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爷,我觉得我们要做出抉择了。”
酒馆的豪华包厢之内,巴里安沉声对着雷蒙德说道:“虽然有点残酷,但是我相信上帝一定会怜悯我们的——毕竟都是为了圣地。”
的黎波里伯爵蹙着眉头,好像正在艰难的权衡之中。许久之后,他喃喃说道:“如今城外还有数千名难民,同时他们还源源不断的朝着阿克港而来......”
“但是现在城内已经无法再容纳更多难民了!”
伊贝林的男爵激动的说道:“如今城内有一万驻军和一万余市民,但是却有超过三万,可能还有四万名难民!再这样下去,即便有意大利人的支援,我们也会闹粮荒的!”
“可是......”
雷蒙德苦恼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却不知道说什么。他虽然是一名面厚心黑的政治家,甚至还和异教徒也有勾结,可是他在民间的风气却是整个圣地最好的,特别是对待他自己属民的时候——因为这能够增长他贤明的声望。而此刻外城的难民之中,超过三分之二都来自加利利和提比利亚,因此这让爵爷十分的苦恼......
“哦,主啊,请原谅我。”
雷蒙德痛苦的在胸前不住地画了好几个十字,而对面的巴里安也在内心缓缓的松了一口气。“哼,都什么时候了,你这家伙还在意那些虚名?”伊贝林的男爵在内心鄙视了一下的黎波里伯爵:“简直就是道貌岸然!”
当然,巴里安阁下是很有这个底气的。因为整个耶路撒冷王国,因为随时要应对来自新月教徒的侵袭,因此税负是非常之高的;特别是犹太人和新月教徒,在法兰克人的税负基础上,还要缴纳更多的异教税。
不过谁也没有伊贝林男爵强。早在男爵阁下许多年前继承老爹爵位的时候,他就把领内的赋税在王国原本就繁重的基础上,直接又提高了四倍——当然爵爷自然是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的。
翌日,在难民集中的外城,这群可怜的农民听到了一个如同晴天霹雳的噩耗。
城内给他们发了一个黑面包,然后便要求他们离开此地——或者加入城镇卫队,但是需要严格的筛选。
“不!尊敬的大人们,你们这是要我们统统去死啊!......”
不断有乞丐泣血哀鸣,但是守军根本不为所动。他们依然被残酷的驱赶出了阿克港。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们将成为萨拉森人的奴隶,但是所有贵人都一致决定,要以大局为重,然后便硬起心肠驱逐了他们。
“快走吧,我会去教堂忏悔的。”
贵人们都默默地想到。而见此情景,年幼的伊莎贝拉十分不忍。她不由得拉了拉自己继父的手,轻轻地问道:“父亲,难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公主的话语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伊贝林男爵身上。他内心只有苦笑一声,宠溺的看了眼自己的女儿,摸了摸她的头。
“不能在小可爱面前透露出我冷酷的一面,我是一个慈祥和温柔的父亲......”
巴里安的脑袋在急速的运转,不久之后,还真的貌似被他想出来一个对策。
望着深陷绝望的难民们,在伊莎贝拉期待而注视的目光中,巴里安大步走上前去。他来到了露台上面,遥望着下面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农民们,一脸不舍和忏悔,甚至差点哭了出来。
“天父的羔羊们,上帝会记住你们的牺牲,王国会记住你们的贡献。活下去,你们只要活下去,然后等到我们胜利的消息,你们就能够重返家园!”
“你们可以采取任何办法,甚至可以假意改信新月教!”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伊贝林男爵的话语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但是却没有人打断他。
“假意改信新月教,日后再悔过。”
说着,他虔诚的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神的旨意......”
............
当雷蒙德驻守的阿克港正在驱散难民的时候,与此同时,萨拉丁的弟弟阿迪勒,已经率领着三万大军,如同旋风一般扫荡了整个圣地北部,攻破了骑士堡之后,又接连拿下了的黎波里,朱拜勒,提尔等北部沿海的许多港口。
站在提尔的海墙上,阿迪勒正在朝南方眺望着,似乎能够看到远处的阿克港。他双手叉腰,享受着凉爽的海风,呼吸着清新而又咸湿的空气,感觉满意极了。
“有了‘魔法师’,我们的攻城战简直是无往不利。”
一旁,王弟的幕僚由衷的赞叹道:“比如那个骑士堡,如果没有魔法师攻破她的城墙,我们起码要在那里顿足超过两个月,等到他们粮尽投降。”
“提尔也是。”
另一个阿迪勒的侍从缓缓说道:“这里易守难攻,虽然法兰克人调走了他们的主力,但是如果不能迅捷的攻破提尔的城墙,我们也不可能如同旋风一般,两个月就拿下了整个圣地的北部沿海。”
听到属下们乐观的回答,阿迪勒一边略微骄傲的同时,也忍不住出言提醒道:“器械固然重要,但是如果不是我们的大军拥有压倒性优势,我们也不会进展如此顺利。但是你们要记住了,接下来的阿克港,这里将是整个圣地最硬的骨头。”
“你们不要因为打了几场胜仗就盲目乐观,蒙吉萨的错误我可不想再犯第二遍。而根据间谍传来的消息,阿克港聚集了法兰克人大量的守军,他们的主力也在那里,并且还能够随时从海上得到补给!”
正当苏丹的王弟在训斥手下幕僚