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如今天下诸侯并称王,如果主公不称王,岂不是比这些诸侯要矮一头?虽然只是一个形式,但百姓们会如何想?将士们又会如何想?大道学院的学生们又会如何想?主公可还记得郑公病逝之前的话吗?”
雒阳城赵公府内,荀义正言辞语气激昂的劝说着李义。称王之后会怎样?荀不可能不清楚,但他依然这么做了,很难想像就在不久前,他还为了汉室的衰败而伤心难过买醉。或许,对于他这种等级的智者,有些坎,一旦跨过去了,就再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了。
“文若之言属下甚为认同,如今燕公、郑公相继称王,如果主公不称王,岂不是让天下人认为主公怕了他们?届时,又如何与他们相抗衡?”一旁的郭嘉也同样激动的附和着,那模样,仿佛李义不称王的话,简直对不起天下万民一样。
只是对于两人的劝说,李义似乎完全无动于衷,他只是语气平淡的说道,“身为汉臣,虽然如今汉室确实已经……但怎么能够因为野心之辈称王,我就也跟着称王呢?”留下这么一句话,李义就直接起身离去。
看到李义这般态度,荀和郭嘉并没有露出震惊或者疑惑的神情,反而摆出了一副沉思状。而尚且年轻的司马懿,却颇为焦急的问着两人,“荀别驾、郭司马,现在该怎么办?主公如果真的不打算称王,恐怕……”说到最后,却是已经不敢说下去了。
“呵……”听到司马懿的话,又看着他那焦虑的神情,荀和郭嘉顿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就在司马懿惊疑不定的时候,就听到郭嘉拍了拍司马懿的肩膀大笑道,“仲达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啊~”说罢,却是直接离开了。
而看到被郭嘉一句话说得更加迷糊的司马懿,荀摇头笑道,“仲达可以仔细想一想主公之言,以你的才智,肯定很快就能想明白的。到时候,你亲自去学院一趟。”
“难道主公的话有什么深意?而且荀别驾为何让我在想明白后去学院一趟?嗯……”看着荀离去的背影,司马懿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的目光忽然一亮,暗道一声“原来如此!”随即就大踏步出了赵公府,直奔大道学院而去。
另外一边,跟着李义回到内院的吕雯,显然不是喜欢思考的主,所以她直接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主公为何不答应荀别驾他们的提议?以主公如今的声望和势力,别说称王,就算直接登基为帝又有何不可?”
“呵呵,过段时日你就明白了。”李义摸了摸吕雯的秀发轻笑着。
“嗯……”一计摸头杀,让吕雯将所有的疑问抛出了脑海。
话说回来,吕雯的疑惑实际上也是许多人的疑惑,因为他们实在不明白为何已经到了这般田地,李义依然不称王。当然,也并非没有人像郭嘉、荀那般猜到了李义的心思,但他们都默契的选择了沉默,任由事情自行发展。
“为什么赵公不称王呢?那什么燕公和郑公都称王了!”雒阳酒楼之中,一名男子大声抱怨着。
“就是说啊,要论天下最有资格称王的人,肯定非赵公莫属!”另一名男子开口附和着,随后就如数家珍一般的将李义这些年立下的那些功劳全都复述了一遍。
“会不会是因为赵公不想做这等僭越之事?”又一名男子提出了一个疑问。这个词汇,还是他从最新一期的报纸中学到的。
“什么僭越之事?以赵公立下的那些功劳,难道还不足够称王的?”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
说起来,随着李义治下的百姓识字越来越多,知道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他们越发喜欢在类似酒楼的地方谈论时局,就好像以前的那些士子一般。而对此,李义从来没有去阻止什么,反而对此非常鼓励。因为在他看来,这正是社会进步的一种体现。
这种类似的言论,不单单在雒阳,在整个司隶、并州到处都是。对此,地方官吏自然不敢大意,迅速将消息送往雒阳。只是对此,荀却直接给按了下来。因为他知道,送上去也不会有任何用处,而且,仅仅只是百姓之间的一些讨论,又如何足够呢?
七月中旬。
一支特殊的使团抵达雒阳。
“鄯善臣国使臣麦迈哈提广,拜见赵公。”广行着大礼高声说道。
“呵呵,原来贵国还记得大汉这个宗主国啊?”李义看着广轻笑道。
“请赵公赎罪,实在是这些年来,西域各地叛乱徒增,甚至已经有数个臣国反叛自立,并出兵互相攻伐。鄯善臣国深受圣上隆恩,自然不敢背叛。只是为了应对这些叛军就已经焦头烂额,实在……”广恭声说道,不过目光闪烁,语气也有些飘忽。
不等他说完,李义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行了,本公已经知道了。等过些时日,本公会派大将率天军前往西域平定叛乱。”
“这……”闻言,广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惊慌,连忙再次开口说道,“不敢劳烦赵公,西域虽然……”
“行了,鄯善国的忠义,本公已经知道了!”李义再次打断了广的话,直视着广意有所指的说道,“西域虽然遥远,但既然是大汉的领土,那就不能坐视不理!虽然如今天下大乱,但十数万的部队,本公却还是拿得出的!”
听到李义之言,又看到李义那充满杀气的眼神,广心中顿时无比的惊恐。尤其想到来时从民间打听到的,关于李义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广的心中更是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返回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