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公子想要如何?”
“我想要你走进来给我看一看你的眼睛是不是真的瞎了,怎样?大师介不介意?若是大师怕我公孙静会耍什么手段将你怎么样,那就另当别论了。”
“公孙公子不用如此激小僧,出家人贪嗔痴三戒,小僧二十年前便已彻底参悟透。”
“二十年前?”
公孙静有些诧异。
“我还以为大师从生下来就出了家,不然何以如此年纪便有这等厉害的念力。”
瞎眼和尚出奇的并不再回答公孙静这个问题,他只是竹竿点地。顺着公孙静声音方向到了公孙静近前。
“公孙公子要看小僧是真瞎还是假瞎,现在公孙公子可以看了。”
公孙静倒是没想到这和尚如此直接,恐怕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担心他公孙静会出什么幺蛾子,毕竟哪怕是成了阶下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道理却还是谁都能明白的,想要弄死这么一个只会念经的和尚对公孙静来说太过简单,但在见和尚如此实在甚至直接到了近前时候,公孙静却愣住了。
双眼空洞无眼珠。
“大师的眼睛是给别人剜去的。”
“公子说的没错,小僧眼睛的确是被剜去,只不过不是被别人剜,而是小僧自己取了自己两只眼睛。”
“那一定很痛。”
公孙静声音颤抖。
和尚道。
“的确很痛,痛到让人无法忍受,小僧甚至两只眼睛分了两次才剜出来。”
公孙静道“为什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会自己剜去自己的双目。”
“小僧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小僧生来愚钝,想不出来别的法子来参悟大道,故此只能自己切实体会一番人间的痛苦。”
“你知道吗?”
公孙静苦笑。
“本来从你靠近我的那一刻我打算出手杀了你,哪怕我浑身手脚被捆绑,可只要公孙静身上还有能动的地方,就能杀人,现在我的舌头就能动,以舌头杀人,不过我现在突然不打算那么做了,大师你很有意思,你跟他们不太一样,所以我打算给大师你一条生路。”
给和尚一条生路?
和尚有些不明白,甚至有些木讷,但还是轻声问道。
“公子需要小僧怎么做?”
“很简单,大师你放了我,捆在我身上的这些绳索乃是能工巧匠所造,根本无法以内力挣脱,反而会越动越紧,我希望大师你解开我的绳子,虽然这样可能会让司马云他们有些生气。”
公孙静根本没想到他不过才这一句话说完,和尚便直接解开了他身上绳索。
“公子尽管放心离去就是,司马公子他们不会生气的。”
“为什么?他们来蓬莱不就是想捉我公孙静回去?”
“那是在没见到公子之前,不过现在,司马公子他们不会在意你的死活,公子放心离去就是。”
公孙静大概没想到和尚居然真如此果断,犹豫三两个呼吸之后便轻声跃下船头,踩着海浪眨眼便消失在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他倒是跑的挺快。”
司马云掀开卷帘而出,果真如同和尚所说那般全无生气的意思。
“就真的让他这么跑了?”
剑无求有些不理解。
“哪怕这小子如今对你真的已经没了什么用处,可咱们辛辛苦苦跋山涉水而来,为的就是这兔崽子,就算抓回去没用也要好好折腾一番才能解心头之恨吧?”
“让他这么跑了?”
司马云神秘一笑。
“天下当然不可能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咱们船舱里面还有多少肉?”
“肉挺多的,足够撑到回中土,怎么问这个。”
剑无求挠挠头有些不明白。
“把肉分出一部分来丢到海中,我要钓鱼。”
司马云果真钓起来了一只至少上百斤重的黑鱼。
不等剑无求惊讶,知晓其心思的李沐智已经为司马云送上了一把刀。
刀入鱼腹,血水横流。
司马云将这只黑鱼整个抛入冰冷的海水中,剑无求不禁直接拍手叫好。
因为在这之前,还未彻底冰冻的公孙静流下的血液被沾在了这只黑鱼之上。
黑鱼入海,很快便招惹来一大群黑鲨,李玉湖见状,神通再起,以无数雪花为冰箭尽数钉入这些黑鲨身体,黑色海水很快便被染成褐色。
剑无求惊叹道。
“娘嘞,这下他娘的公孙静可有好戏看了。”
大船仍未停留,直朝海图之上中土飞仙关而去,此去飞仙关需要时间不短,从最开始时不时看到的被鬼物祸害的渔船,到后来基本上已经见不到了。
那鬼东西果然直去了无双城。
南海中似乎多年未下过这样的大雪,公孙止久居蓬莱,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天气。
也幸亏海水终年涌动,否则真不会有人怀疑如此天寒地冻之下这南海会立马结成一片冰川。
如此直到第四日黎明时候,大雪才停下来,倒没有太阳,一如既往是阴霾天气,海面上已经漂浮了不少碎冰块,虽如此,但却并不阻拦大船航行。
剑无求才从船舱里面伸了一个懒腰出来便听闻中土方向似有兵器交戈之声,果然不过一刻钟之后便看到了正前方处抛锚在海上的几艘大船,以及大船上正在厮杀的声音。
此船倒是与他们这些船一般无二大,只是桅杆之上却不再只是单纯的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