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乎认出了北井勇野,在树上站了起来。尽管对方舒展开了身体,但北井勇野还是无法看清对方到底是人还是兽。
对方的身体动了动,北井勇野感到眼前一花,一道金属发出的寒光刺伤了他的眼睛,他情不自禁的举起手挡在了眼前。
一个小小的东西轻轻打在了他的肩膀上,弹落到了地上,撞在一块石头上,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他一愣,放下了手,赫然发现对方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俯下身子,捡起了对方抛来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小的银质圆形徽章,上面刻着的,是萨摩岛津家的“十字丸”家徽。
看到这枚徽章,北井勇野心头剧震,他猛地转头,目光扫视着四周,在确定周围已然空无一人之后,他才飞快的将这枚银徽章收到了怀里。
他知道,有人在帮助他完成任务,原本忐忑的心渐渐的变得安定下来。
仁川港,英国巡洋舰“雄辩女神”号上的一间舱室里,陈伟正在桌上奋笔疾书。
“……我们总是习惯以传统的方式将讨论的焦点集中于舰队作战上。控制海洋仍然是有效运用海权的必要条件。我们现今所处的时代中,帝国海军可能将控制海洋视为理性当然的事,而且将注意力集中于如何善用制海权将我们的海上影响力向陆地上投射。但在一开始,我认为很重要的一点是,要在此表明海上战斗的目的并不只在于战斗本身。”
“首先,我们研究海战历史将会发现,舰队作战毕竟不常见;反倒是登陆作战、支援岸上作战、对海上航运的保护才是运用海军的最常见方式。值得一提的是,执行登陆作战、扫除水雷或对运输船队施以护航等都不是简单的任务,都各自需要特别的战术技巧。”
“再者,更重要的一点,舰队与舰队之间所发生的重大决定性海战大部分都与岸上的战事有关,而且都是有直接、立即与明显的关系。这种关系属于战略层次的事务,因此好象不在我们的讨论范围之内。然而,我会探讨战术与任务及战略目的之间的关系,藉此显示和平时期的战术发展是源自预期中的战时角色之事实。有关我们海军在战时的角色是什么这件事,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们在承平时期难以确知战事发生的地点、敌人是谁,以及任务是什么。这使得研拟战术成为非常棘手的一件事。现今直接发挥海上影响力的方法有:进行直接的攻击;以鱼雷攻击、海军舰炮射击或河川作战来支援陆上作战;以海上封锁、攻击对方航运、或布设水雷作战来孤立敌人;以登陆突击作战来展开陆上作战;保护陆军增援部队与进行补给作业;保护具有经济价值的海上交通线。”
“承平时期对海上航运的保护和战时同样重要。若爆发了重大战争,则现有海上贸易航线将会被扭曲得难以辨识,而且很可能无法恢复战前的旧观。执行和平维持任务而进行兵力展示或发挥‘吓阻’功能是必要的。兵力展示只有在我们有明显的动武意愿时才能发挥效用,兵力展示不只具有军事与政治价值,还因可促进商业活动与投资而具备经济价值。”
“海军向来有一条金科玉律,即欲有效展现海军影响力,必须先达成‘充分’的控制海洋。达成控制海洋的传统方法在于击败敌方争取制海权的手段、敌方的主力、或敌人的舰队。今天,陆、海之间发生战术互动,其可能性甚高。海军武力的面对面作战已经不一定是军舰与军舰的对抗。因此,我们需要有清晰的思维以辨明我们的作战目的为何,因为作战地点可能在陆上,可能在海上,或同时在陆上与海上。……”
“一支舰队不应该与防卫严密的岸上火炮阵地面对面作战,其中的道理纳尔逊有一句话说得最清楚:‘一发炮弹就可以击沉一艘军舰,而对岸上的要塞发射上百发炮弹都不一定能压制其火力。’岸上的要塞在受战损后都可很快就修复或重建,但军舰受重创后,则无法恢复战力。由于较之往昔,现今陆上与海上的互动可能性大增,我们如何解释此类海战的基本原则呢?现今进入敌人近岸水域与其展开战斗已成为无法避免的事。由于战术指挥都未在要塞前方与敌人作战,故显然他们的目的是在进行机动,以使固定不动的要塞无法阻止他们的作战行动,或欲阻止他们的作战行动将付出很大代价。我们很重视在现代作战中能不要与要塞对抗而赢得胜利,或找到要塞的弱点而加以击溃。欲达此一目的必须利用舰队的机动特性与岸上要塞固定不动的缺点,而就算陆上的火炮可进行机动,但其机动的灵活性仍远比不上军舰。”
“当陆上的火炮射程很短时,一支舰队可以冒险对付此等火炮,假如承受短射程火炮的打击仍然划得来的话。美国内战期间有太多军舰与要塞作战的成功与失败的例子。北军舰队与南方沿岸及西部河流沿岸的要塞进行作战的经过显示,此类型的战争胜利得来不易,但胜利是取决于妥善的事前准备、时机的选择、良好的作战协调,而且几乎都必须要与陆地上的友军进行合作。”
“夺取一个防卫严密的港口,最常用的方法是从其后方下手。此类的登陆作战避开了重心——也就是港口,而从防御薄弱的地方下手,从陆地上包围港口,虽然此种作战型态可能会造成士兵的大量伤亡,而且要花很多时间才能完成包围作战。登陆常常是用来支援陆上作战的。军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