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个月,慕容睿清瘦了很多,眼窝深陷到让人心痛,苍白的脸色再无温润,他每日处理朝堂之事,一刻也不闲下来,元成每日深夜望着晗香殿的灯火,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二皇子慕容然在一干朝臣的拥护和推崇之下,觐见皇帝,御书房中,慕容睿手中之笔快速的书写,头也没有抬,时间如一柄刀,一寸寸的凌迟着慕容然的心,终于,他开口说道:“皇上,攻打瀚海国事关重大,你要三思啊!”
“国书已发,还三思什么?”慕容睿依旧不抬头,一本又一本的奏折被翻开,速度之快,让慕容然瞠目结舌,一时间,他有些哑然,但是为了盛天的未来,他必须要说!
“皇上,我盛天北部还处在混乱之中,北襄王赫连北在辽远城重振势力,辽远城居于北方中心,是商贸中心,赫连北招兵买马,正全面壮大自己的势力!”
“赫连御风现在又和轩辕天湛合作,盘踞天门关,背后支撑强大,北渠王赫连烈虽然臣服于朝廷,可是其心难测,内乱未决,为何要去招惹瀚海国这样的强国?况且,西南王以及各大亲王各自为政,有仇视的情况,还有南月国和西方各国的挑衅……”
“够了!这个皇宫是朕说了算,还是皇兄你说了算?!”慕容睿怒了,一掌拍在桌子上,浓黑的墨洒在桌面上,砚台被震落,皇帝威严的目光望来,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
“皇上,你不要如此武断!”慕容然从未想过慕容睿会在他面前如此大发雷霆,见惯了慕容睿的温润如风,他一时间难以接受。
“二哥,你代理丞相一职辛苦了,如今朕心中已有了合适人选,你暂且休息一下吧!别见外,王爷处理的事情二哥还是要帮着三弟的!”慕容睿挥手让元成来整理了桌面,淡淡的说道,“来人,将二皇子请出去!”
慕容然错愕的看着冷风进来横在他面前,皇帝果真是皇帝,做事手段也是干净利落,不仅躲了他的权,还对他的意见置之不理。
“皇兄,颖华求见!”这一声皇兄,薛颖华叫得很艰难,其实,自从慕容睿赐给她京华公主的尊贵身份之时,她就知道,这一辈子,她都与他再无希望!这不光是身份的隔绝,这是他心意的昭示。
“出去!”房内的人低吼了一句。
“皇兄,颖华愿意嫁给轩辕烈!”薛颖华走了进来,名门将女的大家风范,端庄典雅却英气逼人,她长年累月受到父亲薛扬的教诲,身上自然也沾染了习武者的气息。如果她薛颖华是男儿,必定投笔从戎,建功立业,可是现在,她想以最有效的方式,为他做点什么,今生不能与他相守,便应尽力达成他的心愿!
“什么?”慕容睿抬起头,面色阴沉的道,“你以为朕的江山都是建立在女人的基础上的吗?”
“皇兄乃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自然有自己的本事,可是时局混乱,人心难测,父亲经常教导颖华要以国家大事为重,盛天已经对瀚海国开战,北方可以与赫连北对抗的只有赫连烈,赫连烈与赫连北有着深仇大恨,颖华不才,但是愿意以绵薄之力,为国家尽一份心,即便是死了,也是有价值的!”
“薛老将军知道吗?”薛颖华可知道,赫连烈已经四十几岁快五十了?
“爹爹大义,已经答应了我。”薛颖华微微一笑,眼中十分坦诚,这样的眼睛,让慕容睿想到心中的女子,曾几何时,香儿也是这么看着他,眼里干净到没有任何的杂质。
“别说了,朕不会同意的!”
“慕容大哥,颖华的心意想必你早就知道,但是慕容大哥的心意,颖华也早就知道,香儿姑娘的离开,颖华心中也很难受,颖华不想说太多,只请皇上成全颖华的一片报国热忱之心!”薛颖华跪了下来,目光诚恳的道。
冬去春来--
冬去春来--
两年时光转瞬即去,天下一片混战,盛天与瀚海国拼得不可开交,南月国和盛天西南王新仇旧恨一起,终于刀兵相见,西方诸国联合东进,对盛天西部,以及和南月国比邻的地带进行了疯狂的抢夺和杀戮。
时光荏苒而去,滚滚红尘硝烟,万里长河追逝,过了流年……
黑水崖上,空远的琴声传来,琴音低沉厚重,铿锵有力,婉转箫声伴奏,如诉如泣,转瞬飞沙走石,硬是吹出了空旷苍凉的感觉,流水的瀑布在暖阳的初春之下,潺潺流去,高瀑之上,是谁在激昂?刻骨铭心,是谁的无边眷恋?
你吟吟浅笑,顽皮风中,狂肆的笑声,说好的携手天下,是否忘了?
铁骑狂沙渐入耳,金戈剑影是无情,策马扬鞭挥刀流水,狂杀漫漫,是谁踏破山河,万里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