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w过。
但那只鸟儿却是个迷。今野岩夫能想出来的唯一比较满意的解释是,某种更上等的鱼,比如说一条不同寻常的鳟鱼,从水里跃起来,将停在溪边低枝上的鸟儿吃掉。然后那条漂亮的鳟鱼也马上一命呜呼,沉入河底,被鲇鱼吞入腹中,由外至内逐渐消化,所以到现在就只剩下了这只鸟。
他们大快朵颐,整个傍晚一直在吃,煎鱼片和猪油吃光后,他们就割下一块块的鱼肉,用绿树枝叉起来,直接在炭火上烤。此间黄维兴没完没了地唠叨,自己的生平事迹讲腻了以后,又想引逗今野岩夫说说他的故事:他的家在哪儿,他要去什么地方,曾经到过哪儿,诸如此类。但他几乎连一个字的答案都没捞到。今野岩夫只是默默地蹲在地上,双眼盯着火焰。
见今野岩夫依然默默地坐着,黄维兴想要安慰他,正要说话,却突然看到月光下,大树的背后站着一个人影。
黄维兴伸出手碰了碰今野岩夫,冲他指了指那个人影所在的方向,这时人影已经发现了他们,她从容地站了出来。
黄维兴看到那是一个女猎手,她背着的火枪说明这一点,但她长得不象。没有猎手可以在恶劣的野外生活中保持她那样白嫩的如同初雪一般的肌肤。她站在已经起了薄雾的树林间,就象一团明亮的光,晃得黄维兴不能逼视。
今野岩夫看到了她,呼吸禁不住一顿。
他只知道她是美丽的,他看见月光下她银色披练一样倾泻到腰间的长发,黑色的眸子亮得象暗夜里的灯火,他还记得她嘴角讥讽的笑容,弯弯的嘴角和深深的可以淹死他的目光的酒窝,其余的他就想不起来了。
从那一次二人在战场上相逢后,他就再也没有忘记她。
他根本没有想过。二人的重逢,会是在这样的一个夜里。
“你是……”黄维兴注意到了今野岩夫异样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缩下了后面的问话。
“我……好想你……”今野岩夫情不自禁的用日语对她说道。
女猎手听到他说日语。平静的点了点头。
“我一直在找你。”她也用日语回答道,脸上似乎现出了一丝如释重负之色。
“你们……以前认识?”黄维兴好奇的问道。
女猎手对黄维兴的话充耳不闻,她来到了今野岩夫面前,紧盯着他的双眼。
“你从日本来?”她仍然用日语问道。
今野岩夫突然明白了她问话的用意,心里不由得一紧。但脸色仍是不变。
“为什么这么问?”他用日语说道,“你和我不都是来自于日本吗?我们都在越南这片土地上战斗。”
“可你的目标是什么?”她沉声道。
“和你一样。”今野岩夫答道。
“不,不可能的。”她象是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
今野岩夫向她伸出了手,她看着他,缓缓的向后退了一步。
“我们一起走吧。”今野岩夫用最诚恳的声音说道,“我们离开这里,去属于我们自己的地方。”
她再次摇头,又向后退了一步。
今野岩夫叹息着垂下了手,突然他的手一翻。从腰间拔出了左轮手枪。
看到今野岩夫的动作,黄维兴不由得大吃一惊。
吃惊归吃惊,他本能的也把自己的那把左轮手枪拔了出来。
这也是他和今野岩夫的约定,今野岩夫要打谁,他就打谁,不问缘由。
他们俩的动作可以说整齐划一,一气呵成,但是没等他们俩扣动扳机,女猎手已经冲了上来。
刀光一闪。
黄维兴只觉得手腕上一凉,再看时。自己握枪的手已经不见了。
同样的,今野岩夫握枪的手也不见了。
女猎手没有给他们再惊讶和思考的机会,她闪电般的将两柄长刀刺进了他们二人的心窝,然后闪步退开。
今野岩夫呆呆的看着胸前的长刀刀柄。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叹息了一声。
“我……早该……想到的……”他说着,身子缓缓的向后摔倒,“你……是……忍者……”
那边,黄维兴的身子也重重的摔倒在地。
“我知道,你是贼臣政府派来的。”她一字一字的说道。“我们忍者和贼臣政府有血海深仇,你必须死。”
“能……死在……所爱的人……手中……未尝……也不是……一种幸福吧……”今野岩夫的脸上荡漾开一个微笑,接着笑容便凝固了,他的身子微微的抖动了几下,便不再动了。
女忍者看了他的尸体一会儿,眼圈儿有些发红,但泪水终究没有流出来。她深吸了一口气,上前从两具尸体上拔出了长刀收好,然后便仔细的搜捡起两具尸体来。
茫茫大海上,一支龙旗飞扬的舰队正自劈波斩浪,向前航行。
这支舰队的主力是四艘高大俊美的法式装甲巡洋舰,高高的干舷,密布的炮门,飞快的航速,这些钢铁战舰仿佛周身都在散发着浓浓的杀气,舰尾旗杆上高扬的红底金龙旗帜,更显出这些战舰的非同寻常。
在舰队旗舰“扬武”号上的官舱之中,林逸青正坐在桌旁,仔细的看着最近一段时间关于越南情形的报告。
而这一次和他一起去越南的,不是“女诸葛”岛津洋子,而是朱雪雁。
对于朱雪雁来说,她是第一次乘座这样的蒸汽钢铁战舰,心中的震撼和好奇难以言表。
虽然在同一间舱室内,但她并没有打扰林逸青,林逸青在看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