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他才从强烈的幸福中醒过神来,信一直在被子里掖着。他不敢去拿它,因为他已经猜到里面的内容,或许应该说,他不愿意一口气将幸福完全拥有。帐子里的弟兄们也从最初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了,他们一个劲的摧促他看信,那样子就象自已收到了信一样,乐呵透了!
整个下午他都揣着它,让它完完全全地贴在他的胸膛上,让它最彻底地吸收他的热量感怀他的激动。那上边有一股说不出来的但又沁人心脾的轻香,还有一根黑亮的发丝,发丝,这也是她给予他的另一种奖赏吗?他就着众人贪婪的眼神将这截黑发藏入他的怀里,他的动作引发了众人一阵“嘘嘘”声,将帐篷内的快乐氛围掀到了最高点。就在一片“快点!”的的嚎音里他就象解开一件尚罩在少女身上的罗衣一样展开了信纸,幸福冲晕了大脑,激情点燃了狂热;三个渗透温情的字:杜信武!刚一映入人们的眼帘,整个帐篷内的热烈气氛便轰然炸开了,弟兄们“噢,噢!”的狂叫着,他的床也在众人的疯狂中发出了不可忍耐的“吱,吱”声,也许在下一个文字里,它就会被这无可抑制的兴奋压垮的!
此时的杜慎槐并不知道,她的身分究竟是什么。
“你决定了,就是他?”在另一间帐蓬里,望月诗织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小弟子穆春湘(她的日本名字叫作牧村香),有些好笑的问道。
“是的。”坐在望月诗织对面的穆春湘身子向前微微一躬,平静的说道。
“这个人的身世,你打听清楚了没有?”望月诗织又问道。
“打听清楚了,他的本名叫杜慎槐,表字信武,湖南慈利人,其家本世代为儒,其父为武举出身,曾为湘军都司,官居四品。”穆春湘答道。
“哦?这样一个家庭出身的人,为什么会来越南呢?”望月诗织听了穆春湘的回答,有些好奇的问道。
“具体缘由不清楚,但据我搜集到的信息判断,是他天性好武,性情刚烈正直,因家乡有无赖入了天主教会,仗教会之势欺压良民,被他一怒杀了,而为了躲避官府的追捕,才跑来越南的。”穆春湘答道。
“呵呵,竟然是这样。”望月诗织微笑颔首,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成全他对你的爱恋之情呢?”
“此人为乾国少有的正直武士,作战又极其英勇,那日高地之战,师尊您也看到了,他奋勇当先,直入敌阵,险被敌方射手的冷枪打中,多亏了曲飞鹏大人发现,开枪救下了他,可见曲大人也是很欣赏他的。”穆春湘仍是一副恬静的样子,回答着师傅的问话,“此人既然对我有爱慕之心,为了主公复国的大业,我岂爱惜一具色身?如此主公可得一忠诚敢死之勇士,我也可得良人,终身有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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