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真自幼古血容身,从小到大,处处小心,哪怕战场搏杀,都是不敢妄动真气,哪像今日,畅快淋漓,生死之间,豪气大生!
郡王府、天牢、斗场,三次死里逃生,赵真绷紧的情绪,此刻得到彻底的释放,长久藏于眼底的傲气,哪里还藏得住?
赵真恍如折翼的雄鹰,一朝得飞,便敢与天地比高。
除此之外,国斗厮杀,他乃胜者!
帝王所言,乃是金口,纵然他家族叛逆,此刻他赵真,已是无罪之人。
这种心境下,赵真的表现,反差极大,看似骄狂无比,目中无人,实则率性而为,洒脱为真。
家族巨变,自身体魄,原本心灰意冷的赵真,此番得神奇造化,心志早已改变。
虽不明缘由,但是赵真却认为苍天有眼,他命不该绝。
一切的一切,关键还是赵真判定,宋夏议和,夏国定然抢得先机,他也多了一道筹码。
赵真面对一身女装的灵公主,反而去了七分敬畏,多了三分放纵之意。
他口渴难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笑着道:“人有七情六欲,怒与不怒,我乃凡人,哪能控制得了。”
一名亲兵突然从远处疾步而来,灵公主侧目而视,亲兵赶到赵真十步远,跪下道:“殿下,陛下传旨到公主府,传殿下与夏姬入宫!”
“夏姬人呢?”
“宫里的高公公先把夏姬带进宫去了!”亲兵老老实实回答道。
灵公主面色微变一闪而逝,却没有逃过赵真双眼。
“赵公子,我安排人送你去公主府,待我返回,我们再商要事!”灵公主说完此话,随着亲卫离开斗场。
赵真摇摇头,站起身道:“我随殿下同去,在皇宫外等候!不见到娘亲,心思哪里能定?”
灵公主见赵真意志坚定,不再多言,缓缓起身,向斗场外走去。
她前脚刚走,便有各路亲卫紧随其后,足有数十人,气势十足。
赵真跟在后面,不近不远,没过多久,一行人便到帝都皇宫外。
朱漆高墙,隔断内外,灵公主在黄门的引领下,进了宫中,独留赵真守在宫外。
身陷囹圄,方知自由珍贵。赵真心有感慨,好在灵公主早有安排,离开斗场前,便送上一套干净衣衫。
虽说他最想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洗漱,但是娘亲的安危更是第一要务。
灵公主考虑周全,宫外为赵真留下一辆马车,还有护卫相随。
赵真徘徊一阵后,回到马车内,盘腿而坐。
脑海中不知名的功法,闻所未闻,经文共有一百零八字,首页书“梵圣真经”。
之后经文,或许因为他境界缘故,根本无法看透。
三十人战,赵真再次重回小宗师境,原本不稳固的境界,此番根基大定,隐约看到中期希望。
小宗师,真气为芒,战场之上,可为百人斩!
此等功夫,与当今武道修行,出入太大。
然而,赵真绝地逢生,不仅压制住古血容身的问题,还将小宗师境彻底稳固。
此功法修行而出,真气浑厚绵长,六感超绝,体内筋骨强横,寻常刀兵都无法伤到赵真。
不知为何,再一次见到灵公主,他甚至有一种感觉,哪怕胜不得她,从对方手中逃脱,把握甚大。
静思不到半个时辰,公主府的人马陆续而出,赵真透过布帘,瞧见夏国使节一同而出。
车帘打开,梁师钻了进来,来的路上,此人的身份,灵公主已经告知。
梁师六旬年纪,乃探花出身,一路走到今日,宦海沉浮,早就在这位长者的额头上留下了一道道丘壑般的皱纹。
“赵真,虽然我不明白殿下为何这般看重你,但是你若有歹心,对殿下不利,老夫纵使粉身碎骨,也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梁师佝偻着身子,与赵真迎着面,跪坐在,语气生硬。
梁师乃儒生,忌讳刀兵,慎谈生死,见到赵真第一眼起,这个清秀的少年就在杀人,再见之时,犹如修罗杀神,砍瓜切菜般屠杀几十人,满面鲜血登上城墙,冷漠而无悔的倔强眼神,饶是历经风浪的老头,都受到极大触动。
这是一柄带刺的刀,谁想做他的执刀人,就要有最坏的觉悟。
赵真挺着身躯,神色平静,摇着头道:“梁师乃大儒,小辈岂敢班门弄斧。殿下对我有恩,我自当忠于事!梁师无须担忧,赵真一介匹夫,快意恩仇,做不得魑魅魍魉。”
忠于事!
而不是忠于人!
梁师岂会不明,叹口气道:“杂事暂休,老夫有几件事相告。”
车夫催马,马蹄落在青砖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小辈洗耳恭听!”
国斗已过,局势诡谲,他一介罪人之身,也亟需知晓形势走向,否则生死之间,哪怕他是小宗师身份,一样引颈受戮。
梁师伸手拿捏花白山羊胡,目视赵真道:“先说大势,宋夏议和已成,宋国割三城,岁币三十万两,结为兄弟之国。你娘夏姬已离开帝都了,此乃你父亲议和条件之一。”
赵真神色大变,转念一想,安下心来。
娘亲离开宋国,未尝不是好事。况且,夏国有父亲庇佑,性命安全便得保障。
心中高兴,可是此番离别,没有见到娘亲一面,不知何时,再能再见,心中不免生出哀伤。
只是,宋夏乃死敌,好端端的怎么就议和了?
像是看出赵真疑惑,梁师又道:“北方崛起一国,灭国无数,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