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焉的话,费兰顿时强忍着哭泣不敢多言,而一旁的刘璋同样强忍着泪水,不断小声哽咽着,似乎生怕发出声响让刘焉更加生气。
只是看到他们这种唯唯诺诺的模样,刘焉反而更加不满了。说起来,刘焉昔日迎娶费兰不过只是家族联姻而已,本身就没有太多的感情。但如果两人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却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毕竟这个时代,家族子女的婚姻本就是如此,不论男女,都不会去抱怨什么。
“此次让你们过来,是有一件事情要说,我准备纳雨惜为妾,同时,让徽儿改回刘姓。”刘焉语气平淡的说道。
“全凭主公做主……”闻言,费兰并没有任何的意外,显然早就已经猜到了。而那边,刘璋依然低着头哽咽着。
“嗯……下去吧,这里有雨惜照顾我就行了。”刘焉闻言,点了点头就不再多言,似乎真的和他们没有什么话好说。
而对此,费兰只是无助的点了点头,起身就准备和刘璋返回府中。看到她这副模样,卢雨惜仿佛看到了昔日的自己,连忙对刘焉柔声说道,“主公,夫人一直挂念着主公的病情,不若就让夫人住在这边,也好照顾主公……”
“也罢。”刘焉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夫人,贱妾带夫人去住处吧。”卢雨惜走到费兰的身边搀扶着她,语气恭敬的说道。
“阿妹不必客气,你在这里照顾主公就好,让下人们带我们去就行了……”费兰客气的说道,她如何不知道卢雨惜在刘焉心中的地位?
“主公刚喝了药需要休息了,而且贱妾有许多话想和夫人说呢~”卢雨惜看着费兰恭声说道,说到最后,又转头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刘焉。
见状,刘焉无奈的叹息道,“你们去吧,我要休息了,”
听到刘焉这么说,费兰才点了点头,在卢雨惜的搀扶下出了门。从始至终,刘璋就只是哽咽的低着头,不言不语。
三人离了房间,缓缓向府邸的一处屋邸走去,费兰一直沉默着,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于卢雨惜,她很是痛恨,因为在她看来,是这个搔首弄姿的女人抢走了刘焉,让刘焉不但对她们母子不闻不问,更是在她们从长安回来之后,依然是一副冷漠的态度。
只是,她又不敢反抗,甚至明明不想,但却也只能被卢雨惜搀扶着自己。因为她非常明白如今的卢雨惜有多得刘焉的宠爱,如果她对刘焉说些什么的话,难保刘焉不会因此而怪罪她。
在她的身旁,卢雨惜则一直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费兰,她低着头,眉头微皱,似乎在想什么事情。而在两女的身后,刘璋一直低着头缓缓的跟着,一声不吭,仿佛依然还在伤心之中难以自拔。
直到来到了住处,卢雨惜才看着费兰恭声说道,“夫人,这段时间主公因为患病,心情一直不是太好,所以……”
闻言,费兰有些疑惑的打量着卢雨惜,看到她脸上的歉意之色,还有她一直恭恭敬敬的态度,不知为何,她心中的怨气也随之减少了一些。“阿妹不用如此客气,说起来,却还是多亏阿妹帮忙劝说,不然恐怕到现在,我也没办法见到主公……”费兰说到最后,语气忍不住哽咽起来。
昔日刘焉南下益州,将她们母子三人丢在了雒阳。那个时候,费兰虽然有些怨念,但却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制度就是如此,而且刘范三人都已经成人,有的更是已经入朝为官,这让她根本不需要操心什么。
只是随着董卓入主朝廷后,一切就变了,费兰每天都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不断写信希望刘焉能够尽快想办法将自己母子接往益州。而对此,刘焉总是隔上很久才会回信,而且信中的内容只是很简单的告诉费兰等待……
而如今,费兰带着刘璋好不容易回到了益州,面对的却又是刘焉已经另有新宠的事实。愤怒吗?那是自然,不过却不是因为刘焉另有新欢,而是因为刘焉对她们母子的冷漠。
见状,卢雨惜连忙安慰着,只是说来说去,却也只是不痛不痒的话罢了。毕竟,以她的立场,实在很难去安慰费兰。
不过好在,费兰并没有伤心太久,在卢雨惜那略显笨拙的安慰下,她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并主动询问其关于服侍刘焉的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终究,她是一个最传统不过的女人,在如今木已成舟的情况下,她唯一的选择也只有去接受。
或许,唯一让她欣慰的是,卢雨惜似乎真的并不打算和她争抢正室的位置,态度非但很是恭敬,更是处处帮她出谋划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沉默坐在一旁的刘璋忽然开口说道,“母君……姨母,孩儿想再去拜见一下父君。”
闻言,费兰犹豫了一下,她很清楚,自己这个三子从小就不怎么得刘焉的喜欢,不然也不会只带刘瑁前往益州了。要知道虽然朝廷外派官吏到地方,按照规矩是要将妻子留在京师作为人质,但这所谓的妻子,其实只包括正室和嫡长子而已。刘诞留下来是因为已经在朝为官,而刘璋……
见状,卢雨惜开口叮嘱了一番一些关于刘焉的喜好和禁忌,又让他帮忙带个话给刘焉,显然也是担心刘璋这么过去会被刘焉责骂。
“多谢姨母。”刘璋作揖谢道,随即又对着两人作了一揖,这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