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丹陛下,我把战场地形图拿过来了!”
正当阿莱克修斯和萨拉丁正在相互谦让,一个坚持要送一大堆奴隶,另一个坚持不收的时候,终于,侯赛因的声音在流亡的皇帝听来简直犹如天籁。
“萨拉森人的苏丹啊,古老的赛里斯有一位长者曾经说过,没有功劳就不能接受他人的礼物——如今我只是苏丹的阶下之囚,这些其他小事,还是等到苏丹进入阿勒颇,彻底终结努尔丁赞吉王朝的暴政之后再说吧。”
于是随着杜姆亚特的王子缓缓把手中巨大的羊皮卷翻开,呈现在三人面前的是一副巨大的阿勒颇的地图。不过流亡的罗马皇帝一看,这个地图简直——太有中世纪风格了。
和普通的地图不一样,这中世纪的战场地形图更像是一副画作而不是地图。虽然上面清晰的画出了阿勒颇城堡的构造,甚至可以清楚的数出上面的四十七座坚固的方形塔楼,可是比例却严重失真。
“阿勒颇的城墙高二十个肘尺。{十二米}”萨拉丁指着地图上的城堡说到:“本来不算特别高,但是她建立在一座山丘之上,四周都是陡峭的斜坡,还被一道又深又宽的巨型壕沟围了起来。”
“从壕沟底部到达城墙顶端,落差高达一百个肘尺,所以我们基本上只能通过强攻正门才能进入阿勒颇。”
阿莱克修斯双手抱在胸前,用右手托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而一旁的萨拉丁则借着明亮的烛光,向罗马尼亚的皇帝详细的介绍着如今他们掌握的阿勒颇的情况——萨拉丁也是有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觉悟,因为不管怎么样,他还有最后的办法,便是花钱买下这座坚固的城堡要塞,反正如今不管是来自埃及的税金抑或是来自西西里的赎金都没这么快到达这里,而他一时间也对阿勒颇的城墙毫无办法,便干脆拿给罗马皇帝,看他如何表演了。
“在阿勒颇的南北两侧,各有一座石质的塔楼,名叫南塔和北塔,高达四十五个肘尺,只比城墙略矮,里面有地道和城堡之内相连,顶端各安设了两台小型的射石机,上面有五十名射术最好的叙利亚弓箭手。我曾经命令来自波斯的工匠制造了他们最好的攻城塔,但是还没有靠上塔楼的城墙,便被来自山顶城墙之后的射石机砸烂了。”
“如果没有拔除南塔和北塔这两颗钉子,那么不管是北面的狮门或者是南面的蛇门,在我们进攻的时候将遭受来自他们侧翼的打击,特别是攻城锤,将直接暴露在对方的射石机的射程之内——我曾经尝试着强攻,但是除了丢下一地尸体和被砸烂的攻城锤之外,没有任何的战果。”
“罗马尼亚的皇帝啊,那么,你有什么看法么?”
听完了萨拉丁的陈述,阿莱克修斯稍稍思索了一番,便向埃及的苏丹问道:“睿智的苏丹陛下啊,你们的投石机呢?”
听到流亡皇帝的这句话,萨拉森人的苏丹只有苦笑:“我们当然有射石机,但是对方也有——对方还占据着高度优势,我们的射石机还没有进入射程,便会被敌方的守军点名摧毁。我也曾经尝试着用数量代替质量,可是......”
萨拉丁嘴角的笑容越发的苦涩了:“我们的射石机,根本不能奈何阿勒颇的城墙分毫,就连南塔和北塔,也只是靠着数量优势强行砸烂了他们塔顶上面的两台射石机,但是塔楼本身,却几乎毫发无伤。”
“那么......”听到这里,阿莱克修斯走上前去,指着山丘之上阿勒颇要塞的城墙问道:“城墙后面,到底有多少投石机?”
萨拉丁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但是根据之前的战斗信息,阿勒颇曾经同时出动了二十台射石机对抗我的攻城塔和攻城锤——对了,忘了告诉你,阿勒颇虽然有高二十个肘尺的城墙,但是城堡之内的整个地面却几乎和城墙的顶部持平,它们全部都是用坚固的岩石砌成,几乎已经和山丘本身融为一体,城内更像是一个大型的石质平台,所以他的射石机可以随意移动,而不是固定在某一个地点。”
大概听完了埃及苏丹的介绍,阿莱克修斯便扭过头去,皱起眉头思索了一番。不久之后,他好似想到了什么,便略微有点急促的问道:“萨拉森人的苏丹啊,你们的射石机,最远的射程是多远,而阿勒颇城内的投石机,又能够射出多远的距离呢?”
“虽然我们的射石机比敌军好,但是他们有高度优势,所以反而他们的射程要比我们长多了——他们的射程能够达到三百六十个肘尺,而我们却只是他们的三分之二。”
听到了萨拉丁的话,阿莱克修斯终于露出了胸有成竹的微笑。只见他缓缓地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这就没有问题了,完全没有问题。睿智的苏丹啊,我们罗马人的投石机,在平地之上的射程也不算多,也就四百五十个肘尺罢了。”
“但是阿勒颇的城墙无比坚固。”
萨拉丁却没有阿莱克修斯那样轻松,他依然坐在桌子旁边,双手交叉托住脑袋,直直的盯住了流亡的罗马皇帝:“我知道罗马的射石机无比强大,我也不怀疑尊贵的陛下能够把它制造出来——想不到罗马尼亚的皇帝居然精通数学和机械,但是,阿勒颇的城墙可不是射石机就能砸毁的,她几乎已经和山丘连为一体,即使被砸个稀烂,但是我的战士依然还得扛着云梯才能登城,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不不,萨拉森人的苏丹啊,你有没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