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回答到一半,温糯身子倏地一僵,埋着头哼唧哼唧的朝着乌龟问道:“您、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哼,这还用知道吗?”温启天同样也学着温糯的声音哼唧了一下后道:“我家小酒身边有哪个是正常的人?当然最令我不满意的还是那个姓轩辕的!”
“什么狗屁当家的,一下就将咱们家小酒拐去了那么远的地方!”说到这里就有些来气的温启天顿时眼睛一亮,胸口也不闷,悲伤也没有了,满是开心的朝着地上的乌龟道:“啊,我知道了,小乌龟,你以后就叫季末!”
“季末?”温糯听到这个脸色一僵,随即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后道:“轩辕即墨、即墨,季末!这个···”
“嘿、小糯啊,我可没那么想,这可是你说的,我不认账!”温启天见这个名字的涵义即刻便被温糯意会到了,顿时不认账道:“我给它取名季末,是因为它就是夏季的最后一天来到我们温家的,不信?”
“不信,你去看看日历,看我们华夏的老历,看看明天是不是就入秋了!”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的,和温启天在一起的生活的这些日子,温糯倒是将这话领悟了个彻彻底底。
没有否认温启天话语的温糯只是望着乌龟那滴溜直转的眼睛,心中也欢喜的想着,那老阎王可不就是万年王八吗?不对,比万年王八还要活得久!
哼唧哼唧的一老一小就这样给达成了共识,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时的一个小小的名字,却是让温酒的术法又是成功了一半。
瘴气强行从心脉中撕扯出的疼痛比瘴气侵蚀身体的疼痛还要钻心刻苦,那痛仿若剜心。
浑身衣衫早已汗湿了温酒用手撑着那早已残破不堪了的身子,温酒不住的往那虚弱的心跳处,一点一点的输入着自己的灵力,一点一点的温养着轩辕即墨的心脉。
可是即便是这样,温酒还是能感受到手下温养的心脉跳动的力度越来越弱,甚至都有那么一瞬间温酒都快要感受不到那心跳的率动了。
“不、不会的。”轻声呢喃出声的温酒抬起了自己唯一能动弹的右手运起自己浑身灵力,面露疯狂的朝着轩辕即墨的心脉输去。
只是突然温酒的右手被猛地弹开,温酒知道,这是即墨的意识,不愿让她继续损伤自己来救他,只是。
温酒嘴角微微露出一抹微笑,贴近了男人的耳边道:“即墨,这个术法,开始了,就结束不了了,即墨让我、让我救你!”
说完话的温酒随即便压着自己的左手,侧身躺在了轩辕即墨的身边,另一只手上乳白色的灵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身体里被抽出来,萦绕在了温酒的手上。
看着手上的灵力,温酒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一般,实在是睁不开眼睛,便闭上了眼睛,保留那微弱的力气,手上却是狠厉而又温和的朝着轩辕即墨的心脉护去。
与此同时,温酒这般疯狂的作为便是惊动了那半颗原火以及那从阿碧刀鞘中出来的神农残留的精魄。
一时间,温酒体内犹如万丈烈火,又像是幽冥深渊,两者相撞,使得温酒顿时闷哼出声,手上的灵力却是犹如温酒意识受到了冲撞而重新窜回体内,与主人一起抵抗这突如其来的痛苦。
不明白那原火为何突然爆裂的温酒,眼底的嗜血一闪而过,随即更加疯狂的抽出自己的灵力,没有等任何一个人反应过来,狠狠的拍进了轩辕即墨的胸口。
只是、犹如大石沉海,未起任何波澜,那没有律动的心脉依旧没能跳动起来。
左手处的瘴气已经吸收得差不多了,但是,她的即墨却没有坚持下来?她的即墨没有坚持下来!
“啊!”从喉咙里面发出的嘶吼,像是陷入了陌路的温酒,眼底满是茫然与空洞。
是的,温酒什么都赌对了,神农血脉、精魄之血、甚至都算到了最后关头,若是自己破釜沉舟,那原火必定也会以全部的力量护住自己的心脉,不管是利用还是真心为自己。
可是现在,原火的确在护住她微弱的心脉,原火也的确在消耗自己最后一丝的力量,护住了的温酒的心脉。
只是、只是他的即墨不愿,他的即墨不愿意醒来了,眼底一片空洞的温酒再也没有丝毫力气去压制体内的瘴气了。
嘴角缓缓溢出的血液似乎都沾染上了浓郁的黑气,曾经挥手斩灭天道的温酒,此时却是连爬上去,想要再凑近一点她即墨的脸都做不到了。
只是温酒知道自己不会死,这簇原火哪怕真的会消失在这世上,也不会让自己的死的,只是有些疼罢了。
黑红色的血液从温酒的嘴角滑落,落入脖颈,染红了花白的发丝,染红了轩辕即墨的手臂,粘连了温酒的素衣、最后落入浸染了那如墨一般的黑色床单上。
似乎从来没有想过温酒会这般疯狂的原火,此时像是比这个心脉的主人还要心急一般,使出了浑身解数的驱赶着一直想要往温酒胸口处缠绕而来的瘴气。
与此同时,那原火竟也是趁着温酒现在的这幅模样,将神农的那一丝精魄快速的转移进了温酒的心脉中,一同蕴养了起来。
连带着自己,硬是将已经一分为二了的原火,再次一分二,一簇化作火光,护在了温酒的心脉之处,一簇则是从心脉处移开,转而去温酒的身体各处,去追寻那肆无忌惮的瘴气。
不是没有意识到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