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罗敷的话,思远出奇的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从船顶跳到了蛋生身边,摸着他的头:“吃完我们就准备启程了。”
蛋生用力的点点头,然后拍了拍自己消瘦的胸膛:“师父,我们是要去降妖除魔了吗?”
“没错,降妖除魔。”
思远微笑着带着蛋生走回了房间,然后正巧看到在桌前拘谨的不行的张秀才和穿着一袭白衣如天外飞仙的满堂春小姑娘。
“先生。”
张秀才见思远进来,连忙起身鞠躬行礼。然后尽量用不那么颤抖的声音问道:“小玥也想随我们一起去山东。”
思远瞄了一眼满堂春,揶揄道:“这么快就小玥小玥的叫上了?不是应该叫姜姑娘吗?”
他的玩笑让张秀才闹了个大红脸,低着头半天不敢抬起来。反倒是那个看上去柔弱的满堂春却更自然:“先生,你说你只愿帮他。那他就将是我的夫君,夫君叫一声娘子的乳名又有何关系。”
这夫君娘子的叫着,让张秀才简直都快融化了,看着他那样,思远突然想到一个顺口溜似的段子“你的酒窝没有酒。老子却醉得像条狗”。
不过他知道,这个小姑娘虽然只有十四岁,但绝对不是什么简单货色,说她是人精都毫不夸张。自己倒是无所谓,毕竟无欲则刚,这张秀才可就不一定了,以后他要是不在这小姑娘身上栽跟头,思远把名字倒过来写。
“你要去便去吧,不过这一路上旅途艰辛,你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能行?”
虽然她身负秘术。但到底体质上还是个女流之辈,放在思远那边的十四岁小姑娘大概还是正在读初二的年纪。虽说一路上的安全有思远守护没有大碍,但舟车劳顿加上风餐露宿什么的,说不定真一个不小心就一命呜呼了。
“能行,自然是能行。说实话,我也只是想追随先生而已。”满堂春用眼睛扫视着这间春来阁,嘴角浮现出冷笑:“这地方就像是个牢笼,虽是华丽但却毫无味道。反倒是先生你,我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并非凡人。”
“那可不是,我师父可是天师!”蛋生听到有人夸奖自己师父。小尾巴都快翘天上去了:“术法万千、妙手仁心、威势非凡……还有……还有……”
蛋生从戏文里听来的形容词基本上都用在了思远身上,但显然还有最后一句他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在“还有”半天之后,才蹦出来个:“总之就是很厉害!”
“天师?”满堂春上下打量着思远:“先生。恐怕天师在你眼里并不值一提,只有这满天神佛才能入您法眼吧。”
人精,正儿八经的人精!这个小姑娘看上去单纯可爱的,但她那看人的本是实在太厉害了,这才认识几个小时,说过不到十句话。她已经把思远的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虽然的这满天神佛恐怕也没几个能入思远的眼,但这大概是她能想到的极限了。
“我在这等你,你们把该办的手续办完。”思远对她的猜测不发表任何评论,只是拿起一个精面馒头沾了一些绵软的白糖:“对了,出门之后,你就得跟现在的生活说再见了,你真的考虑好了没?”
“那是自然。”满堂春指了指桌子上的盒子:“我昨晚已自赎起身,从今往后天大地大自有我闯荡。”
思远也没多废话,点点头挥手就让他们出去了。
大概到了中午的时候,这个世界上就已再也没有了花魁满堂春,反倒新增了一个女侠姜玥。
在从偏门走出花船的时候,姜玥一下子就像是被揭开镣铐的麻雀一样,整个人都活络了起来。
不过这也多亏思远给她变装工具,在经过加了蜃尘的化妆粉之后,姜玥的面容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虽然鼻子还是那个鼻子眼睛还是那个眼睛,可任何一个人看到她都不会再把她和花魁联系到一起。
“先生,这柄宝剑有什么来头吗?我能感到它隐约有龙吟之声。”
姜玥抱着思远送她的宝剑,满心欢喜的追问着:“也没见你把剑放在哪啊。”
思远看着这把剑也有些不好意思,这玩意根本就是个玩具啊,当然……是妖怪的玩具,是干将闲着蛋疼没事铸的剑,当然这个干将就是那个名剑干将,他和龙渊一样早有剑灵,而这家伙的专业就是铸剑啊,现在已经被安顿在了大西北那座妖怪之城里,而他铸的剑还卖的不错,现在已经成立了一家作坊,前段时间ccav还专门去采访过他和他媳妇——莫邪,据说有土豪专门花200万请他复原干将来着……
而这把剑就是他送给思远的玩具之一,当然……还有之二、之三、之四等等等等,但凡他不满意的作品都一股脑的当垃圾扔掉或者送给朋友当玩具,而龙渊本着不浪费顺便给家里创收的角度,每个月都能从干将的垃圾堆里找到了上百把对他们来说的破铜烂铁放到淘宝上卖,一个月下来也能有几万块的收入。
不过嘛,干将什么人?那可是仅次于欧冶子的传奇铸造师啊,他的剑哪怕是次品和垃圾,放到普通人这边那可都是绝对千金难买的神兵利器。这不,姜玥抱着这把干将出品的玩具工艺品就如获至宝,甚至还说这是她看到过的最好的剑了,甚至比陈国师那把金龙出水更好。
“如果让你看到忘川桥、龙渊、轩辕剑,你恐怕得疯吧。”
思远心里嘀咕着,对这个见惯富贵的花魁的大惊小怪表示不理解。
“先生,你这样身怀异宝,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