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说来话长,就在两天前,还滞留在西州办事的她突然接到吴总的电话,电话里,吴总只是简单的通知她让她去西州大酒店订个房间,说是有个香港那边的一个友好企业忠兴公司有个人来这边,但并没有叫她负责接待。
她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就暗暗多留了个心眼,订好房间后一直在酒店里头等了一个多钟头,才看到一个身形瘦削的中年男子去酒店总台取走了她订好的房间。
很不凑巧的,当日她所看到的那位中年男子此刻正好就在眼前。
而她跟了吴振邦几年时间,或多或少也算接触到了一些公司内幕,自然清楚这个所谓的香港忠兴实业虽然明面上做着些贸易生意,但其实暗地里干的都是些来钱快的非法勾当,是一个披着合法外皮的有组织犯罪集团,说白了就是个黑社会性质的社团。
至于这次吴总让她帮忙去订房间的男人,虽然她不知道这人来西州市干什么的,但以她的认知,这人九成九不会是来干什么好事的。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这样一种场合,
这个男人是忠兴的人?神神秘秘的跑来了西州?现在又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这里,就在陈扬旁边吃饭?还有,他脚底下的那个黑色手提箱是干什么的?那天好像就看他一直拎在手里的。
难道他是想......
嘶
一旦想通此节,饶是她平素里也算是个沉稳之人,此刻仍是吓得倒吸一大口冷气,原本还稍微有些红晕的脸色顷刻间吓得惨白一片,花容失色不已。
陈扬当然也瞧出了徐倩的异样,不由皱眉奇怪道:“怎么不坐下谈么,徐小姐?”边说边也顺着徐倩大惊失色的眼神,下意识的往边上中年杀手所坐的位置方向瞥了一眼。
“哦,没,没什么。”徐倩支吾着,然后哪里还敢坐下,急急忙忙的又道,“陈市长,这,这样的,我,我还有,有点事情,您先忙着。”话一撂下,她不管不顾的脚底抹油,掉头就想开溜。
“哎,徐姐,你......”
李卫东一下怔住,喊了半句话就急忙起身追了过去。
陈扬却似乎没听到她回应的话似的,目光依旧若有若无的斜睨着邻桌。正好这时那名中年男子再次拨弄起了那个黑色手提箱上的刻度表盘,他一见之下,再一联想到前面这男人的一些让他疑惑的举动,心脏倏地猛然一紧,某种不好的预感狂涌上了心头。
这种让他压抑的感觉他上辈子曾经有过一次,就是他重生前,发生车祸前的那一刹那。
不好这个人有问题
那个黑色手提箱搞不好就是颗定时炸弹
下一秒钟,他立刻做出了判断,然后,他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念头就是让陈若男二女立刻离开这里。
虽然心脏已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里头了,可他脸上表情却是半点也看不出有任何紧张之意,从容不迫的收回目光,回过头,望了一眼已经开溜掉的徐倩,他心中更是笃定自己这冷不丁冒出来的不祥预感极有可能是真的。
然后就见他神色亲昵的凑近到陈若男耳边,嘴唇几乎快贴到了陈若男的耳垂。
陈若男见到丈夫这刻很突兀的表现出对自己的亲昵,一时间就觉得有些诧异,同时因为有外人在,不自觉的就有点羞涩,忙低下头,边想躲开,边蚊鸣似的嗔怪起来:“你干什么呀,人家看着呢,你别这......”
而她嗔怪的同时,陈扬几不可闻的,但却温柔异常的声音也在她耳畔适时响起:“若男,你听我慢慢说,我怀疑现在咱们旁边这桌的男人很可能是个杀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对方的目标应该是我,对方手上的那个黑色手提箱很可能是炸弹,你记住,这个时候千万别紧张,待会儿我会留下来结账,你带着秋禾先出去,出去后就坐卫东的车,往前一直走,一直走就行,你们俩不用等我,也别担心我,我自然有其他办法脱身......”
陈若男嗔怪的话讲到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了,直到陈扬已经神态自若的重新坐了回去,捧起茶杯浅泯了一口香茶时,她仍然没有回过神来,目光却是有些惊愕的看向了邻桌方向,果然,经陈扬这么一提醒,对面那个中年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个杀手,尤其是对方腰间被风衣遮住的地方貌似有些突起,以她在军校里头学到的一些粗浅常识看,对方这腰间很可能挂着一只手枪。
虽然意识到了危险,但下一秒钟,她却想也没想的就做出了一个让陈扬大失所望的举动,她悄悄从桌子底下伸出两只手,然后微微有些颤抖,但却很用力很坚定的一齐握住了陈扬的右手。
陈扬能明显感觉到若男的掌心里全是汗水,他心里倏地往下一沉,不得不再次转回头,目光却不像刚才那般温柔了,反而染上了一层说不出来的冷厉,同时用嘴型说出了最简单的一个词语:“快走”
陈若男目光平静的看着他,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同时,两只紧握住陈扬的手却握得更紧了些。她很聪明,那一霎那的短暂失神后,她已经读懂了陈扬之前那短短的一番话,她甚至还听出了其中所包含的那一丝诀别的味道。
两人从小在一块长大,现在又是夫妻一体,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陈扬此刻所担心的是什么。
的确,陈扬不是不能够和她一块走,而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