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敏开始蹙眉了，嘟嘴说道：“假如之前我告诉两位师姐的事情，我不想再说啊，那样烦死我了。”
清绝轻轻摇头道：“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我想问的不是这样的事情。”
袁敏好奇道：“那么，你想知道些什么，我知道的都能告诉你。”
清绝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道：“敏敏，难道你师傅没有教导过你吗？有些事不能讲，有些事可以透露一点点，就是不能全能说出来。”
袁敏吃惊道：“师傅他从没告诫过我这样的事情啊，我一直跟随师傅生活在山林里边，没什么秘密不能说啊！”
清绝苦笑道：“敏敏，就像我接下来的想要问的问题，你想清楚之后再来回答我。”
袁敏苦恼了，犹豫着道：“我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而且师傅也讲过，没有什么事不可对人言。”
清绝扶额，再次苦笑。
之后就问道：“敏敏，你能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神仙，你师尊是不是就是神仙，还有…神仙…他们都去了哪里？”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清绝既有希祈之意，又有患得患失的慌乱。
答案就在袁敏的嘴边，她一张口自己就能知晓，但这个时候，清绝觉得自己有些不想听这个答案了。
当清绝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至少还有三个人非常谨慎掩饰着自己的行迹在偷听，一个是青云门的当代掌教丹臣子，另外一个是长相凶恶，身穿斑斓锦衣的老者。
最后一个，便是守候在门外看似忠厚老实，面相可亲的师兄林通。
“神仙？”
袁敏的眼光开始涣散，她有些诧异，有些迷惑的讲道：“道不传非人，法不传六耳，当时师傅开始教我学法术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这，我记得清清楚楚。”
齐齐一震！
不管是当面的清绝，还是偷听中那几人。
当面的清绝听得此话之后，心里想的是自珍者人方珍之，当时敏敏的师傅讲出这话的意思应该是要她珍惜这传下来的道门玄术。
一个门派，对于核心的传承就应该敝帚自珍，不该像是市场上的大白菜一样，随便卖随便传。
可惜敏敏年纪也太小了，事到如今，估摸都没有听懂这话的意思。
而另外偷听中的高人则转念想到，“道不传非人，法不传六耳”这十个字取首两字合在一起就是道法啊！
也曾为人弟子，而现今是一派宗师，说道起传授弟子，何曾敢直言不讳道，清儿，今日始，我便将道法传授予你…
恐怖！
大能！
袁敏接着说道：“我师傅自己从没说过神仙两字，不过，我人小嘛，总会好奇的，偶尔也问问，这个问题的答案总算能够回答你。”
袁敏咯咯笑着，清绝郁闷的赔笑着。
清绝心想着要不要提醒她一句，让她不要讲下去？
现在自己询问的是有关一位强者最为**的部分了，再说下，这个没遮没拦的小丫头，肯定会有事讲事，全部说出来。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这意境有些凄苦，完全不该出自一位神仙人物的口。
“我只是在复述当初听来的话。”袁敏道：“开始的时候，修炼很苦，我撑不住，就去问师傅，这样的修炼什么时候是尽头？”
“师傅他道，修炼没止尽，只有把修炼当成了习惯，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袁敏又蹙起淡淡的蛾眉了，委委屈屈的讲道：“可是我不是那种会刻苦修炼的人，于是之后，等我开始明白事理起来之后，师傅他就不怎么叮嘱我一定要修炼如何了。”
“可是，就像师傅他讲的那样，当修炼成了习惯，我觉得无所事事，也就觉得还是修炼好，只有修炼了，就会忘记所有烦恼事，所有不开心的事情。”
杂七杂八袁敏说了很多，都没有涉及到神仙的话题，但清绝并没有感到失落，相反心底的怜惜更加强烈。
像是袁敏这样的小丫头，孤苦伶仃，出生没多久就跟着她师傅过日子，可以想象的到，是没爹没娘的孩子。
忍不住，清绝安慰的把袁敏的小手捂进了自己的手心。
低下头，闭上了双眼，袁敏像是在说梦话般讲着道：“师傅从不说他过去的事情，但我看的出来，他的心里很苦，也很难受。”
“就像有一件大事需要他去做，而他不得不去做那样。”
“别说了…”
长长叹了一声，清绝柔声道：“这都是不开心的事情，敏敏，你就不要再说了。”
讶异抬头来，用清澈的双眼望着清绝，袁敏认真道：“我既然答应过你，那么就一定要讲。”
这女孩的性子有些倔强。
想要再次阻止，可清绝张不了这个嘴。
不敢去想，却想听。
不敢去看，却想偷偷看。
这样的矛盾心理每一个人都行，只不过这一次轮到了自己。
清绝缓缓点头，平静说道：“那你就说吧。”
“师傅说过，神仙不是想象中的那么了不起，神仙只不过是修炼中一个过程，等你有一天站到了我的位置，你就会明白，凡人嘴中所说的神仙，与你想象中的神仙完全不同。”
听似没有承认，但就已经是明确无误的告诉了这当面的小女孩，他的师傅就是一位神仙！
似乎在预料之中，但又出乎意料之外。
听着这话，清绝还是惊讶，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