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然,大王且放宽心。”贝锦泉明白尚泰王的疑虑,痛快的答应道,“待下人查明情况,禀报之后。我当火速电奏朝廷,说明详情,则谤言自然无迹。”
“那就有劳将军尽早奏表了。”尚泰王感激的说道。
“大王放心。不过这一二日,电奏定然发出。朝廷不日便可收到,不会延宕时日。”贝锦泉道,“只是为免萨摩难民生乱,这救济之事,还要大王多多费心。”
“这是小臣份内之事,将军放心便是。”尚泰王一口答应下来。
在又谈了一会儿之后,贝锦泉起身告辞,出了王城之后。他没有回军营,而是来到了附近的一座小山上,向海港的方向望去。
看到港内已经停泊完毕的船政水师和北洋水师各舰,他心中的担忧尽去,一时间又变得信心十足了。
“别让我们大家等得太久,瀚鹏……”贝锦泉轻声的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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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娜塔莉雅来说,来到九州岛之后,习惯了的前线生活又开始了。…
深夜开来了一辆马车,它带来了要她到前线观察所去的命令。
坐着马车来的那个军官不断地催促着娜塔莉雅,但是他却不说明是怎么回事。他只对她说。她施行手术所需要的一切东西都要带去。
他们坐马车走了。马车驶过几个被毁灭的村子,折入一小狭窄的小路,在田野里起伏不平的小丘上面颠簸。四下里尽是轰隆声和呻吟声。步枪的射击声很近。
马车在谷地里一座长满幼小的树苗的小山旁边停下来了。军官下了马车,并帮助娜塔莉雅下车,他说:“我们在这儿步行吧。”
他们开始走上小山。炮弹在他们的前方靠后右面的地方不断的爆炸着。过了一会儿,娜塔莉雅看见了一条新掘的堑壕,它通到山顶上。
“请到这儿来,”军官做了一个手势邀请娜塔莉雅,仿佛给她打开戏院的包厢门似地说 。
她沿着堑壕走。这儿又肮脏又潮湿。堑壕把她引到了用圆木掩盖着的掩蔽部入口。
在一所阴暗的屋子里,人们坐在地板上和炮眼旁边。有一个人在打电话,他的嗓子完全沙哑了。
“医生来了吗?”有人在黑暗中问道。
“来了。”军官答道。
小木门打开了。
“请进来。”娜塔莉雅听见了里面一个沙哑的声音。
隔壁后面的一张小桌上点着一支蜡烛。娜塔莉雅在幽暗的烛光下看见一位日本将军斜躺在一张躺椅上。他把一支卷起了袖子的手伸给她,用熟练的俄语对她说道:
“别告诉任何人!要不他们就会嚷起来。叫我到后方去。这不过是轻微的擦伤。请您诊断一下。”
娜塔莉雅觉得面前的日本将军很是年轻,他的不太纯正的俄语在她听来。似乎有一种熟悉的味道,她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也没有去细想,而是按照他的吩咐,给他检查起伤势来。
他的伤势似乎并不那么轻微。虽然这颗法国步枪子弹已经没有力量了,但还是嵌在手臂肘弯下面的软组织里。
“您必须要到医疗营去接受治疗。”娜塔莉雅对日本将军说道。
“不行!我决不离开本营!”
“去吧,将军。”娜塔莉雅诚恳的说道,“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需要助手,还有必要的药品,要不然,您会疼得受不了的。”
“我不能离开这里,我的部下正在作战。萨摩人压迫得很紧。您却要我在他们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开,如果我走了,他们的士气定然崩溃,……我请求您!……请您帮帮忙!……我怎么能躺在医疗营里呢!……我不能!就在这儿作手术吧。”他轻轻地补上一句:“我的部队损失很重。”日本将军执拗的说道。
娜塔莉雅犹豫了一会儿,只好同意在这里作手术,于是她叫人拿水来洗手。
四周忙碌起来了。娜塔莉雅把器械摆开,开始作手术。日本将军不作声,也不呻吟。有人敲门进来,是一位作战参谋。他用一只没受伤的手摆了摆,示意他读那些战报,他的动作让他痛得皱紧眉头,但他却故意装出精神勃勃的样子。
当手术完毕和包扎好了的时候,日本将军脸色苍白。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向后一仰,靠在枕头上。带着孩子般的骄傲,用俄语说道:“我们是多么坚强的人啊!只有我们才无愧于日本帝国军队的称号!谢谢!医生!……记住。千万别跟任何人说!……我们一击退萨摩人,我就到您那儿去换绷带。喂,给我保护这位医生!”他接着向另一个房间里的什么人用日语嚷道:“领她走出交通壕……这儿除了她可没有人施手术!”…
虽然他用的是日语,但现在聪明的娜塔莉雅已经能够听懂日语了,虽然她说得并不好。
当娜塔莉雅离去的时候,她听见了日本将军对军官们说的话:“喂!该开始行动啦!炮兵那儿的情形怎么样?”
娜塔莉雅默默的回到了医疗营。她被前沿的情况所震撼,现在的她,渐渐忘却了她个人的悲伤。
在医疗营里有人告诉她。纳乌明科少尉刚才到这儿来过,他问起她,知道她去处不明而且还没回来,他显然很担心,虽然他竭力想掩饰这种神情。
第二天他又来了。娜塔莉雅刚刚结束日常的手术。她很高兴他的到来,马上就向他探问前线的情况 。
他破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