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道:
“把血槽再打低一点!”
冯四闻言,
笑了笑,
继续挥舞皮鞭。
从外人角度来看,木承恩像是傻乎乎地站在那里硬生生承受着皮鞭一次次地鞭挞,连躲都不知道躲。
实际上这其中感受可能只有木承恩本人清楚,
不是不想躲,
而是四周的气机都被这位巡检给封锁住了,
他根本就躲不了,
只能被动地站在这里一次次地承受着来自对方的攻击。
甚至,
他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周泽站在边上,只是冷冷地盯着木承恩,他在等待着木承恩坚持不住被拿下,然后想要从木承恩嘴里获得自己想要的讯息。
冯四的手段,周泽并没有怎么惊讶,一个正牌巡检如果连这点场面都应付不了,他也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
至于木承恩刚刚的约战,
他傻啊,
自己身边有一个免费的金牌巡检当打手,
脑子进水了才亲自下场!
…………
“靠,真的好臭!”
安律师一进土屋就捂住了鼻子,这是真的臭,但堂屋里却没有人。
难不成六个人都住里面的卧室?
安律师走向卧室时,见莺莺心神有些恍惚,笑着提醒道:
“没事儿的,外面有冯四儿的,还有,那家伙如果真厉害,也就不会躲在背后算计人了,就是实力不够,打不过,才怂在后头杀人灭口的。
再说了,要是别的你担心担心就算了,
这碰到僵尸了,
不是正好对上老板专业了么?
忘记你当年是怎么被老板插得哇哇叫的了?”
听到安律师这些话,莺莺放下心来。
安律师伸手,推开了卧室的门,
当即被里面的情景给震惊了。
莺莺走过来,向里面看去,也愣住了。
卧室里,
没有床,
只有六块石板,
石板旁边摆放的都是蜡烛,还有一些明显是阵法式样的布置。
六个人,分别躺在石板上面,年纪都很大了。
这也是自然的,
木承恩当了六十年的鬼差,
人不死,
怎么可能当鬼差?
所以,他的儿女,肯定是六十路往上了。
否则就会出现那种“我爷爷在七岁的时候就被日军残忍的杀害了”这种笑话。
其中一男一女最老,应该是木承恩的儿女,旁边四个稍微年轻一些的,也是人到中年了,应该是木承恩孙子辈的。
卧室里没有任何的医疗设备,
除了臭以外,
就是很安静。
六个躺在石板上的人,
额头位置都被挖开了一个大拇指指甲盖那么大的一个洞,
每个人的额头上方,
也都有一个凹槽,上面有一根针对准着额头上的洞,
不时有血珠子慢慢地滴落下来,浸润进那个洞里。
“这他娘的,够狠啊,这是在养尸啊!”
安律师唏嘘道。
这是真的狠,会这种手段的人,一般都是把这种手法用在自己仇人身上的。
因为哪怕人不死,被这样一来,相当于每天都在承受着折磨,生不如死!
且偏偏死不了!
安律师不信木承认不晓得这个,但他还是这样做了,应该是强行要给自己的儿女子孙续命,让他们继续留在自己身边,使得自己不是一个孤家寡人。
这可真是自私啊,对自己儿女后代也是这般狠辣。
但接下来怎么搞?
这都变成一具具半人半尸了,还能怎么去折磨?
哪怕是把人给杀了,其实也是在给他们解脱痛苦,人说不定九泉之下还得给自己磕头感谢呢,
我擦,
这还怎么完成老板的任务?
“律师,看这里!”
莺莺指着二人门框顶部。
安律师回过头看去,
发现那里挂着一幅画,
是一副裱起来的巨幅,
几乎占据着三分之一个墙面,
画中,
是一片尸山血海,
有一座由白骨累积起来的王座,
王座上的那个人一脸的阴沉,
因为画得很传神,所以你还能感觉出那位的愤怒、不甘等等这些情绪,
而在白骨王座旁边,
坐着一个身穿着长袍的男子,
男子面前摆放着一个小桌,
小桌上有水酒小菜,
男子一只手拿着杯子,
带着一种自得的笑容看着王座上的男子,
眼神恣意,
一种说不出来的得意,隐隐的,还能感觉到男子身上传出来的蔑视之感。
安律师咽了口唾沫,
似乎对这幅画的信息,有些难以消化。
莺莺则是伸手指着白骨王座上的那位,
轻声道:
“这是……那位么?
似乎能感觉出来,
他,
他很愤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