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饭桌上,陈秋雁不停的给我夹着菜,自己则是一口都不吃,估计是吃饱了。
常龙象跟七宝毫不在乎我们秀恩爱,自顾自的划着拳,不时还叫骂两声,都说对方不要脸,划拳都他妈出老千。
说实话,要是有人说常龙象跟人划拳打牌搓麻将出老千,这种事任谁都不会信。
因为他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来,哪怕是输,也是坦然然的输,这狗日的硬气的很。
至于七宝......划拳出老千已经算是小意思了,常龙象还是见识太浅,要是他亲眼见识过七宝跟自己爸妈打麻将还出老千,差点被他妈剁了手,那才叫有意思。
“这根绳子的变化,比我想象的要大。”
老爷子研究完大狱绳,便随手放在桌上,跟我聊着:“阴气不算重,但那种阴暗潮湿类似于阴气的东西......好像都凝成了实质,正在绳子的内部流动。”
“大狱绳的威力增加了吗?”我吃着菜,好奇的问了一句。
老爷子皱了皱眉,说这个他也不敢肯定,因为现在的大狱绳,已经脱离了法器的范畴,更像是邪派先生操使的邪器。
“不管怎么说,我感觉它的威力不会变弱,只会更强。”老爷子笑道:“有机会你就试试,看看我猜的对不对。”
我嗯了一声,吃着碗里的饭菜,我忽然想到老爷子先前提到的那事。
有很多先生都潜藏在成都市区里,他们之所以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赶来成都,无非是想观察沈家的动向。
这堆人不是沈家的仇人,就是想踩沈家的人。
沈家的老爷子被废掉双腿,重伤之下,早就没了威风,至于沈家的独苗,则是跑到海南那边报仇雪恨去了。
可以说,前段时间的沈家,绝对算是最没有威胁性的沈家。
但要是这么说也不对,因为沈家只是失去了威胁性,照样还有很大的危险性,想要来沈家收拾老爷子,那就必须得经过苗武人跟王元庆这两关。
当一些愣头青被他们俩收拾后,绝大部分的人都沉寂了下来,潜藏在暗处,默默的观察着这一切.......
他们都在等待机会,只可惜我的回归,代表着某些机会彻底的消失了。
但他们现在依旧留在成都,可能性只有一个。
“这些先生其实不一定会是我们的敌人。”我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很认真的看着老爷子说:“只要我们把控的好,他们会变成我们沈家的助力。”
老爷子抱起爩鼠,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笑了笑说:“你确定我们需要这些墙头草?”
“不需要,但我也不想让他们变成咱家的死敌。”我叹了口气:“咱们沈家一直都是独行侠,在行里也有一定的簇拥者,但你比较排斥他们,哪怕有些人把你当成降门掌舵的扛把子,你也不拿他们放在眼里。”
“屁的不放在眼里,老子一直都很重视他们的。”老爷子无奈道:“我也在跟人打交道啊,只是不太喜欢这一套,所以搞的不专业。”
“爷,沈家在成都屹立这么多年了,倒下过吗?”我问道。
老爷子想了想,说,还真没。
虽然以前也遇见过差点灭门死全家的危机,但最后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们沈家不止是百足,这么多年都挺过来了,聪明人自然会懂,想要我们沈家倒下,确实是太难了。”我笑道:“与其将那些人拒之门外,还不如把他们迎进来,展现一下咱们沈家的大家风范,倒不是说要收编他们,主要是.......”
说到这里,我冲老爷子挤了挤眉毛:“你懂的。”
“行啊,你想怎么干,那你就怎么做呗,反正现在的沈家是你做主,我就看个热闹,别的事不用问我。”老爷子笑道。
我点点头,招呼着七宝他们帮忙,把桌上的残羹剩饭收拾了一下。
“一会儿应该会有人来,秋雁,你去烧壶水,准备泡茶,七宝跟胖子就......”我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看了看老爷子,又看了看他俩:“你们就充当保镖吧,跟小胖站一块,都挨着老爷子,这样看起来比较威风。”
“要不我再给你找一张虎皮来?”七宝试探着问我:“让沈老爷坐在虎皮上,有人进门,咱们当头就是一句,天王盖地虎,我再拿把杀猪刀往前迈一步,绝对把那狗日的吓个半死。”
“咱们能出点人主意吗?”我无奈的看着他。
七宝一瞪眼:“我这怎么就不是人主意了??你狗日的是不是歧视我??”
我笑着摆摆手,没搭理这牲口,回屋把那盏灯笼从床底下取了出来。
在入行的当天晚上,这盏灯笼就曾经亮起过,还被我亲手挂在了大门外,算是在给行里人打招呼,沈家的人还没死绝,又有新苗子冒出来了,所以这盏灯就该点......
等我拿着灯笼回到客厅时,桌上的饭菜已经收拾干净了,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正襟危坐的看着我手里的灯笼,表情极为复杂。
“以后的局势要是稳了,这盏灯笼就别摘了,一直挂着吧。”
老爷子笑了起来,目光之中,尽是怀念的意味。
这盏红灯笼还是老样子。
灯罩似皮,可见毛孔,其上遍布黑墨勾画的图案,正中间留白的位置,则被人写上了一个大大的“沈”字。
在灯笼下方,悬挂的十八个铜铃雕像依旧是那么传神。
每一个铜铃,都是一个人头雕像,男女老少都有,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