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的儿子承明如果不死,被选中登上帝位也未可知!
承明虽然顽劣,但才华还是有的,而且学问智慧都在仁曦的儿子彤郅皇帝之上!若当真荣登大宝,约束起来的话,有自己的辅佐,说不定也是一代有为之君!
而且坊间有传闻说彤郅皇帝弥留之际。曾命老师李高阳拟过遗诏,要承明接替他登基的!
可惜,现在再说这些,已经太迟了……
荣昌公主待要再说。车窗外传来轻轻的马蹄声,敬亲王向她使了一个眼色,她便闭上了嘴巴。
“王爷,我回来了。”齐布琛的声音在车窗外响起。
敬亲王松了口气,问道:“那个孙裕堂。送走了?”
“回王爷的话,送走了。”齐布琛恭声答道。
“你觉着,他的本事怎么样?”
“还可以,不过还是缺乏经验,如果历练一番的话,应该还是不错的。”
“要是比武的话,能是那一位的对手吗?”
“应该能对付一阵,要赢的话只怕困难。”
“噢。”敬亲王不动声色的又吃起玉髓饼来。
“比武不成,但此人留着,还是有别的用处的。”齐布琛又说道。
“行。照你说的办罢。”敬亲王说道。
“是。”齐布琛应了一声。
虽然二人的对答语焉不详,但荣昌公主不知怎么,听到他们的对话,却感到莫名的不安。
“那个丁制台的谥号,礼部上报给驳回的,一共有几个了?”敬亲王换了话题。
“回王爷的话,一共是四个,为文恪、文定,文勤,文成。”齐布琛答道。
“呵呵。折腾了四个还不成。”敬亲王笑了,“这会子估计礼部的人快要发疯了。”
“阿爸打算如何应对?”荣昌公主又问道。
“礼部也是,上文定肯定是不妥的,所谓大虑静民曰定。思树惠;纯行不爽曰定,行一不伤;安民大虑曰定,以虑安民;安民法古曰定,不失旧意。这几条丁直璜是一条也占不上的。”敬亲王似乎没有弄懂女儿话中“应对”一词的意思,而是大讲起谥号来,“文勤么。稍好一点,但丁直璜这个勤,带给山东和四川百姓的,却是祸患,也是不妥;至于文成,更加不妥了,他丁直璜哪里配得上个成字?前朝刘玑和王狩仁这样的大家,谥号才是文成,这岂不是惹皇太后动怒吗?糊涂啊!糊涂!”
“王爷所言极是。”齐布琛在车窗外答道。
“齐先生,你觉得什么谥号比较好?”敬亲王向齐布琛问道。
“回王爷的话,依在下看,文愍如何?”齐布琛说道。
“在国遭忧曰愍,丁直璜是死在任上的,有些贴近,但此谥一般多用于冤杀或死于国难的文臣的,他丁直璜这两个都占不上,不妥不妥。”
“王爷说的是,在下才疏学浅,这块儿的确是不行,呵呵。”
“得!不去想了!还是让礼部那帮人去头痛吧!”敬亲王笑道,“不管他们怎么扯,只要不扯到本王头上便好!”
听到父亲的这句话,荣昌公主明白了父亲会如何应付这件事,这时才暗暗放下心来。
第二日,清绮园,永庆长春,春芳斋。
礼部官员登上台阶,走进了古雅的方形水阁。这座精致却朴实的建筑坐落在水中央天然的一块巨石上,完全以不上漆的方木搭建,甚至看不见一枚铁钉,像是搭一件巨大的积木那样垒了起来。它的年代很久远了,色泽黝黑的木材上依然可见古四周无墙,风从水阁中穿行而过,撩动挂在中央的一垂金色纱幕。
“这一次报上的又是什么?”仁曦太后懒懒的声音从纱幕后传来,她的声音不大,听起来很是柔和,但礼部官员还是打了一个冷战。
“启禀圣母皇太后,经臣下们会议,议定‘文和’谥号,恭请圣母皇太后圣裁。”礼部官员胆战心惊的说道。
“文和?哼哼,他丁直璜待民苛酷,这个和字,只怕是占不上罢?”仁曦的声音里透着怒意,“这个号是哪几个给起的?把他们全都降一级留用,罚俸一年!”
“是!……”
“你是不是想说,这个是最低的号了?”仁曦太后紧盯着礼部官员,礼部官员闻言“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连连叩首。
“回圣母皇太后的话,礼部诸位臣工们会议,觉得这两个,的确是……最低的了……”礼部官员说了个活话,他心里明白。礼部的大佬们其实是在哄骗太后,想给身为清流干将“名满天下”的丁直璜争取一个好的谥号,但他们又不敢当面和太后说,怕给揭穿了。所以才派他这个主事职衔的官员前来,出了事好让他自己顶着,但他才不肯跳这个火坑呢。
“觉得?哼哼!那你倒是说说,这两个号里头,可有悔过之意?丁直璜把四川搞成了那样。回头还叫什么‘文和’、你们可真敢想啊!”仁曦太后怒道。
“圣母皇太后息怒!除了这两个,还有‘文清’、‘文思’,也可选用……”礼部官员赶紧将最后两个备选方案抛了出来。
这两个谥号其实是他们几个下层官员想出来的,作为备选,礼部那些大佬只知道一味的敷衍,没有仔细揣摩太后的心意,但他们这几个下层官员却猜到了,太后是要给丁直璜一个“平谥”,并且要有悔过之意,所以他们才预备了这样两个谥号。
“这个‘文思’的谥号。是谁想出来的?”仁曦太后的声音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