马车门就冲了出去。下面的人已经战成了一团,楚将军也受了不少的伤。茫茫的黑夜里红豆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追,此时脑子里除了公主被绑架了什么都想不到,也忘了自己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更不懂武艺,这样冲出去无疑是往死神的方向而去。但是她顾不了那么多了,和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