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透过幽亮的窗望向外面,一片昏暗,袁术辗转难眠。
冒失了,太过直接了。
就寝之时,袁术从梁氏羞红的脸上分明见到了一丝抗拒之意。
随即吩咐仆役准备厢房,梁氏她也仅仅像是道声晚安,福了下身姿就娉婷而去。
得益于广博的见闻,让袁术知道梁氏这样的女子,不能与还上着学的那些蠢丫头相提并论。
受骗上当的不知凡几,因此哭得稀里哗啦的远远不止报道出来的那么少。
就像是下棋,又像是打仗,一经上手,自己就特么的直爽,把自己所有的底牌,自己所思所想全部告诉了对方,完全就是一副主动投子认输的架势,这今后的日子估摸要难过了。
就在袁术叹息之时,睡在厢房的梁氏脸上带着微笑。
第一次尝试,他没有勉强自己。
梁氏知道自己是幸运的,同时心底有一丝丝小小的得意。
不过在翻来翻去总是睡不着,梁氏的心逐渐冷下来之后,她幡然醒悟到,方才自己做了一件极为愚蠢的事。
女人始终是依附在男人身上,无论是读过的书,还是所见所闻,让梁氏明白了在这样一个家中,自己想要留下来的话,就必须名正言顺。
他没有鄙夷自己,他没有拿出世家子弟的训条来说教,只是像是一个平等的人,那么亲切的聊天。
是自己太得意了么?
还是心中隐隐觉得自己有更好的选择?
突然悲从心头起,呜咽着的梁氏蒙住了脸,躲在被窝里哭了起来。
第二天醒来,略红肿的双眸有些憔悴,在两丫鬟的服侍下,梁氏用胭脂掩饰了。
起的比他早,从仆人的口中知晓,他一般都比较晚起。
原以为是这样,踏步进入后院林地,想要趁着早晨,散步走几下,梁氏一人绕过亭榭,穿过小树林便见着了袁术孤零零的坐在了面前一张石几上。
转首回望了这女子一眼,袁术向着不远处提剑留神的王卫微微点头,示意他退下。
刻意保持的距离,在梁氏莲步轻移走向他之时,在方寸之间,她感受到了此人给予她莫大的威压。
垂下头来,福了下身,梁氏呢喃着不知该怎么开口说话。
原本那个伶牙俐齿的女人,你怎么了?
笨拙的就像是一个不会思考的呆头鹅?
袁术手里拿着一柄剑,闻鸡起舞不是他的本意,只是心烦意燥惹的他睡不好,天蒙蒙亮了,他就起床过来静坐。
袁术想了很多东西,更多的有关近期的战略。
虽然现在消息不怎么灵通,但按照记忆来考量,曹操近期可能出兵征讨青州黄巾,其他诸方…
韩馥可能不会幸免,一样会被袁绍给釜底抽薪,把邺给抢了去。
江东孙坚,那不用担心,江东没有霸主级的诸侯,猛虎将军不可能会失手。
庐江…
陆康…
身遭的声响突兀没了,那些鸟儿的鸣叫声不见了,就连被风轻轻拂过的树林哗哗声,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楚楚可怜的梁氏委顿坐在地上,她抽泣着。
犹如梨花带雨,云鬓散乱,毫无形象可言。
但她真的很漂亮啊!
男人是不是对于漂亮的事物没有反抗力,才会让自己这么不小心就彻底沦陷了?
袁术忽有所悟,他虽然不明所以,但心有同戚。
难道要自己哄她开心?
可自己不会哄人啊!
手忙脚乱着,袁术想去搀她,又生恐惊扰了她…
在梁氏身旁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袁术实在忍不住一下子坐到了她身旁,拉着梁氏的小手道:“别哭了…”
梁氏也不知道为什么而哭,同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叫别哭,自己哭得就更加厉害了。
袁术无病呻1吟,扶额道:“你想怎么样,你倒是说啊!”
梁氏突然收住了眼泪,不理不睬的补着粉脂,最后竟像不当袁术存在着,一个人回前院去了。
望着她的背影,袁术颇有种目瞪口呆的惊讶,然后喃喃道:“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梁氏耳尖,听得袁术话气的浑身发颤!
小道旁有块小石子挡道,梁氏恶狠狠使劲踢了出去。
不过准头不行,脚一歪就扭到了。
痛的梁氏粉面上细小汗珠密密麻麻,她一扭一歪的掐指暗骂着,你就是一头猪,笨的可以!你才不可理喻呢!
中午,似是由于梁氏在,袁术回府吃饭了。
两人颇有种相敬如宾的感觉,客气的一塌糊涂。
晚上,没有征求梁氏的意见,袁术只是微微颔首然后便自顾自的回房休息了,只剩下呆如木鸡的梁氏。
第二晚还是睡在自己的厢房里,梁氏憋屈的掐着小腿,然后让两小丫头更换膏药,准备睡觉。
“小姐,不是我说你…”
幼儿肥的小丫头,老气横秋的就想说话,就被梁氏给堵住了嘴。
“我现在只想静静,你们两个就不要再烦我了…”
梁氏苦恼的捶着自己的腰肢,然后躺在床上听凭两人帮她按脚。
“还没有消肿呀。”
“这样下去可不好,会落下毛病的,明天去请个熟悉的大夫吧。”
我倒是想啊,可经昨天那样之后,全府上下都拿那种眼神看待自己,自己有什么脸面去指使她们?
怪就只怪他,只懂暧昧,他是不急了,可我急啊!
急的火烧眉毛似的…
原来是很好的,只要保持温温柔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