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目广袤,茫茫绿野。三教古地,三足擎天,仿若亘古而存,不知存在多少岁月,任由风吹雨打,未有消磨。然纵常年人迹罕至,江湖即来风浪,仍将三足吹打入红尘。蓦闻晴空破风一响,简陋剑架翩飞转落,霎来一股锐意凌云之气,倏引天足之顶清修女子之关注。
“嗯?”
灵封换回,不复偏激,寒梅清傲,却依然未有半分稍减
莫名被人搅了凝思,仰目霍见长剑横天利光蓄势,皓足缥缈月轻蹙蛾眉,兀然一跃而下,一弯对剑划月流光,冷冽锋芒直迫陌生来者。
但见皓足剑式疾掠,落拓俊影恍似不受干涉,剑架之上神兵各自腾飞而起,眨眼迎风起势,倏织浩然清风,奔卷摧捣儒经支柱,当场浅露根底。
“这是……君子风?!”
诧异一幕映入眼帘,飘渺月不由自主,美眸落向对手之身,掌中双剑水盈虚月去势一滞。刹那之失,剑君十二恨指引飓风扫境,瞬将擎天三足之一碾成齑粉。半空剑器亦若有灵,应心飘转重落剑架。职责有误,皓足心下略感急躁,利锋陡然再进,却被熟悉的陌生人并指拦下。
“你,是谁?”
“如你猜测。”
“剑君十二恨?”
淡漠一瞥皓足,沉默即是承认,剑君达成目的不做多言,闷声一哼干脆转身而走。但因三足之一被毁,涉及派门隐秘之地,飘渺月又见对方无礼在前,其心更非娇弱之性,当即侧身腾移斜对剑君十二恨,双臂翼展拦路:“等等,同为儒门之人,不给出答复,你休想离开。”
“剑与信物,吾早交还世外书香。夫子是夫子,剑君敬之如师。儒门是儒门,无权干涉剑君自由。”
素来光明磊落,亦是不屑牵入三教纷争,不过心知皓月修为不俗,剑君无意与其兵刃相向白白浪费时间,索性思索着答道:“你想知道理由,便往罗浮丹境。丹华抱一鷇音子,会给你期望的答复。”
“鷇音子?”
“是。”
并不满意其答案,飘渺月尚待追问,眼前乍来一阵快风掩目,翦云步蹑风逐浪,再睁眼已失剑君去向。而在此时彼地,正要替鷇音子掩人耳目的一线生,刚拿着********踏上罗浮丹境,亦随之莫名心头一寒。
“啊啾!啧啧啧……就知道替他办事,一定又没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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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色浓稠,微雨濛濛,一处空幽据点,别显深邃诡静,埋藏未知凶险。自得暗中飞书,尚未有人来此。就连报仇心切的宫无后,也似淡忘了有关古陵逝烟的所有,直到过了数日才见闻人然孤身来到此地。
“未雨绸缪,未雨绸缪……果然,是有人暴露了烟都据点新的位置。”
亲眼冷观着寇仇步入陷阱,手指捋过鬓边灰发,古陵逝烟虽仍处之泰然,眼中已闪过一丝阴霾。不过,仿佛是对大宗师的消息来源更感疑惑,一旁的鬼麒主不由低声问道:“你寻我来此,就是为了看他?”
“不,是看一场好戏。”
明了身边之人城府深沉,大宗师淡淡一笑也不隐瞒,坦白道:“日前出现在江湖的不动城,你有听说吗?”
“喔……是他们找上了你?”
陡然心思一凛,鬼麒主肃然反问:“那你给出的答案。”
“看他们的实力,能否铲除闻人然。如果能……吾,永远不可能加入他们。”
“主客颠倒,白白受制,你我皆不愿见。但看两虎相争,也别有一番趣味。”
均非替他人做嫁衣的个性,二人意见在此倒是一致。而因当日虽一路尾随麒麟星,鬼麒主终未能耐摸清不动城根底,方会轻易允诺来此参详。
数语对谈声落,大宗师忽而摊开右掌,元生造化球瞬浮而上。满目冷暗色调的未雨绸缪之内,乍然产生猛烈爆破化作荒芜废土。
方圆轰鸣不绝,难撼不灭金身。但得须臾空隙,赫闻沉重脚步阔勇而来,随即赤龙奔啸长空,穿破百里烟尘,直击闻人然胸腹而去。
“你们,和古陵逝烟合作?”
龙鳞刀快,剑艺更绝。双兵锵然一会,瞬激星火万千。目不暇接应下刚猛劲力,闻人然冷问脱口,却换来更为凶猛的攻势。邪涛叠升,乌云涌动,雄武霸刀竖引殛雷,罡风过处,天崩地裂!
“你既回绝策鬼令,那这一次,我,不会留情!”
僵持一瞬,眼绽猩红,无边邪气狂煞掀天,赤龙影攻势不缀,屡屡出手均挟神鬼莫测之威,分寸不离闻人然商曲、脊中两处死穴。
但是,概因受限战袍束缚,身法腾挪顿受影响。先机不容有失,转眼刹那,霍见连天血幕包成半圆,竟生坚不可摧之护壁,覆在未雨绸缪上空,笼去激斗中的二人身形。旋即,一道金灿霸影倒提计都,周身至纯魔元充斥血色空间,由侧安步踏上,觑准场间剧烈交手一瞬,蚀阳邪掌饱提瞬发,宣示死斗就此而启。
“战端,开始了!”
简短一言,计都悍落。极元之巅,魔威霸道,遵信承约而来,罗喉仿对赤龙影毫无提防,招行刀落皆是全力以赴,唯行以强斗强。双面受敌压迫之下,只得速战速决,闻人然自知死穴暴露,正欲指引神分,却似遭受血幕影响,难以如愿分化竹剑凝形。
“斩天神极!”
“做不到!”
紧捉短暂错失,赤龙影双手握柄,擎天刀芒横斩千山,齐腰力断对手胸腹。而察情形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