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虽然有些压抑,但总算还是勉强过了去,到了湖心小筑,小筑依然灯火通明,船老大彻夜点灯未睡,一直到阿牛冷冷将一颗头颅丢到他面前。
“我果然没看错人,我知道你一定办得到。”
船老大拎起头颅从窗户外面丢到太湖中,这时候才会心一笑。
“我让你们杀人,肯定不只是杀这一个人,这颗人头算是你们立下的投名状,让我相信你们是真心实意要跟姜家死干到底,另外有件事情我也不想瞒你们,你们杀的这个人除了姜家客卿这个身份之外,他还有一重身份,他有个亲戚很出名,你们或许也应该听过南海王长生的大名,所以杀了这个家伙,你们算是王长生的死对头了。”
“你耍我们……”
紧紧捏住拳头的阿牛被燕子李劝退。
“杀了也就杀了,现在说那些也没用了,既然上了他的船,恐怕现在想下船也晚了,只希望接下来你要我们杀人之前先告诉我们被杀的人都有哪些身份。”
“难道你想权衡要不要去杀?”
“不是,只是想将来遇见我们仇人的时候至少知道是什么时候结下的仇人。”
船老大总算不见外了一次,这一夜三人不曾回张家村住,而是直接住在了湖心小筑。
一月之期犹有二十九天,不知还要杀多少人的阿牛彻夜辗转反侧难眠。
第二日一大早张老三便撑船到了湖心小筑,他还是一如既往守在门外不主动扣门,只等到向来不睡懒觉的船老大照例起床出阳台才被带进来。
“这么早,是有什么事情?”
“事情倒没有,就是想再拜托船老大一件事情。”
张老三颇为不好意思道。
“老大也应该知道我家雪梅的事情,以前我就是不想让她被地痞流氓骚扰才送她去了姜家。这么几年过去,雪梅的点点滴滴老大你也应该看在眼里,没了姜家这庇护伞,以前那些总缠着我家女儿的流氓们又找上了门来,亏得昨夜里雪梅没在家里,不然恐怕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乱子,所以这不就只能求老大你出面吗,干脆一次性给他们全部打发走,我张老三是没什么本事,可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羊入虎口啊。”
“还有这种事情?”
船老大有些诧异。
“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家雪梅在姜家也学了不少武功,对付地痞流氓应该是绰绰有余才对,怎的会突然来找我出面。”
张老三长叹一口气。
“唉,实不相瞒,岳老大你也能想象的到那群无赖是什么德行,不打还好,一旦打了人那可就真的撇不清干系,更何况这几个年轻人家里都有权有势,也是太湖城的大户,我得罪不起啊,而且他们说他们认识什么鼎鼎有名的高手,那就更开罪不起了,说实话,岳老大,但凡我那两个兄弟有一人尚在张家村也绝对不会如此,怨只怨这世道不给人留活路。”
“你的两个兄弟不是很多年前就离开张家村了?怎的会突然提起你兄弟?”
“这件事情说来就话长了,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我那两位兄弟少年得志想去外面世界闯一番,将家里老母亲留下给我一人照顾,再后来时有书信传回来,说是在外面安了家,不回来了,打算接我过去看一眼我的两个小侄子,结果我的又一封书信寄出去却再也没有回复,我那两个兄弟宛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原本我想寻着地址去找他们,只是家中犹有老母亲,想着等老母亲离去之后再做打算,却没想到老母亲这么一走,我那婆娘也跟着走了,留下雪梅跟我相依为命,总不能留下祖业不管,直至如今,我都再也没离开过张家村,也再也没有收到我那两个兄弟的书信。”
“我倒是不曾想到竟还有这种事情,也行,雪梅既是我张家村人,那这面我就出了,不过我不打算亲自去,张老哥你带上阿牛即可,论嘴皮子他比我厉害的多,更不说论我最不擅长的打架。”
才昏昏沉沉睡去的阿牛就这样被船老大从床上叫了起来,在得知事情原委之后,阿牛虽并不愿意做这替人出头的事情不过念着人张雪梅说到底都没害过自己三人也就跟着张老三去了。
张老三说那边人中几个地痞认识什么鼎鼎有名的高手,家中更是有权有势不敢招惹,待到阿牛前去时一眼便认出那三个光从外形看就绝对对得起地痞流氓四个字的小混混,这三个小混混带着六个随从正在张老三家门口厚着脸骚扰紧闭着的大门之后的张雪梅,时不时有污言秽语传出,到底不过是一群地痞流氓,做不出真个动手强行破门而入的事情,张家村民对这三个小流氓指指点点,但无一人敢指名道姓,也不敢出来帮忙,百姓大多是胆小之人,惹不起的不会去惹,哪怕这三个小流氓光天化日之下做的有些事情实在是过分。
张雪梅是真的怕了,也不知这几个自打小便见过面的小地痞从哪儿得到的消息知道自己从落霞山回来,一大早才睡醒便被几个小地痞找上门。
她张雪梅的确在落霞山上学了个一招半式,不过那点功夫也仅仅能够保护自己而已,说到对付这些小流氓虽然打的过,不过却始终打不过九个人,更何况打架跟嘴上说说完全是两码事,只要一动手那她就完全落了下风。
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