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新的船政大臣上任不久就成绩非凡,不但建造了许多鱼雷艇和商船,还在厦门动工新建了一座更大的造船厂,如果我猜的不错,您的下一步计划,就是要在乾国北方也再建一座和厦门造船厂一样规模的大型造船厂,并将船政局迁回到北京,成为中央政府的机构,是吗?”岛津洋子放下了杯子,在池中舒展了一下双臂,两点嫣红有意无意的在林逸青面前闪过,林逸青立刻判断出她可能还是完璧之身,若有所悟,按捺下自己的情绪,静静的听着她的下文。
“你还猜出了什么?”林逸青不可置否的说道。
“您虽然没有得到乾国朝廷的官职,但却得到了皇室赐予的银牌,您充分利用了‘银牌天使’的特权,在以非官员身份进行巡视时,您暗中做了许多的努力,凡是您到过的乾国军队驻地,都发生了显著的变化,而在以前,缺少经费的他们,是难以做出这样的改变的。”岛津洋子重新将身子没入泉水之中,轻轻的捧起水中的花瓣,说道,“修筑炮台,装备新式枪械,进行西方式的军事训练,都是需要钱的,而他们原本是没有多少钱的,而在您去巡视过之后,他们就突然有了经费,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运作的,但我认为,他们的经费来源,一定和您有关。”
“我哪有那么多钱。”林逸青笑了笑,“我那点钱,也就够我自己做个土财主,喝个花酒唱个戏买些女人而已,接济军用,可是万万不够的。军队那可是销金窟啊。”
“您就别在我面前哭穷了,您现在可是富可敌国,别人不知道,我调查得却很清楚。”岛津洋子笑着摇了摇头,“根据我的调查。您率领萨摩军民退到琉球时,几乎将长崎港搬运一空,萨摩军的辎重也都撤走了,现在的琉球因为萨摩商人们的关系。变得异常繁荣,随您撤退到琉球的人,都生活得很好。如果没有巨额的财富,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而且据我所知,当年萨摩海军在击败政府海军之后。曾经在海上劫掠了大批政府方面的商船,其中有为政府运送白银的运输船,那些被劫的物资和白银都去了哪里?它们是不可能凭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吧?而您除了有卓越的军事才能,对金融理财也是非常精通,而且您还有一位深爱着您的优秀女商人——岩崎家族的弃女岩崎……哦不,她现在的名字应该叫林尤佳了,有她在,这些财富就会不断的增值,这也是您回到乾国之后,仍然还能够牢牢掌控流亡的萨摩政府的重要原因。”
“你知道的还真是不少啊!”林逸青越来越心惊于这个年轻女子的超强分析推断能力。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自从您回到乾国之后,乾国的海运业有了极大的发展,福州船政局和江南造船厂制造了大量的小型轮船,替换掉了原有的沙船,这个替换活动,早在您的兄长林文襄公还在的时候就开始了,但进展缓慢,而现在却以不可思议的快速完成了,乾国的沿海航线上很难再看到帆船的影子。除了帆船,消失的还有海盗。原先乾国沿海的海盗十分猖獗,船政水师虽然进行了大力清剿,但因为情报来源有限,难以将海盗根除。而在您回国后,船政水师和北洋水师便能够做到有的放矢了,仅仅过了一年,乾国海面的海盗就全部消失了,海上航线的安全使得乾国的海运业进一步兴盛起来,我调查了一下。在乾国的许多船运公司和商行中,您都占有一定的股份,这也可以说是您的一个重要的财富来源吧?”
“呵呵,你继续。”
“另外,我还发现,乾国的很多船运公司和商行,都有皇族子弟和渤人贵族参股,他们参股的时间也是在您回国之后的半年内,在您回国之前,这种事情可以说是少之又少的,而我不认为这是巧合。根据我的分析,您是在用商业利益诱惑皇族和渤人贵族加入到投资商业的行列里来,以提高商人阶层的地位,为这个国家增加财富,实现您的兄长林文襄公提出的‘四民柱石论’——顺便称赞一下您的兄长,他为您做的这一切奠定了良好的理论基础,‘四民柱石论’是我非常欣赏的一篇文章。”
“您过奖了。事实上,乾国的守旧势力非常强大,歧视商人已经成了传统,想要实现‘四民柱石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以您的手段,乾国的守旧势力无论多强大,都会被您铲除掉,就象您对付左季皋和彭玉林那样,不是吗?”岛津洋子瞟了林逸青一眼,向林逸青举了举手中的果饮,喝了一口。
听到岛津洋子提到左季皋和彭玉林,林逸青的心里又是“咯噔”了一下。
这两件事,他都做得极其隐秘,她怎么会知道?
“而在乾国发生的一系列重大事件当中,我也都捕捉到了您的影子。”岛津洋子没有给林逸青仔细思考的时间,继续说道,“象西疆的董福祥叛乱,名义上是西安将军荣璐平定,但实际指挥战斗的,却是曾经是您的手下的戴宗骞和刘超佩;朝鲜发生的兵变,是由丁禹廷和吴长庆率领北洋水师和淮军平定,但和荣璐一样,他们并没有实际指挥战斗,真正的平定兵变的人,是一个叫袁蔚霆的无名小辈,他在这次事件中崭露头角,得到了直隶总督李绍泉大人的赏识,经李大人举荐,他被任命为朝鲜的最高监督官员,而李大人和您的交情也是非常深厚的。我调查后惊奇的发现,这个前程无量的年轻人,曾经在您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