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只是夸大的传闻罢了。”草川龙之介觉察到了野津道贯的惊异,他不想加重野津道贯的心理负担,立刻说道。
野津道贯没有再说话。
他刚才已经意识到,这个民间的传闻,只怕不是空穴来风!
别的不说,刚才的这场突袭,便的确有武田信玄“风林火山”(语出《孙子兵法》: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的风格!
此时的他,又想起了身陷战地医院当中的妻子和女儿,心中忧伤不已,但不知怎么,他竟然企盼着,林逸青真的能如同武田信玄一般。
因为如果是武田信玄那样的名将的话,应该不会为难自己的妻女吧!
此时的战地医院里,战斗已然结束。
“没有找到吗?”。林逸青看着整整齐齐码放在空地中央的一排排政府军官兵的尸体。皱了皱眉,向负责检查的武士问道。
“没有。”武士摇了摇头,回答道,“所有的尸体都查遍了,没有贼酋野津道贯在内。”
“现在正在查俘虏。”另一位武士指着不远处说道。,…,
林逸青转头望去,看到一群被驱赶在一起的政府军伤员,正瑟缩着向这边张望着。
这些伤员大部分是从病房中驱赶出来的重伤员,很多人都打着绷带,伤处殷透了血迹,东倒西歪的或躺或坐,而原本护理他们的护士们则被押在了另一边,惊恐不安的望着他们。
几名寻找野津道贯的萨摩武士并没有管他们是否是伤员,粗暴的在他们当中扒拉着。对于稍微显得不服从的政府军伤员。立刻就是一顿暴打。
林逸青感到有些累了。便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这时他看到上原勇作走了过来。
“老师。”上原勇作向林逸青打着招呼。
“是勇作啊!过来坐。”林逸青指了指另一张椅子,笑着对他说道,“让你们战斗工兵参加这样的战斗,真是辛苦了!”
由于执行坑道爆破作战的战斗工兵是重要的攻坚力量,按照萨摩军的军规,非到紧要时刻,战斗工兵是不许参加野战的。但这一次由于忍者部队摸到了政府军战地医院的位置,并有消息称受伤的政府军第二旅团长野津道贯少将在此养伤,林逸青打算来一次“斩首行动”,而当时各军都在战斗,临时抽不出兵力,是以林逸青破例命令上原勇作和部分战斗工兵加入到了奇兵队和忍者部队及抽调来助战的武士队伍当中。一同作战。,…,
“我们和大家一样,都经过严格的战斗训练,也不能总是在地下挖土埋地雷。”上原勇作兴奋的答道,“看到大家那样在战斗。我们都很着急,想要参加真正的战斗。这一次能跟着老师战斗,真是太高兴了。”
“大家打得都非常好,只可惜没有抓到野津道贯。”林逸青叹了口气,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而且还让你们来参加这样的战斗,真是大材小用了。幸亏你们没有折损,否则就更划不来了。”
听到老师如此的看重自己,上原勇作心中感动不已。只是他听到了林逸青提到野津道贯的名字,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但表面上却并没有任何的表露。
“报告将军,所有的伤员都查过了,没有野津道贯,可能情报有误,他并没有在这里养伤。”在检查伤员完毕后,一名武士走来向林逸青报告道。…,
“情报无误,敌军的战地医院仅此一座,他就是在这里养伤的。”一直侍立于林逸青身边的女忍者如月香织说着,摆了摆手,一名忍者上前,将一个细长的布囊捧到了林逸青的面前。,…,
林逸青打开了布囊,里面装着的一柄金色的带有日本皇室菊纹徽记的武士刀显露了出来。
“这是天皇陛下御赐给他的佩刀,我刚才在一间起火的单人病房里找到的。”如月香织瞥了那名武士一眼,平静的说道,“那间病房里还有一套少将军服,虽然被火烧毁了,但我还是能认出来。”
“这是……天皇陛下御赐的佩刀!”那名武士立刻明白了过来,连连点头,“那野津道贯肯定是在这里养伤的了!他一定躲在某个地方!俘虏应该能够知道!”
“那就审问一下俘虏吧!”林逸青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这柄武士刀交给了那名武士。
武士向林逸青恭敬的鞠了一躬,接过武士刀,挥了挥手,带了几名侍从大踏步的向政府军伤员们走去。
一名侍从武士上前拖过一个政府军军官模样的伤员,讯问的武士先将那柄缴获的武士刀伸到他面前,让他看了一下,接着便问起他野津道贯的下落来,那个政府军军官用仇恨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而是向地面重重的啐了一口,以示鄙视。,…,
“八嘎!”武士大怒,猛地拔刀出鞘,一刀将这个政府军军官的小臂砍了下来。
林逸青看到武士的动作,有心想要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作为一名战士,他当然能够理解这些萨摩武士们的心情——刚刚经历了血与火的拼死搏杀。很多同袍就在眼前倒下,永远的失去了生命,他们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虽然有不许杀降的军纪约束,但一旦遇到刺激,还是会激烈的爆发出来。
军官抱着断臂躺在地上翻滚着,发出凄惨的哀号,武士狠狠的踢了血泊中的他一脚,再次举起了刀。
“不要杀他!不要!”伴随着一声稚嫩的呼喊,一名少女忽地从护士们当中冲了出来,抢步挡在了那名被砍断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