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一缕光线从门缝里透了出来。
季茜皱起了眉头,然后试着睁开眼睛。
模糊的光线里,有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那身影挡住了刺眼的光,这才让她的眼睛适应了一些。
饭菜的香气传到鼻端,她动了动鼻翼,神智清醒过来。
来人将她嘴里堵塞的布团取了出来,她动了动嘴巴,感觉脸部的肌肉痛得厉害。
任谁的嘴被这样几乎不间断的连续堵个24天都不会好受。
是的,24天。
6月19日,距离季茜和徐瑛失踪已经整整24天了。
季茜心中默数着日期,心中焦急。
这么多天过去了,不知道宋臻怎么样了,他还撑得住吗?
还有爸妈和哥哥、爷、智娴他们,他们是不是都快急死了?
在这间小屋子里关着,窗户被凶手用玻璃纸封着,她只能凭借模糊的光线变幻来分辨白天和黑夜。
因为怕不知年岁,她每天趁着吃饭的时候,故意弄掉饭粒,就靠这些故意洒出来的饭粒计数。
一天一粒,一共24粒。
“吃饭吧。”男人的声音经过了刻意的伪装,她分辨不出,而他戴着口罩和帽子,眼部还戴了墨镜,几乎是全副武装,也让她无从识别。
唯一肯定的是,这个男人肯定是她认识的。
否则,他何必费那么大的功夫刻意伪装?
她不是没想过发出声响来求救,但看向旁边昏昏欲睡、脆弱不堪的徐瑛,她就不得不放弃。
因为上一次她试图磨开绳索被男人发现,男人没有惩罚她,而是把徐瑛打了一顿,那如暴雨一般落在徐瑛身上的拳头,甚至还有骨头断裂的声响,听得她心惊胆战。
从此之后,她再也不敢妄动。
因为只要她不老实,徐瑛就会遭受“惩罚”。
凶手是个谨慎无比的人,就算用徐瑛牵制着她,吃饭的时候也不会放开她的手,而是亲自喂她。
甚至他屁股下还坐着一根绳索,绳索从头顶天花板上的一条钢筋上穿过,另一头挂着一把斧头,斧头的下面是同样被捆得无法动弹的徐瑛。
如果吃饭的时候她不老实,但凡轻举妄动,惹得他动了一下身体,那把斧头就很有可能砸落下去,到时候伤到徐瑛哪儿就不好说了。
他是这样威胁她的。
而徐瑛吃饭的时候,他就换了另外一种方式。
对于徐瑛这种弱不禁风没什么反抗力的,他放心大胆的解开了她手上的绳索,让她自己吃。
但手中的刀却横在了季茜的脖子上,逼得徐瑛同样不敢轻举妄动,同时也不敢不吃,连绝食都做不到。
两婆媳就在这种严密的监视下,在这种互相牵制的状态下苟延残喘。
越是这样,季茜心里就越是恐慌。
这个人不折磨她们,也不杀了她们,那他这样费尽苦心的留着她们干什么?
除非,他要用她们去威胁那个最在意她们的人!
那就是宋臻!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季茜心里惊疑不定,却只能听话一口、一口的咀嚼着饭菜。
食不知味,但是她必须吃。
只要有一线生机,她就不会放弃。
她记得,李湛曾经对她说过,他羡慕宋臻,无所谓其他,而是宋臻爱着的人还活着。
人活着,才有可能。
所以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只要她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她就不会放弃。
她又想到了韩智娴,智娴还等着自己去她落脚的小镇上看一看呢。
那么艰难痛苦的时光,韩智娴都熬了过来,和小香梨一起看日升月落,拥有细水长流的生活,她也可以的,咬牙,忍一忍,她一定可以的!
她坚信,宋臻一定会抽丝剥茧,找到线索,最终救下她和徐瑛。
怀着这样的信念,她乖顺、服帖,暗暗的数着日子,努力的记住周围的环境。
很快,她吃好了饭。
吃完之后,她紧张地看着那条被男人坐着的绳索,但很显然,她的乖顺让男人很满意,他没有故意松掉绳索来恐吓她。
男人重新堵住了她的嘴,然后用手拉住绳索,将它绑在旁边一个竖起来的木柱子上,随后又去招呼徐瑛吃饭。
徐瑛的手和嘴巴获得了短暂的自由。
她浑浑噩噩的,精神状态已经出现了恍惚。
男人揪住她的头,将她弄醒了过来。
当看着脖子上架着刀子的季茜,她恢复了短暂的清醒,眼里流出了眼泪。
但她不敢再说话,因为她上次出声,试图安慰季茜,谁知道刚冒出一个音节,季茜的脖颈上就多了一条血线。
这个残忍的男人,不允许她们有任何的言语交流,甚至在吃饭的时候眼交流太多,他都会变着法儿的惩罚她们。
在这样压抑和紧张的气氛里,季茜还能保持最后一丝清醒,记住去数日期,徐瑛还没有完全疯掉,简直是个奇迹。
“啧啧,不愧是宋臻的女人和老妈,我很看好你们。”男人笑道,说话依旧故意压着嗓门,不是原音。
终于,中午饭搞定,男人将徐瑛重新绑好,然后收拾碗筷准备出门。
只是刚拉开房门,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对季茜说道:“宋臻去了g市看你们的房子,你说,他是去缅怀还是悼念你呢?要知道,明天他还要去f省看望宋纯,所以,他估计也以为你已经死了吧?是吧?所以去悼念。”
季茜抬起头,眸子微怔,眼睛里似乎有某种光在闪烁,那道光极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