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原勇作注意到了身边不远处有一枝阵亡的萨摩军士兵留下的被炸坏了的法国步枪。还有一顶头盔。
上原勇作突然想起了林逸青教给他的课程,他立刻将步枪和那顶头盔都取了过来。此外他还折断了一大把齐人高的长草,这些长草他是预备用来连接起来的。
在继续对对面山岭进行了力所能及的观测后,他选取了一个好一点的位置,开始施行他订好的计划了。他将一支捡来的步枪用长草拴系着,放在左边接近两臂远的地方,然后用另一支步枪一点一点的在它的屁股后面用力将它往前斜斜的推移送出去。如果对面的狙击手还在的话,他一定会看到有一支枪正在慢慢的伸出土坎草丛。枪口斜斜的向上指着。
现在他在等待着,给敌人时间,看对面敌人的反应。在等待的时间内,他接好了那一大把长草,现在他们变成了一根长长的绳子,可以拉得很远。他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用手里的那支枪将头盔送到那支枪旁土坎下,微微露出一点。
&的一声,子弹立刻穿过前方疏密不定的草丛,射穿了头盔。打得旁边土坎上泥土都飞起来。敌人果然还在那里,位置没有变。盯着这里很紧的呢,真一毫也不放松。这家伙很有耐性,也很是果断干脆。
上原勇作判断了一下子弹是从何方来的。对面山岭只是个大体位置,首先要确定在五十米范围,才可以进一步观察,从草丛树叶的隐伏中找出对手。刚才他是往左边向着高地战壕过去的,子弹横过额头前方,现在射击头盔的子弹是由左前方过来的,画一个三角形,大体位置就确定了。
远处的枪炮声现在虽然不再猛烈了,但零零星星,到处都有,可以说是此起彼伏。从清晨到现在,战斗还在继续,可以说更要激烈些了。那种轰隆隆的巨炮的爆炸声音倒真的来得很遥远了,好像是在做一种点缀,是舞台的背幕后声音。轰隆隆,轰隆隆,又好像在提点人们,那些在休息的战士,别忘了这仍然是在战场。
天色很阴沉,没有阳光。草叶上的露水也还没有完全散去。上原勇作将枪由土包旁边的草丛里无声无息的伸了出去。
他很快将注意力集中到他的十点钟方向的一道沟上来。那道沟长约百米,由山岭半中拦腰他的一点钟方向生起,一直延伸过去。沟不是很深,不过十来米的样子,上下都是树,乍一看还真不容易发现。沟在他的十点钟方向处,有几块巨石在上边堆着,周围都长着长草,巨石中间还长着一棵小树。这是他现在重点留意观测的地方。如果有狙击手的话,那倒是个很好的藏身之所,可以控制他这边的整个山岭斜坡,随时提供不利于我进攻部队的情报。他又以此为圆点,以沟上边线为50米直径,画了个半圆,在沟上方的半圆范围内反复观测。
搜索来搜索去,50米直径的岭上半圆被他看了个遍,还是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而他刚才测算过了,子弹一定是那个地方射击发出过来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块巨石的旁边,不要说那里有一丛密密的草,完全遮住了他的观测视线,就算没有任何遮掩物,从他这里看过去,那块突出的巨石也是遮挡住了视线的。
他相信那草丛后面一定有问题,可是,眼见为实,感觉是不可靠的!要一次开枪命中,就一定得要亲眼看见敌人,且向着关键部位打。
现在自己藏身的地点,可以说是开阔地带,还很危险的,总不能长久的暴露在这里。再说,死死盯着那丛密草也不是个事,说不定它的周围还有动静呢?正当他是如此的仔细看了又看,还是没什么发现,想要离开视线的时候,枪瞄镜里那丛密草突然动了一下。
那周围的草丛并没有被风吹动的迹象,这个突然的发现,让上原勇作的心中惊喜而又紧张的跳动了一下。他的惊喜和紧张,就像一个刚学会钓鱼的垂钓者,在河边等了好久,终于有鱼来咬了上钩时的心情一样。他看清了,那应该是草丛中的一根木棒类东西在拨动。他在干什么?打草惊蛇?上原勇作死死盯着那里。要看个清清楚楚。
东西抬高了。
不是木棒。是枪!缠着草绿色伪装布条的枪。
看来敌人太狡猾了。太有经验了;对狙击手的伪装训练,工夫做得真是到了家。
那把枪在草丛里一点一点的往上抬起,看样子要收回去了。
上原勇作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时他突然看到,不远处的草丛中,飞出了一个小小的圆形的东西,直向敌人狙击手所在的位置飞去。
由于距离较远,这个圆形的东西很快便落在了地上。直向敌人的方向滚过去,它一边滚着,一边冒着淡淡的烟,上原勇作虽然离得远,但耳边似乎能听到它发出的微小的咝咝声。
上原勇作对这种声音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导火索的声音!
就在这一瞬间,上原勇作几乎是喊了一声起来,太好了,那个敌人,竟然在草丛后面半蹲立起来了!
他显然是意识到了对方抛过来的是某种爆炸物。想要闪身躲避,他的动作虽然快。便却无法快过子弹。
早就蓄势待发的上原勇作立刻接连开了两枪。
开第二枪的时候,他几乎是闭着眼睛开的。等他睁开眼来时,他看到敌人的那支同样带有瞄准镜的步枪甩出了敌人之手,掉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