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威尔逊,你可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阿克港外海,理查德站在一艘悬挂着威尼斯圣马可旗帜的加莱帆船上,手里举着一只单筒望远镜,正爱不释手的细细把玩着。
理查德身旁的侍从们从遥远的地平线上已经可以看到阿克港的塔楼,而举着望远镜的英王甚至已经看到了城市北面的小山丘上,法国人扎下的营地,以及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鸢尾花旗。
作为英格兰国王身边的新贵,自称纯血的盎格鲁——撒克逊人,但是却有一头红发的炼金术师威尔逊,正满脸堆笑的站在理查德身边,不断的恭维道:“鄙人的占卜表明,陛下注定是要在这第三次东征当中大放异彩的;而阿克港的陷落,就是陛下对萨拉森人一连串大胜的起点!”
看着远处的黎凡特之地在眼前纤毫毕现,又听到威尔逊谄媚的恭维,在塞浦路斯烧杀抢掠之后,把战利品处理给随军的威尼斯人,得到了十万余第纳尔,终于暂时补上了军费这个大窟窿的理查德,此时不禁志得意满,哈哈大笑:
“红发秃鼠,你,是个人才,说话又好听,好好干,等朕当了耶路撒冷国王,也封你个dà fǎ官干干!”
由于威尔逊身形猥琐,又是个地中海秃头,因此理查德给他取了这个别开生面的外号;不过在其他人面前,自称纯血盎格鲁——撒克逊人的炼金术师更喜欢自称为“阿姨”。
随手把望远镜别在腰间,重重的拍了拍威尔逊的肩头以示勉励,英王朝着众人大声下令道——
“步兵准备登陆,gōng nǔ手暂时在船上支援,另外命令马歇尔和一千名骑士在北面两英里的地方登陆,寻机侧袭萨拉森人——如果不行,就作为先头部队到法国人的营地中去!”
原本腓力的营地当中有简易的码头,但是理查德并不准备直接去和法王会师。他透过望远镜看到了法国营地前面被破坏的栅栏,被填平的壕沟,燃烧的拒马,以及横七竖八倒下的数百具尸体——很明显法国人刚刚才和异教徒血战一场,并且双方都不轻松……
还有比这更好的捡漏时间么!
一旁威尼斯人的代表,总督恩里克.丹多罗的小儿子西蒙原本准备提出异议——他看出来了英王想做直接在海滩登陆,但是威尼斯的舰队如果直接冲滩,那么这些大船将会暂时搁浅在沙滩上;不过肥胖的威尼斯商人想了想,却明智的闭上了嘴巴。
他可不希望被某人一剑刺死。
随着理查德一声令下,刚刚在塞浦路斯发了大财的英国十字军大声欢呼着,仿佛下一个胜利触手可及;而同样看到英国舰队出现的阿迪勒,却并没有退回阿克港固守。
“阿齐兹,你指挥阿勒颇军团监视法国人,其他人和我一起向左进发,我们要趁着这群西方人登陆的时候重创他们!”
“把异教徒赶下海!”
“把异教徒赶下海!”
“真主至大!”
“真主至大!”
在法国十字军坚固的营地之下屡屡吃瘪的萨拉森人仿佛一瞬间就士气高涨,在萨拉丁的长子马利克的带头之下,士兵们震天的呐喊响彻云霄。很快,随着王弟的军令传达下去,士气高涨的新月教士兵们在各自的埃米尔的带领下,依次而整齐的向西进发,并且在海边布下了严密的防守阵型。
“陛下,异教徒的防御颇为严密,我们是不是先去港口登陆,和腓力国王会师之后再做打算?”
随着威尼斯舰队离黎凡特海岸越来越近,枢机主教英诺森有些担忧的望着岸边那严阵以待的新月教徒,建议理查德从长计议;可是英王并没有理会,他自从强行占据塞浦路斯之后,便马不停蹄的率领大军前来阿克港,为的是什么?
理查德想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拿下阿克港,取得十字军的首功——这样能让他声望大增,再配合教廷的宣传,到时候恐怕圣座亦会怒斥一番其他人游而不击,只有英格兰才是抗绿主力,这甚至能够掩盖他在一路之上的诸多恶行!
至于那些严阵以待的新月教徒?
英王亲自看到他们已经和法国人厮杀良久,而看到即将登陆的英格兰大军,这些按照威尔逊所说“费拉不堪”的萨拉森人竟然没有夹着尾巴逃跑,居然还敢直面自己的兵锋!就让英格兰的大军彻底将他们击溃,然后一鼓作气拿下阿克港!
“那是......”
法国营地的哨塔之上,腓力二世亲自登高望远。他又一次艰难的打退了萨拉森人的进攻,法国十字军此时正在抓紧时间包扎和休整,恢复自己的体力和精力;而当法王看到地平线上出现的飘扬着金雀花旗帜的威尼斯舰队,一时间却有点五味陈杂。
“罗贝尔,传令下去,让我英勇的士兵们快些休整,而我会亲自注视英国人和萨拉森军队的动向。”
法王抓着身下的哨塔栏杆,聚精会神的注视着远处的动静,另一边则头也不回的对身旁最信任的幕僚说道:“吩咐士兵们坚守营地,等待海岸的战场决出胜负——如果英国人占据了绝对的优势,那么我们就冲下山,从背后袭击萨拉森人的阵型!”
当然如果理查德在自己面前大败亏输,那么法军也少不得会友军有难不动如山了;只不过伟岸光明的法王,是绝对不可能把这种事说出来的。
“如果我的舰队还在......”
萨拉森人的海岸阵地上,阿迪勒摇摇头,驱散了内心有些杂乱的想法;他环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