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魁,堕神阙他……”
“哼,无始暗界坐大,也难怪他会惶惶难安。”
嘲声暗透杀意,封世末随后目光紧锁御宇天骄,猛一摆手道:“荒初禁赦,现在该是时候让我们一讨当年之仇了。”
“当然!”
暗界群妖虎视眈眈。雨卷楼外交锋已至白热。海蟾尊内元大进,不再身受功体所限,骤令御宇天骄险象环生。另外一旁,荒初禁赦迅猛开攻,发泄久年怨气,狠戾毒掌不离裁令主要害空门。
双方立场敌对,性情更是一般的跋扈嚣张。怎奈裁令主旧伤未愈,远不及荒初禁赦妖能汹涌,数合刚过败象乍显。
“蠢妖岂敢欺我?!”
“令人不敢置信,就凭这点实力,你们当初也敢犯我妖界!”
利爪过处无物不催,荒初禁赦紧咬不放,顿使裁令主伤处撕裂,鲜血喷涌而出。
眼见此情此景,意琦行纵仍不愿回归故土,为保族人安全亦不得不拔剑出手,横空倏现万剑开道,逼向暗界群妖所在方位。
“休想!”
有意一雪前耻,封世末怎肯旁人干涉,当即与六首云蛟一齐出力,鼓足妖元抵挡剑气。而知以一敌二非是短时可取,意琦行脑中已做准备,瞬时叠光错影避开双妖重手,于捉目不及间骈指点中六首云蛟喉节,旋即飘然退避。
“呃……”
异口同声痛呼,须臾之失,裁令主魂断大妖之手。六首云蛟颈部乍现一点赤雪,登时惊疑不定,不敢冒然动作。而在另外一处,胜负判定,御宇天骄口齿溢红,不得不压抑伤势勉强撑立。
熟料,就在稳占上风连创御宇天骄之刻,宗岩禄主蓦然收起方圆百卉,金蟾执掌一反常态,锐眼扫视四周,审度形势问道:“你们已经失败,还有什么可讲?”
“技不如人,御宇天骄认赌服输。”
“只是如此吗?”
海蟾尊心下冷笑,咄咄逼人道:“吾个人清誉是小,江湖安危是大。厉族与你们联系紧密,由不得我们不谨慎以待啊。”
“厉族当年的确是得吾方首肯进入苦境。但后来战云界被封,直到不久前才重见天日。他们后来的举动,与战云界并无关联。”
“不论前日后日,也就是说,你们承认厉族初始祸乱苦境,是受你们指使无误?!”
与其将仇恨焦点拉至己身,白白趟入浑水,倒不如利用妖界……忽略御宇天骄色变之态,海蟾尊自问自答道:“四面树敌,你们接下来的一举一动,可该当心了啊。”
“喔嗯?……”
平日为人耿直重情,御宇天骄虽觉言语微妙,亦未听出宗岩禄主话中孤立用意。概因厉族与苦境江湖结仇甚深。今日之事若被大肆宣扬,战云界再想立足中原武林,又谈何容易?
“不劳阁下提醒。”
肃目扫及同伴尸体,御宇天骄在各色异样目光下,快步匆匆来到妖界一侧,声音低沉冷吐五字:“丘山百妖路。”
“这点损失让你心痛了么?”
无所谓地一扬手,封世末昂然威胁回复:“往后还会有更多的惊喜。”
“你们既欲开战,战云界何惧之有?!”
“趁人决斗突袭杀人,下妖行径。”
拦下愠怒难抑的御宇天骄,意琦行强行带人离去,又在临走前朝六首云蛟撂下一语,孤傲传音似警告,更似挑衅。
“红炉有信,点雪无情。把握你最后的时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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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卷楼风波方止,欲又闻人然手中取得鬼言的堕神阙,一刻不曾拖延,即刻便从黑狱取出鬼瞳,风风火火急寻鬼手下落。
无月暗夜下,阴风阵阵,怪石分散四野,宛若天然防阵,误导来人辨认踪迹。但已掌握鬼瞳、鬼言,堕神阙施以妖界寻踪之术,却也不难查出鬼手方位,不久就与闻人然踏着从容脚步,闯过重重阻碍。
漆黑侯风玄窟,唯有点点烛火,照见鬼魅之影。一边提防血傀师陷阱,闻人然一边谨慎前行,却在走入空旷之处前,骤闻尖高刁蛮之女声。
“你们是谁……哼,鬼荒破!”
猩红闇黑鬼爪,挟浑浑阴风歹毒破空。喝问不为探清身份,只求杀敌先机。女子年纪轻轻,心思却是异常歹毒,首攻即向貌似松懈的堕神阙。
“乱无章法、不通武学仍有如此威力,不愧是鬼王遗泽。”
存心试探鬼王之能,堕神阙饱然提元抬币正接鬼手。不想对方如此托大,恶骨略一愣神,随后双眼厉光闪烁,鬼荒异能澎湃而出。
不过,佛妖初体根基深厚,堕神阙微一撤掌,妖力猛然释放,如同滚滚洪流冲破鬼气之限,顿将恶骨击退。
“鬼掠风云,八方逆转!”
群敌环伺下,求生本能植入骨髓,恶骨心知要糟,劣性发作更显偏激,突围不忘辣手伤敌,将鬼手之能运上极致,顺势倒滑旋身扑向闻人然。
然而,同行之人皆属一时之选。不等恶骨逼近,剑灵倩影挥剑更疾,黑鸢花影迷离误敌,反手碧水浮光乍现,丹青见倏若灵蛇吐信登时,刺中恶骨肩胛绽出妖娆血花。
“我……我还不想死!”
暮秋筠前剑甫伤恶骨。紧随其后,堕神阙耳闻求饶,顿失试探兴趣,由后一掌锁住恶骨颈骨,咔嚓一声即将妙龄少女扼杀当场,冷酷平静毫无犹豫。
“且慢……”
“怎样,是不屑围攻,你们人类又要因仁心未泯,来对本座说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