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熔浆河很长,很宽,如果想就这么简单跨过去或是绕过去的话,基本上可能性等于零。
值得一提的是,在滚滚流淌的暗热炙红的熔浆中,屹立着十八根雕刻着盘龙火凤图案盘旋而上的铜柱,浮雕图案狰狞,充满着荒古的狞厉之美。
十八根铜柱,就像是守护在熔浆炼狱出口的凶兽,不允许任何人踏出。
否则
死。
修仙者修炼到了某种程度,与天地间的万物都会产生一种微妙的共鸣感知,在场之人修为最低的也是金丹,因此都可以感知到万物生灵传递的讯息。
隐隐读出这十八根铜柱散发出的意味儿,众人不禁面色凝重起来。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离开熔浆炼狱这个鬼地方了吗?
有的修士不信这个邪,大声的说道:
“诸位道友不必焦虑,依本君看来,这十八根铜柱不过是竖在这里唬人的玩意儿,请诸位仔细想一想,从冰雪极原一路到这儿,除了冷热交替让人难以承受以外,我们遇到过实际的危险吗?”
说话的是一位元婴中期修士,他身上的衣裳早已被汗湿得可以拧出水来,混合着体内从毛孔里排出的污垢与杂质,一袭原本仙气飘飘的白衣道袍被蹂躏得像是梅干菜似的,完全不成样子。
哪怕在这十几位修士里,这位修士的修为也算是拔尖儿的那一拨,因此他说话特别有底气,颇有些艺高人胆大的味道。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附和,“这么一想,好像还真的没有遇到过危险哎……”
“看来这什么号称九死一生、连仙可诛的诛仙境,也不过如此嘛!”
……
闻言,白墨蹙了眉尖,神色思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的身侧,白衣无双的少年漂亮的墨色眸子里,透出几分冷淡和讥诮的味道来,像是在看跳梁小丑般,冷然的看着那些上蹿下跳迫不及待找死的人。
瑰丽的唇,微微翘出睥睨众生的弧度,竟然显出十分的妖冶之色。
只是,却无人可以窥见。
那修士的话被众人争相附和,饶是修仙者再讲求一个静心如水,心底也不免生出几分得意。
于是,那修士面上的神色愈发凛然大义,“修仙者逆天而行,诸位道友是想来是因为一开始就被这诛仙境的凶名给吓到了,这才畏首畏尾,依本君看来,不过是条熔浆河而已,只要御剑飞行过去就是了!”
“本君今日就身先士卒,带这个头,诸君且看好咯!”
说着,那修士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把上品灵石捏在掌心,一边疯狂的吸收灵石里面储存的灵气,一边祭出自己的本命宝剑,踏了上过这条熔浆河,会像他说的这么简单么?我觉得不可能这么智障。”
白墨将披风带子紧了紧,明眸眸光流转,她的视线没有放在那修士身上,反而从十八根铜柱上缓缓的一一扫过,嘴里的话却是对着司白说的。
司白手拢着女子的肩,瑰丽的嗓音淡淡落下,回:“盘龙柱和火凤柱上面被设了禁制,御剑飞行肯定行不通,不过……既然有人想要找死,何不成全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