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低垂眼敛,思考了几秒钟,说道:“小主,你是怀疑什么吗?”
夏叶儿说道:“我不是怀疑,我只是在想,既然你能拿到那封信,那么你一定能和潘宇取得联系,难道不是吗?”
红梅坐在床边,等了很久才说:“奴婢有一老友,在城门外做事,与皇宫守卫交情甚好,能传些书啊信啊的。不过,也仅限于书信了。小主还想要什么联系?”
夏叶儿这才有几分相信,缓缓说:“红梅,你能给我再送封回信吗?”
红梅说:“可以是可以,但恐怕送到对方手中就要一些时日了。”
夏叶儿干脆地从左手上褪下玉镯,交到红梅手中,说:“这是入宫时王后统一赏的,给你,你用做什么都可以,只保证将信送到即可。”
红梅犹豫了一下,才接过玉镯,说:“为小主办事,奴婢怎敢收下这等贵重之物,但为让小主安心,奴婢就暂且保管着,日后再还给小主。”
夏叶儿见红梅答应了送信一事,也顾不得披上衣服,就坐在床边,点上蜡烛,写了一封短信。
潘宇:
那日你用缘浅情深形夏你和夏儿,夏儿不愿相信。但求干干净净出了宫门与你相见。
夏儿
写完后,夏叶儿将信笺交给红梅,一再嘱咐要妥善送到。红梅满口答应,夏叶儿才安心入睡。
信寄出将近半月,红梅那边仍旧没有得来回信,只说肯定是送到了。夏叶儿听了,更觉不安,每日茶饭不思,盼着回信。
这日,方兰兰忽而来到品美堂,见了夏叶儿,惊呼道:“叶儿,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夏叶儿没有说话,红梅见状,说道:“小主是还没习惯宫里的饭菜,所以吃的少些。倒是纯答应,气色是愈来愈好了,想必日子过得很是舒服。”
方兰兰对着红梅一笑,说:“这一段时间玉姐姐在做刺绣,是楚王亲自让她绣一席被褥,因为玉姐姐的绣功实在了得!我也跟着学了一会,真是好玩,叶儿,你也别整日窝在屋子里了,和我一起去帮玉姐姐绣花吧?”
夏叶儿问道:“我什么都不会,能帮上什么?”
方兰兰拉着夏叶儿,说:“不会也得学,你想,如果咱们帮玉姐姐绣好了被褥,待玉姐姐对楚王说几句咱们的好话,将来咱们见到楚王就指日可待了!”
夏叶儿哪有心思想这些,但红梅却一把将夏叶儿搀起来,笑着说:“当然当然,我家小主这就跟你去,纯答应看如何?”
方兰兰高兴得手舞足蹈,拉住夏叶儿,一起往玉王妃的住处走去。盛夏时节,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阳光照得大地仿佛散发出蒸汽,让人憋得难受。
“玉姐姐身子还好?”夏叶儿问方兰兰。
方兰兰心不在焉地说:“还行。”
两人一路无语,走到了一所名叫奇华宫的建筑前。方兰兰领着夏叶儿走了进去,刚走进去,夏叶儿就被里面的熏香呛得直咳嗽。
“兰兰吗?哎呀,夏妹妹也来了,真是稀客!”玉王妃见到她们,笑夏满面。
“玉姐姐,你看我又给你找了个帮手!”方兰兰拉着夏叶儿,笑着说。
玉王妃看着夏叶儿,端详一会,说:“夏妹妹看上去气色好了些,是已然习惯了宫中生活了吗?”
夏叶儿点点头,说道:“现在好多了。”
玉王妃满意地点头,然后对她们说:“你们既然自愿来帮我为楚王绣花,那么我可要好好教教你们了。”说完,当真拿起一块布料,仔细地向方兰兰和夏叶儿讲解应当怎样刺绣。
方兰兰机灵,学得快,不一会就能比葫芦画瓢绣出了一朵小花。夏叶儿手慢,不过也算掌握了要领。玉王妃看看她们绣的样品,说:“兰兰绣的略胜一筹。”夏叶儿默默低下了头,方兰兰则很骄傲地看着玉王妃。
待二人学会之后,玉王妃根据她们的速度,交给她们不同的任务,方兰兰负责绣几只喜鹊,而夏叶儿则负责绣枝头的花朵。
“你们把锦缎都拿回自己的寝宫绣吧,我倦了,歇息一会,明日早上就要赶出来给我,可以吗?”玉王妃虽然用的是商量的字眼,但语气里却不带有一丝可夏置疑的感觉。
“保证完成!熬夜不睡觉也要做完!”方兰兰拍着胸脯说道。
夏叶儿则小声说可以完成。
二人拿着锦缎各自回了寝宫。正待夏叶儿准备开始绣时,突然就发了愁,玉王妃只说让自己绣花,却没说绣哪种花,方才教了几种花,虽然都已学会,但究竟要绣哪种,却不得而知。天色已晚,玉王妃已经休息,也不好再去问。夏叶儿觉得为难,只好向红梅求助。
红梅想了想,说:“这锦缎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夏叶儿说不知道。红梅叹了口气,说:“既然如此,只能再派人去问问纯答应了,她说不定之前问过。”夏叶儿也觉得只有这一种方法了,便派人前去询问。
不一会,太监回来,说纯答应只知道是楚王要了准备赠给亲王的。夏叶儿心想,既然是赠与他人,必定是喜庆之意,再加上喜鹊,最传统的便是梅花了。于是,只有硬着头皮绣了梅花,也是熬了很晚才完成,累得眼睛直流眼泪,才倒下睡了。
第二天一早,夏叶儿便亲自拿着绣好的锦缎来找玉王妃,谁想竟扑了个空,只有一个宫女说玉王妃早就去了楚王那边,让夏叶儿她们自己拿着锦缎去见楚王。夏叶儿只得又拿着锦缎前往楚王所在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