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锋!”
当罗杰率领着麾下的骑士们朝着耶路撒冷西墙之下的萨拉森圣战者奔踏而去的时候,与此同时,阿克港的东面,羊马墙和城墙之间的甬道之中,伊贝林男爵巴里安亦全身披挂,率领着五十余名医院骑士,向着正在攀爬的萨拉森军队发起了毁灭版的冲锋。
比起耶路撒冷的城防来说,阿克港的防御不可谓不完善——这座圣地最大和条件最好的港口,在城墙之外二十米的地方还有一道低矮的羊马墙,大概是城墙的一半高,同时羊马墙之外则是一道宽阔的壕沟。
这意味着萨拉森人的攻城塔将不会起到任何作用,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苏丹的王弟阿迪勒并没有花费力气去建造巨大的攻城塔,而是直接用射石机对两道城墙进行了长时间的狂轰滥炸——单薄的羊马墙很快便被打出了许多豁口,甚至后方厚实的城墙也被无数石头击打出了一个大大的缺口。
大概是为了测试阿克港守军的防御强度,同时要重新调试和保养这些珍贵的攻城器械,因此阿迪勒暂停了轰炸,同时派遣了数千人开始大举进攻。
许多萨拉森士兵们呐喊着从外墙的豁口蜂拥而入,有些甚至还抬着云梯。他们绝大多数人直接便朝着那个比起城墙低矮了许多的豁口攀爬而上,和上面严阵以待的基督徒厮杀在一起。他们如同恶鬼一般狂热的呐喊着,生生的把城墙上基督徒的气势压了过去——但是很快,基督徒的转机便来了。
巴里安集结了五十余名全身披挂的医院骑士,他们从侧门出城,然后在狭窄的甬道之内排成了五列的阵势;而随着数百只马蹄踏动的声音,以及医院骑士们狂暴的呐喊,这支最精锐的重装骑兵如同热餐刀划过奶油一般,迅速的把异教徒混乱的的阵型凿穿。
“神的旨意!”
巴里安手中的骑枪已经被他丢弃掉了——之前它已经带走了一个异教徒的重装士兵的生命,而如同旋风一般刮过战场的骑士们,则在冲出一段距离之后,在伊贝林男爵的指挥下重新停了下来。
“掉头,消灭他们!”
男爵决然的举起了自己手中染血的长剑。在他的怒吼之下,骑士们纷纷掉头,然后猝不及防的萨拉森人马上又迎来了第二次攻击。
“呼哇!”
巴里安骑在一匹壮硕的战马之上,甚至战马也披上了马面和马甲。他一马当先,朝着正在对阿克港缺口大举进攻的萨拉森人疾驰而来,而在男爵面前,一名异教徒士兵只能绝望的看着这一切,甚至没有来得及举起自己的盾牌。
那是一个年轻而富裕的萨拉森武士,可能还是一名埃米尔的子嗣。他戴着一顶有着大大的绿色缠头的头盔,年轻的脸庞之上蓄着浓密的黑色络腮胡须,身上的甲胄也是精致而昂贵的——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巴里安的长剑从他的脖颈一划而过,紧接着冲天的血液pēn_shè而出,而这名精锐的萨拉森武士就此软软的瘫倒在地。
“上帝保佑!”
见到城下的骑士们如此神勇,城墙之上的守军此刻似乎被注入了新的活力一般。他们重新奋勇作战,一点点的把萨拉森人从缺口赶了回去,而在远处看到一时间无法攻下城池的阿迪勒,也就此撤军收兵。
“哈哈哈哈,上帝保佑!”
看到异教徒如同潮水一般缓缓退去,城头的基督徒们顿时生出一股劫后余生之感。他们互相拥抱甚至喜极而泣,不断地在胸前划着十字,赞美着上帝的威能,并且祈求天父一直给予他们护佑。
“正面攻破阿克港非常困难。”
阿迪勒的帅帐之中,王弟穿着一袭白色的萨拉森长袍,双手抱胸,右手捏着自己的下巴,注视着战场的地图,不断在思索着什么;而周围的幕僚们则统统跪伏在地上,不敢丝毫打扰自己的主人。
“你,你说,我们要如何攻破阿克港?”
苏丹的王弟转过身来,附身询问了一个波斯的幕僚;后者则抬起头来,扶了扶头上绿色的头巾,然后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也许我们可以尝试利用一下海军......”
听到了幕僚的话,阿迪勒瞬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然后朝着众人快速的问道:“拉希德在哪里?”
“殿下,拉希德将军刚刚劫掠了一支意大利人的船队,如今正在提尔休整。”
“叫他过来见我。”
阿克港北面的提尔,如今暂时成了萨拉森人的海军基地。此刻在港口的执政官大厅之中,萨拉森人的海军统帅拉希德正在听取手下的报告。
“头儿,咱们这次可是赚翻了!”
一名黄色头巾的海盗眉色飞舞的对坐在上方的黑脸将军说道。“那群意大利人还真他娘的有钱,整整八艘船的粮食和两艘船的军械补给——话说,我们只用给苏丹上缴一部分吧,嘿嘿嘿......”
“愚蠢!”
顶头的黑脸壮汉顿时从座位之上站了起来,狠狠地扇了小弟一个耳光:“现在陛下正在为了圣地而战,而你竟然想让我给苏丹拖后腿!”
望着捂着脸十分委屈的属下,萨拉丁的海军上将拉希德此刻重新坐下,温和的对自己的小弟说道:“你是想一辈子都做一个在海上漂泊无依的海盗,还是努力为苏丹陛下服务,争取成为一名真正的贵族?”
拉希德原本是一名活跃在利比亚的海盗头子,但是自从他和他的手下在十年前被萨拉丁招降之后,这个颇有能力的家伙便开始尽心竭力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