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苗苗?”
韩老师凌厉的目光盯着昂首挺胸缓步走入教室的徐苗苗,他又惊又怒。
什么情况?
她不知道自己犯错了吗?不知道应该低着头吗?居然仰着羊脂般的脖子,像个白天鹅,这是藐视他这堂堂的班主任。
凭什么?凭她成绩好吗?凭她是学霸中的学霸?还是凭她一头短发,独立独行、精气神逼人得像个假小子?哼,瞧瞧教室里,哪个女生不是长发?要么披肩、要么扎着马尾辫,要么扎着两个翘天辨……
嘿嘿,他韩老师不怕的就是傲气十足的学生,可不,乡下尖子生,今年中考成绩名列全县第三的唐云,还不给他治得服服帖帖?
“站住!”
韩老师厉声吼道:“这里是县中,是省重点中学,容不得你如此自由散漫,还不低头认错?”
“哦?”
已经走向课桌中间通道的徐苗苗停下脚步,她转过身,依旧昂首挺胸,苗条的身子矗立的像个标杆,直视韩老师,似乎她从来就这么个站姿,这么个走姿,“在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低头这个词,我想韩老师应该学过一首词……”
言语间,徐苗苗面无表情的精致雪白瓜子脸忽然有了变化,隐隐地闪过一丝讥讽神色。
“什么?在你的字典里?还要跟我比首词?”韩老师真的生气了。没错,通常他面对学生发怒并不代表他内心真的生气,仅是为了震慑。可这会儿……他是明锐地察觉到对方神色的变化,这是赤ll地挑衅!
挑衅他班主任的权威!
“我记得其中写道,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难不成韩老师还不如一个古人吗?希望自己教出来的学生要学会低头,怯懦地一副奴才相?”悦耳而又讥讽的声音响起。
“好胆!你……你……你气死我了!你可知胯下之辱的典故?低头认错算什么?”韩老师的身子不觉晃动,似乎站立不稳。
“我自小爷爷就告诉我,我虽生为女儿身,但作为他的孙女,必须顶天立地地像个男子汉!头可断、血可流,但绝不能低头!至于你说的胯下之辱,不就是说韩信忍辱负重,最后建功立业了吗?可惜他刚想谋划不做奴才,就被马皇后赐下竹剑斩杀。这种所谓的将才,不学也罢。”徐苗苗自顾自地说道。
仿佛间,她心头涌现满满的记忆,似乎永远高大的爷爷就站在她面前,亦或她正偎依在难得显露慈祥面容的爷爷怀里……
然而,她忽又怒瞪一双杏眼,喃喃自语:“我不是你最疼爱的开心果吗?您为何忍心把我送到这鬼地方?这里的一切我都不熟悉,仿若回到古代,这里的老师还抱着八股文……”
“回到古代?抱着八股文?”韩老师的耳朵很好使,即便徐苗苗喃喃自语声很低,他也明锐地捕捉到关键词语,只气得他怒火中烧。
他正想好好地治一治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转学生,居然敢抨击人人颂扬的韩信,居然敢把他比作国粹中糟粕的教学方式,可惜他喉咙“咕噜”一声,差一点急喷一口怒血!
“咕噜!”他赶忙又咽下,为了颜面,只能强忍心头怒血。也就在此时,他清醒地认识到,这丫头是个刺头,不能硬着来,要以柔克刚。不由得,他凌厉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仿若从冰天雪地兀地转成春暖花开。
“哈哈……很好,我试出来了,你果然有着自己的傲气,很好,我喜欢,不过我希望你明天摸底考试还这样傲气十足。”
“摸底考试?”徐苗苗闻听,立即从满满的记忆中清醒,“就是那校园里写的大红纸通知?切,我说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的!”
这话一出,几乎震惊了班上所有同学,他们不再欣赏她苗条挺直的腰身,不再看热闹她和班主任争论,因为他们感到深深的危机。
尤其是梅旖旋,虽然她自谦侯光明或许会考过她,但她内心深处一直认为,既然中考第一,那么摸底考试同样为第一。
只见她柳眉倒竖,一双美目盯着徐苗苗的侧脸,心头冷哼:“我佩服你旁征博引,敢在韩老师面前不认错,不低头,但在学习上要压我一头,绝对是痴心妄想!”
“旖旋姐,看到了吧?我就说,你的危险来了,你还不相信,这个徐苗苗,我真怀疑她是不是花木兰转世,她不仅要抢夺你校花的位置,还霸气侧漏地要抢夺你第一位置……”肥姑低低地说,貌似她和梅旖旋同仇敌忾,可她肥嘟嘟的脸上尽显无比崇拜的神色。
“闭嘴!”梅旖旋低低地冷言,“她是她,我是我,明天摸底考试见真章。”
倒是坐在第一排的侯光明,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暗付:“你让我惊艳了,可惜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一个转学生居然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不尊重老师不关我的事,但你想欺负旖旋妹妹,要夺第一,那就不行了,我会让你清醒地认识到,什么才叫学霸!”
而后面满头包扎着白纱布的任一德,眼中射着精光,“美丽!任性!我喜欢!”
作为徐苗苗的同桌,唐云,在沉思,在咀嚼刚刚她说的话,“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一个女生都敢自比李清照,我一男生,唉……我上午接受罚站,是甘做一副奴才相吗?不,我没有低头,即便罚站,我也是昂首挺胸,我那仅是给韩老师面子。”
“我在给自己找理由吗?低头就低头,不是说形象,而是内心世界,我的内心有着对老师、对班主任的敬畏,敬畏地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