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尘这会嘴巴比蜜还甜,毕竟自己还要靠着德叔这面大旗,要是德叔铁了心把自己这个小保安丢出去,他就比较麻烦了。
影哥闻言,一直板起来的脸也稍微松动了一些,点点头说:“虽然你不懂事,也不会说话,但是这几句还是说的对的,算你有些眼光。”
李牧尘嘿嘿一笑,连声说是。
“不过。”影哥皱着眉头说了两个字,看着李牧尘,说:“德叔现在还没有做决定,郑贺民的意识是拿夜色酒吧的股权给他,他就把这些证据都交给德叔,可夜色酒吧是什么地方,这么交出去了,不说损失几百万,光是夜色酒吧本身就是德叔手底下的一个标志,就绝对不能丢,所以这个条件是不可能答应的,郑贺民说如果不交出夜色酒吧,就把这些证据交给警方,到时候,你就成了通缉犯。”
“交给警方?这不符合地下世界解决事情的规矩。”李牧尘皱着眉头说。
白道有白道解决问题的办法,而同样的,地下世界也有地下世界解决问题的一套规则,在地下世界,双方势力一旦有了矛盾,不到不择手段你死我亡的时候是不会轻易地把白道的势力牵扯进来的,毕竟,咱俩都是在一条街上混的,你约我打架,我带了刀来,带了小弟来,你却叫了一帮警察,这还怎么玩?
一旦这样做了,其他的地下世界的势力都会唾弃你,因为你破坏了规矩,没有规矩的游戏,是无法继续玩下去的。
影哥不屑一笑,说:“但是这一次,郑贺民似乎铁了心打算要这么做了,他如果真的这么做,没有人有办法,因为他的证据全部是真实的,有你进入医院的视频监控,还有人证,甚至你在病房里留下来的指纹,全部是铁证。”
一个夜色酒吧换一个夜色酒吧里的保安?德叔脑子没出问题的话,这个买卖是绝对不会做的。
别说夜色酒吧,就算是再小的代价,德叔也不会轻易地妥协,现在本来就在盛传郑贺民要把德叔取而代之,德叔这么一妥协,代表着什么?以后道上,谁还听德叔的招呼?
李牧尘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个事情的关键,表情也变得不太好看。
他甚至已经在考虑今晚是不是顺道连郑贺民也干掉。
反正他最大的敌人不是德叔也不是这个郑贺民,而是那个把他暗算的师兄,他之所以留在中都市是因为躲避师兄的追杀,大不了,换一个地方继续疗伤躲藏。
但李牧尘之所以之前没有这么做,是因为肖雪的缘故,他不能平白无故地把肖雪给拖累了,肖雪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出来现在这么点家业,可以想象,如果自己今晚杀了郑贺民,第二天整个静安区的地下世界会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己一跑,那么首当其冲的就是肖雪了。
不说肖雪对李牧尘的恩情,光凭借着李牧尘从来没有让女人做自己的挡箭牌这么一个习惯,这个决定就不能轻易地做出来。
“但是不管怎么样,德叔不是一个容易妥协的人,德叔是真的喜欢你的才能,所以我今晚才会出现在这里,德叔的意思,是叫过来一些道上的老朋友,其中就有江宁、天河、上原四个区的老大,还有一些道上已经退隐的老前辈,打算摆一场和事酒,摆平这件事情。”影哥平淡地说,双眼一直死死地盯着李牧尘,不放过李牧尘的脸上丝毫的变化。
听见了影哥的话,李牧尘的确愣了一会,随即笑了笑,露出感激的神色,说:“那就多谢德叔的帮忙了。”
影哥点点头,站了起来,说:“话带到了,我也该走了。”
“不留下来喝点东西?”李牧尘随口道。
影哥摇摇头,冷峻地说:“该走了。”
说完,影哥就走了。
看着影哥离开的背影,李牧尘点了一支烟,眯起眼睛思考着事情没说话。
而不多久,影哥出现在了德叔的书房里。
德叔正站在书桌后头拿着一支毛笔在写字,见到这一幕,十分清楚德叔脾气的影哥安静地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一直等到德叔写完了一副字,放下了毛笔,拿起了旁边一块热毛巾擦了擦手,才说:“事情办完了。”
德叔摆摆手,没有问事情,却对影哥说:“你看看,这幅字写的怎么样?”
影哥走过去看了看,泛黄的宣纸上,写着一行字。
养仕如饲鹰,饱则去,饥则噬主。
嘴角颤了颤,影哥低头说:“德叔的字写的漂亮。”
“哈哈,你知道个什么,这字,不行。”德叔哈哈笑道,说完,毫不留情地把一副龙飞凤舞颇具气势的毛笔字撕掉了,丢进了垃圾桶,这才坐了下来,淡淡地问:“他怎么说?”
“看不出什么来。”影哥如实回答。
“看来,这个叫李牧尘的小子,比你我想象的都厉害一些。”德叔苍老的声音也不见生气或者开心的情绪波动,平静地说。
“德叔,我不明白,一个李牧尘而已,值得德叔你这么费尽心思的拉拢吗?”影哥疑惑地问。
德叔看了影哥一眼,微微一笑,说:“用一句很俗气的话来说就是二十一世纪最珍贵的是人才,凭我六十多年的眼光来看,这个李牧尘,就是一个最珍贵的人才,武力不用说,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刘铁柱,放眼整个静安区没有几个人办得到,脑子,也足够用,想必他今晚是知道了我让你过去跟他说一大堆的目的的,这种人不能用强,施恩于他才是最好的办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