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对双手握持的日式武士长刀,加上对方的起手式空门大开,身经百战的林逸青当然会精确的把握住机会。
林逸青夺刀的目的,也是为了武装自己。
在站起来的那一刹那,林逸青已经知道,自己全身是光着的,连个裤头都没有,更别说原来的随身装备了。
而现在手中有了刀,面对这个陌生世界可能出现的危机,他可以做到从容的去面对。
刀对他这样一个特种兵战士来说,无异于第二生命。虽然手里的这把武士刀,未免有些长了点,使起来不是太顺,但总比没有强。
更何况,长刀的刀法,是他的强项之一。
当年他凭借一把“钢鹰”战刀杀出丛林的战绩,一直令战友们艳羡不已。
另一名日本武士看到林逸青轻易的一击就击倒了同伴,吃了一惊,脸上情不自禁的现出畏惧之色。
能将自己的同伴手中刀瞬间夺下的人。他可以说是第一次见到。
林逸青夺刀在手,手腕一抖,将刀正对着对方,他平白无故的差点被砍了一刀,心中恼怒,正要质问对方,却突然看到这个日本武士的身后,有一队武士簇拥着的一大一小两座肩舆,心中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在古代的日本,贵族出行都有武士护卫,按照惯例,平民百姓如果遇到大名或贵族的仪仗队,必须下跪及退让,否则会受到责罚,有时还可能会被贵族的扈从武士当街砍杀。甚至到了近代,还因此发生了诸如“生麦事件”这样的当街砍杀外国人的恶性案件。
可能是因为刚才自己光着身子躺在大街上,挡了这队贵族仪仗队的路,随行的日本武士以为自己是在故意挑衅。才有了拔刀相向的举动。
果然,这名日本武士大叫起来:“你不穿衣服躺着挡路,还敢冲撞将军的仪卫,殴打将军的护卫,不想要命了吗?不要以为你是乾国人,就可以胡作非为!这里是日本!不是乾国!”
不管怎么说,就是挡了你的路,你也不能随便拿刀砍人!想砍人,就要付出代价!老子这辈子就从来没有挨打不还手的时候!林逸青听了他的叫喊,恶狠狠地想着。
可是,他为什么要叫自己“乾国人”呢?
这是他第三次听到“乾国”这个词了。
难道……
“杀掉……乾国猪……”躺在地上挣扎的日本武士气息奄奄的骂道,眼中充满怨毒,“把乾国短毛猪(这个词用得怪)……都杀光……”,…,
他在刚才先是被林逸青用膝盖撞中了腹部。被夺刀后胸口又挨了林逸青一下肘击,给打断了两根肋骨,是以挣扎了半天,也没能起身。
对武士来说,受伤是小事,而被对手夺下了“武士之魂”的长刀,可谓奇耻大辱。是以他才恶狠狠的要求同伴杀了林逸青。
听到倒地武士的话,林逸青面前的这名日本武士没有象先前同伴那样的嚎叫着拔刀双手举着向林逸青猛砍,而是稳住了脚步,紧盯着林逸青。
林逸青看似随意的站在那里,但手中的刀却慢慢扬了起来。
仪仗队中,一名骑在马上的高级武士看到林逸青的动作,目光猛然一缩。
林逸青握住了手中日本刀的刀柄,瞬间,那名日本武士微蹲,身体呈“虎势”,闪电般按住腰间刀柄,林逸青已经能够听见他腰间传出了刀出鞘的摩擦声。他的手一紧,长刀瞬间扬起。…,
耀目的刀光交叉飞扬,一闪而灭。
日本武士呆呆地站在那里,他的长刀已然脱手,落在地上,发出金属坠地的声响。他维持着一种怪异的姿势,但一双眼睛却充满了惊骇和恐惧。,…,
林逸青默默地看了看天空,长刀指天。他刚才的一刀宛如大雁飞起的弧线,在对方的胸口留下了一道可怕的伤口。
日本武士发出了一声粗重的叹息,身子缓缓的软倒,坐在了地上。
作为一名精通日本传统刀法的武士,他知道,林逸青这一刀虽然伤了他,但明显是手下留情,他的伤虽重,但并不致命。
看到这一幕,骑在马上的日本武士们全都情不自禁的扯紧了缰绳。坐下的战马发出了不安的嘶鸣。
坐在地上的日本武士低着头,艰难地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伤口,沉重地倒在地上,溅起一滩带血的积水。林逸青横刀在前,凝视刀刃。长刀在日光的照耀下泛着森冷的光。
两名扈从武士上前,将受伤倒地的两名日本武士扶到了一边,几名高级武士翻身下马,一名高级武士正步来到了林逸青的面前,缓缓站定。
“请问阁下,拦截西乡将军的行驾,是何意图?”这名武士问道。
听到对方说出“西乡将军”的名号,林逸青看着那顶由夫役抬着的好似一座方形小庙的封闭式肩舆。心中一动。,…,
莫非里面坐着的,是……
“将军素有爱民之称,今日却见将军纵容部下对平民恣行妄为,岂是忧国忧民之举?”林逸青冷笑了一声,用日语答道。
听到林逸青的回答,面前的武士变了脸色。
“你敢侮辱将军!我别府晋介要和你决斗!”旁边一名下马的武士大怒,冲着林逸青哇哇大叫起来。
“我村田新八也要和你决斗!”
“不!让我西乡小兵卫来和你决斗!”
听到报上名字的几名日本武士。林逸青恍然大悟,他现在知道坐在肩舆里的这位西乡将军是谁了。
日本近代史上大名鼎鼎的西乡隆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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