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吃起醋来,果然是不分时间、地点和场合的……
“老师,您还有问题要问她?”上原勇作停了手,但并没有将刀放下的意思,而是仍将刀尖对准了朱雪雁的颈后。
朱雪雁本已闭目待死,但就在林逸青喊住上原勇作的那一刻,求生的yù_wàng瞬间占据了她的脑海,让她忍不住流下泪来。
“没什么问题了。”林逸青说道,“不要杀她就是了。”
上原勇作愣了一愣,“老师,真的不要杀她吗?”
“是的。”林逸青点了点头。
听到林逸青的回答,朱雪雁禁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为什么呢?老师?留下她会有麻烦的。”上原勇作说道,“她离开后,会向别人透露我们的行踪的,还是不要留下她吧?”
“没事,不用担心。”林逸青再一次否决了上原勇作的建议,“不要杀她。永原。”
“好的,老师。”上原勇作收刀还鞘,解开了缠在手上的朱雪雁的长发,从她后背上移开了膝盖,站了起来。
尽管上原勇作已经放开了朱雪雁,但此时的朱雪雁已经没有了力气,伏在地上不住的哭着,刚才威风凛凛的侠女风范已经荡然无存,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想要活下去的普通女子。,…,
林逸青来到朱雪雁的身边,俯身猛地一记手刀,砍在了她的后脑上,将她打得晕了过去。
桐野千穗看着林逸青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
林逸青注意到了她望向自己的那要求“解释”的目光,而他知道这时肯定越解释越乱,所谓的“越描越黑”,是以他没等桐野千穗开口,便抢先说道:“什么也不要问,千穗,你以后会明白我为什么要放她一命的。”
桐野千穗微微一愣。她有心想要再问,但看到林逸青那一脸严肃的表情,还是没有开口。
“永原,我们赶紧把尸体处理掉,然后离开这里。”林逸青对上原勇作说道。
上原勇作答应了一声,和林逸青一道将朱雪雁的五名属下的尸体绑上石块,丢进了河里,又将刚才在这里的战斗痕迹全都消除掉。
一切全都结束之后,林逸青扛起昏迷之中的朱雪雁,带着桐野千穗和上原勇作离开了爆破现场。
三个人来到了密林中,林逸青找了一块平坦之处将朱雪雁放了下来,给她接上了脱臼的双臂,将她放躺在了地上。,…,
“我们走吧。”林逸青感觉到了林中吹来的风变得凉了起来。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一会儿要下雨了,不错,不错。”
“下雨的话,一切痕迹都会给冲刷掉了,是吗?”上原勇作问道。
“对。”林逸青点了点头,不经意的又瞥了昏迷中的朱雪雁一眼,虽然他的动作很自然,但还是没有逃过桐野千穗的眼睛。
三个人离开了密林,骑着马迅速的消失在了大山之中。
不多时,乌云便遮盖了这一带的上空,天色暗了下来,云中很快便透出道道电光,隆隆的雷声也跟着响起。
下雨了。
冰凉的雨水打湿了朱雪雁的面颊,她猛然惊醒了过来。
朱雪雁直起身子,双肩传来一阵酸痛的感觉,抬起手抚摸了一下肩膀,这才发觉,脱臼的双臂已经重新接上了。
回想起刚才被人以用尖对着后脑时的生死瞬间,朱雪雁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她想起了刚刚过去不久发生的事,还有跟随自己的五位亲信属下,一颗心猛然紧缩。…,
“黑子!老白……小六……”,…,
朱雪雁猛地站了起来,顶着风雨,向乱石堆的方向奔去。
当她冲出密林,来到乱石堆上之时,天空已经完全变得黑了下来,雨也下得更大了。
雨水汇成了条条溪流,从山上冲下,站在乱石堆上的朱雪雁四下张望寻找,想要找到五名弟兄的尸身,但却哪里有他们的身影?
雨越下越大,乱石堆上到处是飞溅的水花,刚才的生死搏斗所产生的一切痕迹,都已经消失在了雨水的冲刷中。
想到五位好兄弟此时已然和自己阴阳永隔,以及自己刚才所遭受的耻辱,朱雪雁痛苦的握紧了双拳。
“狗贼!我不管你和那姓林的狗官是什么关系!我一定要杀掉你!亲手杀掉你!”
“狗贼!我朱雪雁此生不取你项上人头。誓不为人!”
闪电划破了天空,阵阵霹雳声响起,和朱雪雁的嘶喊声混杂在一起,响彻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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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成都,四川总督衙署。
“文制台,你想想,这山崖好好儿的,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突然崩塌?”四川布政使丁直璜激动的挥舞着手臂,从椅子上站起来,对四川总督文格大声的说道,“黄家上下老小二十余口,就这么全没了啊!定是有奸人作怪!需得详查才是啊!”,…,
“明明是天灾。你要如何详查?”文格皱了皱眉头,强自忍耐的说道,“这时节正是雨季,山洪泥流多有,山崖风化日久,偶遭雨水冲刷,崩塌亦是常事,他黄树兰放着大路不走,偏要走山间小路,岂不是自寻死路?”
文格的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在坐的其他川省官员听后,也都纷纷点头称是。
丁直璜一时无法反驳文格的话,便将怒火向两名跪在地上的押送官差去了。
“你们说!黄家的车队怎么突然想着要改道走小路?而你们两个却走的大路回来?”丁直璜怒瞪着两名官差。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