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
大队的俄军士兵在疯狂的鼓噪声中冲上了浮桥。直冲抽河西!此时。谈不上什么疏散的进攻队形。狭窄的桥面让一挺加特林机枪就可以轻易地封锁通路,因此俄军只有用生命去缩短距离,一步一滩血地向前突击、再突击!
谢雷哥洛夫的手攥紧了望远镜,看着那个被己方强大的机枪火力打得毫无声息的火力点,心里不住地祈祷:“但愿那可恶的萨摩人已经被消灭!”
萨摩军的阵地上响起一阵阵的排枪声,每一阵排枪都会让俄国人付出七八条生命的代价。很多中弹者为了不阻塞后续部队的通道,自愿地向汹涌的河面倒下。而“乌拉”的呐喊声并没有因为遭遇打击而消失。反而被更加疯狂地喊得惊天动地。,…,
萨摩军的加特林机枪没有打响,俄军士兵们踩着伙伴的尸体坚定地向前推进,接近岸边时,不时有人嘶喊着跳进河中,在浑浊的河水中跋涉前进。此时,俄军的加特林机枪也转移了射界,开始压制萨摩军阵地上的排枪火力,在被河水浸泡过的土地上打出一排排的泥花。
成功了!肯定成功了!
谢雷哥洛夫大校低声喊着,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
“亲爱的米哈伊尔,辛苦了。”波诺特科夫少将说道。
从进攻一开始。波诺特科夫少将就站在谢雷哥洛夫身后,他一直不动声色地看着对岸。也观察着自己这位副手、“俄罗斯志愿军”前线指挥官的表现。直到此时才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出声招呼。…,
“将军阁下!”谢雷哥洛夫立即立正举手敬礼。
“为伟大的沙皇陛下的战士们骄傲吧!有了他们,俄罗斯帝国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做到的呢!?也为您自己骄傲吧,米哈伊尔!能指挥这样坚韧勇敢的军队,是您和我的荣幸。”
“是!”谢雷哥洛夫再次鞠躬,礼毕后用饱含激动情绪的动作向待命的后续部队队缓缓挥动着指挥刀。,…,
又一阵“乌拉”的呐喊声响彻天空,大片的俄军潮水般的涌了上来,将随同前来观战的各国军事观察员震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他们根本没有见过,俄国人发动冲锋,竟然出动了这么多人。
被震动的还有躲在隐蔽所的萨摩战斗工兵队长上原勇作,他此时正死死地看着从一线阵地上退下来的萨摩军。看着堤坝阶梯处蜂拥而上的灰色人浪。
对于残暴野蛮的俄国人,个子矮小的他和许多日本人一样,都有一种本能的恐惧。
在前些天发生的战斗中,虽然俄军的进攻被萨摩军遏止了,但萨摩军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双方在近战时,哪怕是善于以“拔刀队”作战的萨摩武士,在面队比自己足足高上一大截的俄国人,也显得有些吃力。
就在刚才,他看到一名落后的萨摩武士一刀砍掉了一名身材足有他两个高的俄国士兵的手腕,但却立刻被这名俄国士兵一脚踢得飞了起来,在他落地后,没等他站起来,便被俄国人用刺刀刺了个对穿,然后象个玩偶一样的被挑了起来……,…,
“队长,可以开始了吧?”藤本正十郎在一旁焦急的询问道,他的身边就是两名准备搭线起爆的战斗工兵。
“不。等等!”上原勇作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此时萨摩军已经完全撤离了一线阵地,他估算着俄军的推进速度和涌进堤坝内部的人数,也估算着俄军冲到二线阵地的时间。这些俄军是必须最大限度消灭的敌人!
灰色的人浪不知疲倦地呐喊着冲向纵深,同时向左右两翼展开,直到此时,这些坚韧的俄国军人还没有打响手中的步枪,也许他们的唯一战斗动作就是冲进对手的阵地,用刺刀来结束战斗。
萨摩军二线阵地的左翼响起了排枪声,那是俄国人首要冲击的方向。接着,右翼也响起了排枪声。
这些枪响代表俄军距离二线阵地不过200米的距离,也表示着使用地雷阵的起爆时机来临。
此时的上原勇作格外的冷静,他算准了时间。大声吼道:“第一轮。起爆!”
一名战斗工兵立即将手中的线头接拢。另一名战斗工兵则压下了青铜蓄电池的开关。一丝蓝色的电光瞬间在接线的战斗工兵手中闪现。,…,
瞬间,无数个闪耀着黄白色火光的炸点突然在二线阵地前方绽放,一阵强烈的震动从200米处以波浪颤动的方式四下传递,白色的硝烟带着黄褐色的泥水飞崩开来,无数个爆炸声汇聚成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犹如雷神之锤自天而降,要将天地间的一切全都粉碎!
萨摩军的一线阵地,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成群结队的灰色的人影被粉碎、被掀飞、被割倒。更多的人则被突然而来的万钧雷霆吓呆了,浑然忘记了来到这里是做什么,也忘记了高喊着“乌拉”,而是看着自己前方的伙伴被莫明而至的冲击波掀飞,魂飞魄散之下,他们不由自主地转身向后退却,全没有了刚才冲锋时的气势,甚至连他们的军官也是如此。…,
灰乎乎的大片人群朝着堤坝的缺口方向自动收聚在一起,前拥后挤的好不热闹。
“第二轮,起爆!”此时上原勇作的心无比的坚硬。他知道这一次的爆炸将完全毁灭拥挤在一起的残敌!
“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再次响起,犹如天崩地陷一般的恐怖!更多的泥土被布设密度更大的炸药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