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不易几度欲言,又什么都没说,一脸古怪。最后双手一摊,转身向他自己的洞府方向跑去。
陈天鸿莫名其妙,不知道甄不易是什么意思。只好关上石门,快步下山,朝千界塬方向赶路。当他来到千界塬时,早已人山人海,约莫比那天的人多出两倍而不止。
封神殿,五千年传承,底蕴深厚纯正。仅是内门弟子,有九千之数。庞大的外门体系,人数逾十万。
今日,能来到千界塬的外门弟子,自然是最精英的部分。这些外门弟子,真不见得比内门弟子差多少。
混在这些千万里挑一的人堆中,陈天鸿是那样的平凡与平平无奇。以至于他靠近人群时,没人发现他的存在。他平静又缓慢地向人群靠近。渐渐地,能清晰地听到一个个的谈论声音。
“从各方消息来看,‘元凤凰’夺魁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啦。说实话,我真的是心疼那些参加会武的同门。”
“听说,此次会武的第一场,竟然是掌教真君的两大弟子打头阵。这可真是五千年不遇的事。”
“那两个?是‘凤凰’与‘穷奇’吗?”
“呵!一个地上跑的,一个天上飞的,同是掌教坐下弟子,啧啧,厉害。”
“你们想多啦。这两个,都是天上飞的哦。”
“什么?难道是‘凤凰’与‘重明鸟’吗?”
“这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真因为是青龙师兄主持,又是自家一脉的两人打头阵,人家才说是五千年不遇的事吗。嘿嘿。”
咣~
正在此时,一声响亮的锣声响起,说话的人悄然安静下来。
稍后,一个洪亮的声音宣道:“请参加会武的弟子,迅速向对应的会武台聚拢。三刻后,会武正式开始。”
已经听到风言风语的陈天鸿,忐忑不安。其实,他根本对师姐“凤凰”一无所知,甚至不认识。但第一场就与素未谋面的师姐比武,结果已经不用想了。如此想,反而释然不少。
陈天鸿提了提神,看了一眼安静的小马驹,稍稍加快步伐向人群走去。这回,他没有低头,尽管步伐有些凌乱,但他依然强自镇定,昂首前行。
走进人潮时,一道道犀利与灼热的目光看了过来。这让他的步伐更加凌乱。试想,一个人行走在人潮人海中,被无数双眼睛盯着,该是什么样的滋味。周围,继续有人低声议论起来。
“这不是掌教真君的闭门弟子吗?怎么连个作`陪的人都没有?这还像话?”
“瞎说!人家明明有作`陪的,要你瞎操心了?”
“是什么让你凌乱了脚步?是什么让你独自去面对悲剧的人生?……”
“简直骚的不像话!”
陈天鸿听的清楚,看的明白。所遇的同门,全把自己看成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倒霉蛋。他们的眼中,自己这个堂堂掌教的弟子,真的是白瞎了。
可这事,管陈天鸿什么事?
在众目睽睽下,陈天鸿终于来到了会武台下。他才发现,越靠近台下的人,看自己的目光越鄙夷与憎恶。甚至带有浓浓的嘲讽与恶意。
陈天鸿不知道自己招惹了谁,一脸懵懂,愈发紧张。
咣~
又是一声钟声响起。
紧接着,一人大声宣道:“会武开始!”
随之,全场掌声雷动,山呼海啸。于万众瞩目中,一只“凤凰”从天而降,翩翩起舞,于漫天倩影中,缓缓落到了会武台上。
那是一位年方十八的少女,凤冠霞帔,国色天香,简直是误落凡尘的凤凰,方可化身而成。
陈天鸿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避免自己被窒息眩晕过去。待心境稍稍镇定后,顺着台梯攀爬。刹那,台下响起了无数的嘘声。
有人甚至大吼道:“滚下来吧,你个乡下佬,装什么大尾巴狼。”
陈天鸿猛地停下脚步,扭头向下看去,一个熟悉的胖子出现在视线里。无疑,刚才说这话的人,正是他身边的一个小胖子。心道:这胖子与我有什么仇呢?怎么一直与我作对?
须臾,继续攀梯。好不容易登上会武台,未站稳时,一道劲风袭面,差点将他扫落会武台。下一刻,那只凤凰重新翩翩起舞,袍袖舞动,好似凤凰之羽抖动,威力四射。
也就在那一刻,陈天鸿的内心犹如惊涛骇浪,波澜起伏。在他的眼里,这只翩翩起舞的凤凰,不是什么凤凰鸟,隐隐中更像是一条四足蛇。尤其是她的舞姿,简直与梦境中四足蛇舞动的姿势毫无二致。
然而,元凤凰直接发起攻击,根本没给陈天鸿任何思考的余地。按理,二人同门同脉,不应如此绝情。虽说二人相争,总有一人会输,也没必要如此急不可耐。最起码,有个礼节性的互问,方显合理。
陈天鸿虽然无依无靠,道行低微,见识浅薄,但对这一情形还是能判断出―人家根本没把自己当做同门,而是看成了一个碍眼的存在。
他忖道:既然如此,谁怕谁了?
一时,陈天鸿像是呆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眼见当元凤凰欺身近前时,陈天鸿双足猛蹬地面,伏身向前一跃。
那一瞬,他像极了一头扑跃而出的狼。这一跃,正好避过了元凤凰的袭击。
说时迟,那时快。在二人相让过的刹那,陈天鸿的左腿猛地向天空一摆,竟是稳准地踢向元凤凰的小腹。那看似平平淡淡地摆腿,突显的是精妙无比,神奇无限。
近乎同一瞬,原本是向前扑跃的陈天鸿,凌空回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