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游了多久,东乡平八郎感到自己的力气就要耗尽了,正当他感觉自己要沉下去的时候,看到了半片倒扣着的小船一样的东西。
那是半截破碎的舢舨。
东乡平八郎奋力的游了过去,伏在了上面,不住的喘着气。
远处那是什么?
因为过于疲劳的关系,东乡平八郎的眼睛有些模糊,但他还是看清楚了,出现在面前的,是一艘艘日章旗飘扬的军舰。
那是炮舰“云扬”号!
想到这些老式军舰遇到那些新锐的乾国巡洋舰会是什么下场,东乡平八郎顾不得疲乏,奋力的向开来的日本军舰挥舞着手臂。
“东乡君?!”有人情不自禁的喊出了他的名字。他听出来了,是好友出羽重远的声音。
“你说什么?”听到出羽重远的话,有人大吃一惊。听声音。应该是这支日本舰队的司令官中牟田仓之助。
“快!快!把人救上来!”出羽重远没有理会司令官的惊讶,而是迫不及待的下了命令。
“云扬”号驶近了,很快,日本水兵们七手八脚的将东乡平八郎弄到了甲板上。,…,
“水……给我水……”东乡平八郎用嘶哑的声音叫道。
一名水兵拿过一个军用水壶,东乡平八郎神经质的抢过水壶猛灌了一口,立刻呛得大声咳嗽起来。
“东乡君!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羽重远惊问道,“你的‘日进’号呢?”
“‘日进’号……沉没了……大家……都玉碎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东乡平八郎好容易止住了咳嗽,喃喃的说道。
“什么?!”听到东乡平八郎的话。出羽重远和刚刚赶到的中牟田仓之助全都大吃一惊。
“征苔舰队……已经全军覆没了!——”东乡平八郎突然丢掉水壶,双手紧紧的抓住出羽重远的肩膀,嘶声大叫起来,“陆军生死不明!你们赶紧回转!”
就在东乡平八郎的话音刚落之际,“云扬”号的了望员发出了一声凄厉的近乎于歇斯底里的嘶吼。
“正前方发现乾国军舰!——”
中牟田仓之助听到了望员发出的警报,跌跌撞撞的冲向舰首,举起了望远镜。
远处,一艘英式巡洋舰的身影正透过海面上薄薄的雾霭,变得越来越清晰。,…,
尤其是舰首的龙纹和桅杆上迎风飘扬的龙旗,此时此刻,显得分外的醒目。
此时这艘乾国巡洋舰也发现了日本运兵船队。立刻直驶而来,很快,两艘法式风格的乾国巡洋舰也出现了。
出羽重远此时也看到了乾国巡洋舰的出现,面色不由得大变。
看着渐渐接近的乾国军舰,中牟田仓之助的脸上也写满了绝望。
“快点离开这里!赶紧返航——”东乡平八郎嘶声大叫起来。
“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出羽重远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我们的航速太慢,无法逃脱的。”中牟田仓之助叹了口气,说道,“运输船跑得能够快一些,让我们来掩护他们撤退吧!”
“发信号吧!命令运输船马上撤退!”中牟田仓之助大声的下达了命令。
突然间,为首的乾国巡洋舰的桅杆上升起了一连串的旗语。
“乾国军舰向我们发出了旗语,要我们马上投降。”
出羽重远看到了乾国军舰升起的信号旗,对中牟田仓之助说道。…,
“发信号:两国并未宣战,可否允许我们退回出发地。”中牟田仓之助说道,此时的他,应该是求生的本能占了上风。,…,
此时面对危境,出羽重远也明白中牟田仓之助的心思,他当然明白现在的情况,开打的话是以卵击石,是以并没有表示反对。
很快,一连串复杂无比的信号旗出现在了“云扬”号的桅顶。
看到日舰发出的信号,乾国军舰很快升起了“立刻投降,否则开炮”的信号旗。
“他们不同意。”中牟田仓之助看到了乾国军舰发出的旗语信号,叹了口气。
这时,一位军官跑到中牟田仓之助身边,敬礼后报告道:“将军,‘干行’号发来信号。询问采用什么样的阵形迎战!”
“还排什么阵形!直接冲过去不就行了?问那么多有意义么?”中牟田仓之助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干行”号升起的信号旗,似乎是对“干行”号的舰长相浦纪道的迂腐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要升战斗信号旗么?”出羽重远向中牟田仓之助问道。
“不必了,先尽量靠近敌舰吧!叫炮手做好准备。”中牟田仓之助又看了看面前的乾国巡洋舰,苦笑了一声,“为了胜利,我们只能采取一点对不住这位乾国舰长的手段了。”,…,
出羽重远明白了中牟田仓之助的意思,点了点头,下达了作战命令。很快。“云扬”号便向乾国军舰全速驶去,而没有得到回复的“干行”号看到旗舰的行动,没有再发问,而是跟着全速驶向前方。
不知道是因为日本水兵过于慌乱紧张,还是出于别有用心,“云扬”号炮舰刚刚开始转向,在没有驶到和乾国军舰并列的位置时,火炮便开火了,第一发射出的炮弹当然落空了。
在日本军舰还没有转向完成时,几艘乾国巡洋舰便毫不客气的开始了一舷齐射,和日舰胡乱射出的炮弹不同,乾国巡洋舰射出的是真正的致命弹雨,一发190毫米落在“云扬”号炮舰舰首附近的海中,激起冲天水柱,随之乾国巡洋舰左舷的大小火炮也都纷纷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