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没有丝毫进展。步兵总损失人数超过三千人,其中包括以整个骑兵大队。
摆在大山岩面前的战报汇总,如同一块千斤巨石,压得他心跳都有点不利索了。
不管之前的情报中是怎么评价杨氏的,从现在开始,大山岩都要将那些说法当作屁话。他唯一觉得中肯的评语,便是这次面对的敌人,乃是帝国从来没有预料到的、在世界范围内都堪称罕见的一股强大力量。
是的,在他的心目中,首次用上“强大”这样的字眼。
任何一股势力,能够凭自己的力量在几次交锋中导致超过六千日军的伤亡,都足以称之为强大,而不必有任何的怀疑。
面对同样一筹莫展的伊东祐亨,大山岩含有的表现出从不示人的沮丧:“我们这一次的行动,已经称的上是可耻的惨败。中将,我们必须考虑如何体面的退却了。”
伊东祐亨听来,如同晴天霹雳!他惊叫道:“阁下!难道您也以为,我们没有办法取得这次战役的胜利了吗?”
大山岩冷峻的摇头:“非常难!我不会说完全没有可能,但至少目前看来,我们之前制定的计划完全行不通了。敌人绝非毫无准备,事实上,他们一直在准备着遭遇类似的战斗。如果坚持让部队进攻的话,最后的损失将是我们无法承受的沉重。中将,我们最大的目标,可是庞大的清帝国啊!”
伊东祐亨默然。
他已经反思过行动中的各种错误决定,最后却发现。其实不论对与错。他要想轻易取得胜利几乎不可能。驻守在前方的神秘敌人。有足够的手段达到两败俱伤的战果。帝国到底是否需要这样的胜利来彰显武功?这个真不好判断了。
但是他不甘心啊!付出多艘战舰的损失,陆地上死了那么多人,至今没有靠近目标一步,就这样退却了,帝国会怎么评判他的表现呢?历史又将如何记载,难道他伊东祐亨中将从此就要钉在耻辱柱上无法解脱了吗?
大山岩眼神复杂的望向他:“从战略角度看,我们更有把握战胜清国的部队。帝国需要取得阶段性的胜利,或许稍微退一步是个不错的方法。我们的第一旅团正在向旅顺开进。中将,是时候做灵活应变了。”
“但是,眼前的大敌怎么办?我们付出那么多的心血,这样的羞辱……。”
伊东祐亨的犹豫和不甘,更像是输光了最后一张钞票的赌徒,内心在挣扎,却不知道是不是该博一铺决断生死。
大山岩淡淡的笑道:“不应该把眼光局限在帝国方面,如果通过我们的失败来证明对面敌人的强大,也许会引来更为凶狠的力量来决定他们的败亡。”
“您是说,英国、俄国人。和清国朝廷?”伊东祐亨吃惊的瞪眼。
大山岩微笑点头:“虽然那样的话,帝国可能没办法获取最大的利益。但是请相信,我们终究不会是一无所获。”
为什么发动这次的进攻?抢夺铁甲舰,抢劫造船厂和兵工厂,劫掠工人与劳动力,获取技术装备与强大的资源。顺带着,为之前的一系列羞辱复仇。
成功,帝国会获取更多利益。失败了,证明敌人的力量比预想中更强大。躲在背后的英国人会不动心吗?向来对内警惕多过对外的清国政府会置之不理吗?
不,结果其实已经注定了的。而日本只要逼迫清国认输,获取至关重要的战争赔款和割地,那就足以奠定继续强大的根基。长远利益,并不矛盾啊!
伊东祐亨不甘心的转头看向海岸。漆黑一片的远方,矗立着强大到不可摧毁的敌人。已经重伤的舰队开过去,只会换来全体损失的厄运。他,还能不能再试着冲击一次呢?
计算过各种条件,令人无奈的结果是,不能。
主力舰全部受伤,唯一有能力快速进出近海区域并给予有效打击的“浪速”号,可能只要一发305炮弹就会被炸沉。这样的冒险结果,他根本承受不起。
“那我们……就这样撤退吗?”
“不然又能如何?没有希望的战斗,果断的撤离是最明智的办法。”
大山岩,强忍着一辈子都没遇到过的羞辱,咬牙作出无奈的决断。
凌晨时分,总撤退的命令通过通信舰传达到两侧的地面进攻部队那里。刚刚吃过大亏的两方面陆军尽管各种不乐意,却依旧比不过严峻的现实,仓皇的丢下面前敌人,趁着还没有被战舰打过来的空档,转运上传,匆忙撤离。
杨浩在前线踏踏实实的蹲着,等对面的日军发起凶狠决绝的进攻。在他向来,日军已经毫无后退的余地,死了那么多人,他们还不得发疯一样的往上冲?那正好发挥一下自己机枪的杀伤力,干掉狗日的。
但一直等到后半夜,前面除了零星的枪声骚扰之外,期望中的报复都没有出现。到了后半夜两三点钟,寂静过分的气氛让他终于觉出不对头。
利用航拍器升空俯瞰,没有看到预料中那些悄然摸到阵前准备三四点钟进攻的俄敌人,却是火头熄灭后,空荡荡的一片营地,一个鬼子身影都没有!
“嗯?人都跑哪儿去了?”
杨浩生怕日军耍花招,急忙打电话要通南部战场和杨海卫,把这一情况汇报过去。杨海卫颇感意外,联系炮艇队询问他们的观察情况,得到的回报是,日军正在往船上装人。
“想跑?”
意外之余,杨浩心中的火气腾的窜起来。麻了隔壁的,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