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皇帝划出的底线,茹费理并没有表示异议。但他向皇帝指出,越南政府不履行条约,不承认是法国的被保护国,还维持着同乾国的宗藩关系,是“法兰西帝国和大乾帝国之间友谊的巨大阻碍”。必须要有一个彻底的解决,否则在未来仍然会极大的影响法乾之间友谊的稳定。拿破仑四世同意茹费理的看法,他要求茹费理仔细考虑,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解决办法,并表示会到议会听取议员们讨论这个问题的“最佳解决方案”,并召见乾国驻法国公使洪筠,听取洪筠关于越南的意见,以及乾国政府的态度。
但就在茹费理就这个“最佳解决方案”而绞尽脑汁的时候,越南的“三驾马车”已经开始了行动。
鉴于包围河内、宁平、南定等地的黑旗军和越南军队已经遭到打击,法军在北圻的各个据点曾经十分严峻的形势已经大为缓解。9083年7月19日在南定的战斗中。法军以阵亡 1 名士兵加 2 名越南雇佣军的代价击毙越南官军1000多人,连南定城外越军的所有工事都被一并拆除。波滑受“南定大捷”的鼓舞,决定依靠东京远征军的力量向依然盘踞在河内以北怀德府的黑旗军发动攻击,争取一举歼灭之,成就他自己的不世威名。
波滑水陆并进,陆地方面的主力分为右路、左路、中路3个纵队,右路纵队的指挥官是东京远征军副司令比硕上校,左路纵队的指挥是雷维龙中校,中路纵队由东京远征军参谋长科罗纳少校指挥,总兵力2000 余人。波滑本人率领宪兵、后备军以及弗拉维亚诺上尉的雇佣军——蓝旗军跟随左路纵队前进。水路方面。莫列波约麾下的“东京分队” 派出炮舰“雎鸠”、“短枪”、“闪电”、“飓风”、 “豹子”,以及汽艇“海防”号配合作战。按照波滑制订的作战方案,部队兵分四路、水陆配合,意图以左路和中路纵队从陆上直捣怀德府周围。负责攻占怀德府,右路纵队在“东京分队”的炮舰火力支援下,水陆并举,沿红河而上,攻击红河岸边的黑旗军四柱庙据点。行动的时间定为9083年8月15日凌晨。
之所以定在这个时候,波滑的考虑是借助夜色达到出其不意的攻击效果。可他万万没有料到,当行动一开始,法军就陷入了一连串的突发事件所造成的被动之中。
首先让波滑始料不及的是,凌晨2时行动即将开始之际老天爷出了问题。 似乎是存心要给他一个下马威,一场不在作战计划中的大雨不期而至,乌云遮住了月亮,使得原本能借助月光达到的微弱能见度瞬间降到了零,别说陆军寸步难行,就连红河上“东京分队”的炮艇们都因为看不见航道而不敢轻举妄动,以免搁浅。这场雨一直下到4时左右才稍微减小了些雨势,此时已经是拂晓,天际间已经泛起了些许鱼肚白,能见度又到了零以上,终于可以行动了。“东京分队”各炮舰纷纷升火起锚。在汽笛声中,“军乐”号率先开拔,其余各舰紧随其后。与此同时,岸上的陆军三路纵队也各自出发,踏上征程,向怀德府进发。
对波滑来说,麻烦才刚刚开始,出发才两个小时没多久,东京分队的炮舰“豹子”号的锅炉就因为机械故障而罢工了,被迫停下修理。分队其余的舰只继续向前,于清晨6时抵达四柱庙,旋即开始以舰炮火力向驻扎在四柱庙的黑旗军猛烈轰击。同时跟随东京分队一起行动的东京远征军右路纵队在比硕上校的号令下向四柱庙发起了攻击,在一鼓作气攻占头两座黑旗军炮台工事后被黑旗军的顽强抵抗阻住了脚步。陆上的攻击一旦受阻,河面上的战斗立刻就陷入了胶着状态。
由于东京分队好了伤疤忘了疼,依然不长记性地忘记了将哈乞开斯机关炮搬上军舰。 在狭窄的河道上, 缺乏回旋余地的东京分队暴露在四柱庙的黑旗军炮台密集的炮火之下。很快,“飓风”号首先“中彩”,被命中两发炮弹,煤舱被击穿,舰体轻度进水;随后“闪电”号船头也中了一弹,炮弹打穿了船头炮位火炮的防盾。激起的碎片打伤了两名炮手。由于这些炮舰本来就是超强度的使用,原本舰况就不佳,火炮射速慢、样式陈旧,没有办法压制黑旗军的炮台。特别是在等于拼刺刀的距离上与设防坚固的炮台对射,等于是自陷绝境。
原本应该由陆军主攻炮台、吸引炮台的火力,炮舰提供火力支援;可是现在完全倒过来了,陆军在炮台的密集火力前畏缩不前,就剩下炮舰在澡盆似的水域和炮台单打独斗。波滑的战前准备工作之随意可想而知,同之前的表现大相径庭。
就这么“噼里啪啦”放鞭炮似的轰到下午四时,四柱庙黑旗军的几个炮台总算被东京分队的炮舰给打哑了,右路纵队这才重新前进,扫清了四柱庙周围黑旗军的残余据点。可是此时的法国人已经精疲力竭,居然就地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